他做夢也沒料到,最終成型的天心經,竟是一本如此驚世駭俗的典籍。
脫胎自移魂之法,但卻高于移魂之法!
真正的天心經,一共分爲九個境界,平均每九頁七百二十個符号組成一個境界。
按照常識,境界層次越多的心法或典籍,達到最終境界之時的威力便會越大。
可現在,即便是創造這項功法的衛天望本人,卻也隻看得到前五層天心經的能力。
若是有人能修煉到第五層,便與衛天望本人的第五層移魂之法差不多厲害,隻不過更偏向于強化自身而并非攻擊他人的威力。
再是往後,到了第六層乃至于第九層,就連衛天望本人也不知道會出現何等威力了。
但衛天望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便是在現在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将天心經修煉到第六層去,這個世界上的靈氣根本無法支撐第六層天心經所需要的力量。
修煉天心經的方法,簡單卻又複雜,隻需要在腦海之中不斷具象化這些符号即可。
當完成一個符号之後,便需要經過一個熟悉的過程,随後便向第二個符号進發。
一直到将九頁共計七百二十個符号全部具象化完成,最終讓這一本虛幻之書中與這一層境界相關的書頁,在腦海之中完全重現出來,便算這一境界修煉圓滿。
但此事說來簡單,做起來卻極難。
也就是衛天望本人創造的這一項功法,如今對于前四層的經文,他都可以輕易在心中具象化出來。
可一旦到了他能理解卻不能修煉的第五層,就出現問題了,即便是衛天望本人,明明眼睛就看着虛空中的經文,但腦海之中無論怎樣努力去回想與勾劃,卻都不能将那看似簡單卻實則暗自蘊含某種規律的奇特符号想象出來。
衛天望明白,這是因爲他自己目前内功境界依然在易經鍛骨破第三重末期,移魂之法的境界雖然稍微高一點,但也不過勉強算是達到了第四層的門檻,能具象出第四層的經文已經是他的極限。
至于第五層,超出他自身境界太多之後,就再也無能爲力了。
在創作時可以毫無意識的寫出符号來,可事後想如同修煉時那般親自去具象化,衛天望都做不到。
那麽,若是叫一個毫無基礎的人修煉天心經,如果天資不夠,隻怕是連第一層的第一個符号都想象不出來。
哪怕已經拿着紙筆臨摹出無數次,但要在腦海之中想象出來,卻也無能爲力。
衛天望也真是沒想到會弄出一本如此高階的心法來,現在他也不确定韓輕語能否修煉了。
發生這種事情,實屬意料之外,其原因衛天望倒也大體能猜到,他自己的思維本就不是純粹的武者,将武學與數學結合得太過緊密,以至于他思考問題的方式要超越普通武者太多太多。
當他拿出數學的推演方式,卻揣摩武學心法之時,很有可能會出現數學上常見的一種現象,那便是無限的可能。
從古至今,在人類的數學史上,曾出現過許多的猜想,比如著名的哥德巴赫猜想。
提出這猜想的哥德巴赫本人都不曾解決這難題,但他卻是遵循着自己的知識,找到了無限的可能性。
時隔多年之後,才有别的數學家,驗證了他的猜想的正确性。
衛天望如今遇到的情況,便與哥德巴赫猜想十分類似。
他找到了前一半的過程,也推演到了可能的最終正确答案,但他自己都寫不出後一半的過程,因爲他自己都看不穿天心經的下半部分。
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讓韓輕語先試試了,與其他女子相比,韓輕語在數學這方面與自己的思維方式最是接近,如果她都不能學,就再也沒有人可以修煉了。
那麽,現在就趕緊抄寫下來,再拿出去讓她試試吧,想必她已經等急了。
又是大半天過去,一直到當天深夜,衛天望才十分疲憊的停下手中的筆。
将天心經的經文寫下,比他想象中更難。
一旦稍有差錯,這經文與虛幻之書中顯示的稍有差池,哪怕隻是一丁點差别,僅僅隻是筆畫的粗細出了差錯,便會讓這個符文無法辨識,而一頁之中,隻要有一個符文出了錯,那這一頁也就徹底廢掉了,又得全部重新寫。
當衛天望終于停筆之時,擺在他面前的隻有薄薄一本小冊子,而他身旁的地面卻堆滿了寫廢掉的草稿。
再度在心頭喚醒虛幻之書,與手裏這本實物一一比對,一直到确定再無任何一絲差錯,衛天望這才長噓一口氣,終于成功了。
事實上,他起初還擔心寫不出來,畢竟天心經的誕生太過蹊跷,他以爲這東西隻能虛化,而不能寫到實物之上。
但他低估了自己的定力,無論大腦如何疲憊,但他卻依然無比堅定,思路十分清晰,再加上身爲當世第一高手,強大的真氣讓他的肌肉控制力達到巅峰,他甚至可以從每一絲肌肉纖維着手去控制。
這般一筆一劃的勾勒,雖然不能每一次都完美貼合虛幻之書,但隻需要連續寫對八十個符号,失敗幾次之後總能成功完成一次,然後這一頁便成功完成,接着繼續往下面寫便是。
臨出門前,衛天望也是好奇,拿着複印機複印了一本試試看,結果複印出來之後的,卻完全不能用。
哪怕明明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但實際上仔細看去,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人産生感悟。
衛天望有些頭疼,就寫這一本便耗去他極大精力,讓他再寫一本,真是有些難。
累到頭腦發脹,衛天望已經很久都沒有這般經曆,由此可見書寫天心經的經文是何等艱難。
算了,反正暫時也隻需要傳授給韓輕語,若是甯辛頤也想學,要麽就讓韓輕語和她一起學就是了。
萬一這東西不能一起參悟,看樣子還是得自己寫一本出來。
幸好思來想去,自己認識的人裏面,也隻有韓輕語和甯辛頤有可能學得會天心經,至于其他人,不用想,壓根就不可能。
走出門去,才發現此時是深夜,已經等待了他一整天的最強組都堅持不住去休息了。
至于韓輕語,應該也睡覺了吧。
正當他這樣想着,結果又走了兩步,就發現問題了,黑暗之中,隐約一個人影像鬼魂一樣晃晃悠悠的,看起來十分鬼魅。
就連衛天望也險些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卻發現居然是韓輕語!
看她這樣子,軟綿綿的靠在牆壁上,站在那邊搖搖欲墜,黑暗之中也依然看得出來她臉上的黑眼圈,一瞧就是在這邊站了很久的模樣,好似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睡個安穩覺了。
"喂,你搞什麽啊?"見她這幅模樣,衛天望忍不住問道。
韓輕語灼灼的看着衛天望,好半晌,才說道:"我都等你一整天了,你不是說今天要給我天心經的嗎?你不知道我等得多辛苦,從早上八點鍾就站在這邊,結果你到現在才出門!知道我等了多久嗎?十二個小時!整整十二個小時啊!"
"我說,你等得辛苦就不知道自己先去休息一下嗎?有你這麽笨的人哦?"衛天望很是無語。
韓輕語白了他一眼,快速沖到他面前,"你的态度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你明白我的心情麽?"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衛天望兩手一攤。
"你!"韓輕語怒了。
"你什麽你,拿去,你自己先看吧,我就不給你講解了,過兩天你再來問我,不管你學成什麽樣,我這邊先都不會給你講解,過兩天再集中起來一次性幫你解決問題,"衛天望也是懶散,直接将小冊子扔給韓輕語。
韓輕語趕緊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當場翻開來看,卻發現是一堆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符号。
正打算擡頭問他這是怎麽回事,結果他卻已經跑得沒人影了,氣得直跺腳,一句提示都不給自己,你這叫我怎麽看嘛。
但無論她怎樣抗議都是無效,衛天望已經跑得不見了。
衛天望倒不是故意想坑她,而是現在他真的很累,很想睡覺。
曾經他以爲自己永遠也不用睡覺,但現在看來,那隻是因爲還不夠疲憊而已。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從床上爬起來,睜開惺忪睡眼,看看時間,竟然都已經這麽晚了。
昨天本就該去考校他們的陣法效果的,今天可不能再拖了。
來到廣場,便發現衆人依然對練得熱火朝天。
稍微掃視一圈,衛天望臉上浮現一絲滿意的笑容,大家都沒有偷懶,這段時間練得十分勤奮,抓緊了每一分鍾的時間。
以人爲本的武者戰陣本就不是什麽過于高深的東西,重在相互之間的配合的熟練與默契度,隻要通過勤勞的打熬,哪怕再是愚鈍的小人物,也能找到一點感覺。
至于最強組九人,倒是不在這個廣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