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們兩父子和唐家有點瓜葛,但從自己有記憶起就沒有和這個家族的人打過任何交道,那也就沒了關系。
前幾天,還親手斬殺了一個來自唐家的殺手呢。
衛天望做夢也沒想到,唐朝玄父子竟然也是唐家散落在外的血脈,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唐家老祖留下的。
從年齡上看,唐朝玄很有可能是唐家老祖的孫子輩,唐程則是重孫輩。
之前唐程必然不會故意瞞着他,都說小兒不記事,也不全對。
人的記憶非常奇妙,也許明明已經完全忘卻了,但當再度看到熟悉的場景時,又回憶起來,也是常理。
以前唐朝玄肯定知道,但他不說,哪怕在他冤死的時候,也沒将這事說出來。
那是因爲唐朝玄本就鐵了心脫離唐家這個爛泥坑,隻想本着開枝散葉的原則,好好将兒子養大,看着兒子幸福一生就好。
如果不是這次叫唐程過來拉東西,便不會有這回事,唐程也永遠想不起來自己會和唐家有什麽關聯。
但既然他來都來了,又想起了,這事就抹不開了。
不過唐程第一時間就将這事給說了出來,也叫衛天望高興,這起碼說明大家之間的兄弟情分比這點家族血脈重要得多。
心頭暗歎一聲,衛天望也真是始料未及,偏偏事已至此,唐家老祖與二叔祖都已自殺,自己與唐家之間的仇恨已然不可劃開。
正如唐程所說,他心裏有想法,就不想瞞着衛天望,此時衛天望心裏也是同樣滋味。
"你也姓唐,再加上你說的小時候的記憶,所以你與這個家族應該是有些關系的。甚至可能是非常嫡系的血脈,不過一般大家族都是狡兔三窟,尤其是以武立道的世家,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在恩怨仇殺裏面死傷殆盡了,留一些後人在外面,也有助于家族的延續。一般流落在外的族人,是沒有任何機會學習什麽武功的,他們完全就是普通人一樣,過着普通人的日子。就像你,也許你這輩子就回過一次唐家的這個秘宅吧。從容貌來判斷,你與唐家最厲害的那個族老應該是有些關系,但我也不能笃定,現在唐叔叔已經過世了。那個厲害的族老也打算自爆拖我下黃泉,不過被我躲掉了。從此以後,隻怕這件事就再也沒有任何證據了,唉。"衛天望歎口氣說道。
唐程很開心,衛天望連這種事都能與自己說,那說明他并沒有因爲這件事而變得不信任自己了,隻呵呵的傻笑着。
"難怪你練武的天賦很高,和唐家有關系就不難理解了,"衛天望并不介意,也不問唐程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心裏都明白的。在我的記憶裏,唐家就沒有幫過我和我爸任何的忙,不然當初我爸怎麽可能會死,"唐程有些索然無味的說道,"本來我就和他們沒什麽關系,現在知道了也就這樣吧。那些什麽世家的策略我不懂,也不想懂,我隻知道自己不能做白眼狼。記憶中當我和我爸提到爺爺的時候,好像也從來都沒有什麽好臉色,如果不出意料,甚至我懷疑這和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有關。算了,不想這些了,越想越是煩躁。以後如果他們還是派殺手過來,我也一樣不會手軟。"
衛天望笑了笑,"放心吧,如果不出意料,唐家是再也不會派殺手過來送死。希望以後的事情,應該是我與唐天的事,與其他人沒有太大關系。我是這樣希望的,但願唐天也這麽想,不然他會逼我發瘋。"
先到了巴地市,衛天望讓唐程帶着車隊先回黃江縣,自己則是脫離大部隊,去接依舊在酒店裏等待得惶惶不可終日的韓輕語與蔺雪薇。
信心是一回事,擔心又是另一回事。
就衛天望離開這兩天,韓輕語與蔺雪薇可謂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偏偏又不敢打聽他的消息,隻得藏在賓館裏悶悶不樂。
倒是就這兩天時間,韓輕語和蔺雪薇的關系又變得更近了些。
蔺雪薇思來想去,總覺着老瞞着韓輕語自己也會炎凰養生術這事不對味,心裏也想不明白爲何自己學了心法又沒發生衛天望和甯辛頤之間那種事情。
這又叫他覺得,是不是衛天望本就偏心甯辛頤,故意編造出個由頭,好順勢将甯辛頤給收入房中。
但偏偏蔺雪薇又總覺得衛天望不是那樣的人,他如果真想和甯辛頤怎樣,斷不會找借口。
那麽,發生在甯辛頤身上的事情,才應該是正理。
再說了,莫無憂也應該不是處子了。
蔺雪薇雖然從未問過,但她在炎凰養生術一道上天賦異禀,倒是将步子邁到了前頭,看穿了功法同根同源的莫無憂身上的變化,也不是難事。
她很想找個人商量一下,這到底是爲什麽,合适的人選,又隻有韓輕語,别無它選。
這天整個白天,各自都在忙各自的事。
蔺雪薇依然在遠程操作電影後期進度,現在已經到了确定宣傳檔期的時候了,首映地點還沒定下來。
至于韓輕語,則是強迫着讓自個冷靜下來,準備着複習資料,見手機上的時間滴答滴答的轉,怅然若失,又是一整天過去了,不知道衛天望的事情辦得怎樣,真是上輩子欠他的,眼巴巴給他當免費補課老師,結果還見不到人,還得爲他擔心。
等到晚上吃飯時,韓輕語總覺着蔺雪薇的目光躲躲閃閃,知道她有話想說,但或許又猶豫着當說不當說,難受得厲害的樣子。
"想說什麽就是活呗,難不成我們兩姐妹還有什麽抹不開的話題啊?"韓輕語放下筷子,打趣道。
蔺雪薇這才試探着道:"那我講了你可不許生氣喔?"
"講呗,誰沒點秘密啊,"韓輕語兩手一攤,"我這人多随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講咯!其實啊,我也會那什麽炎凰養生術,"蔺雪薇小心翼翼的輕聲道。
"什麽!"剛剛韓輕語還滿臉不在乎的樣子,立馬就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蔺雪薇,哪裏還有半分淡定。
"看吧,都說了讓你别生氣了,"蔺雪薇無奈的揉揉額頭,就知道會這樣。
韓輕語見把她吓到了,趕緊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神神叨叨的把臉蛋湊過來,"好了好了,我沒有在生氣。你就悄悄告訴我,和衛天望做那種事時是什麽感覺,我都還沒嘗過呢。"
"嗨,快别說這事了,想起來我就納悶,我身上的情況和衛天望說的不太一樣啊!"蔺雪薇垂頭喪氣的埋下腦袋,"當時我是中毒了,事發緊急,衛天望似乎也沒有别的手段,就隻好把這門功夫教給我,好救我的性命。當時我也不知道這門功夫還有那麽多講究,也沒做那回事啊,然後就這麽過來了,我好像隻是簡簡單單的睡了一覺,然後一覺醒來,自己就成了武林高手。哎呀,也不算多高啦,就是比以前厲害了些,可就是沒那回事發生啊!這不是心裏不踏實,所以才想問問你嗎?而且總覺着既然是盟友,這事不告訴你也不好。"
韓輕語愣了片刻,腦子裏念頭轉得飛快,"難道說...衛天望是故意..."
蔺雪薇又搖搖頭,"不對,衛天望肯定不是這種人,而且你知道嗎,根據我的觀察,莫無憂肯定是已經完蛋了,被他給辦掉了,黎老師隻怕也是這樣,也許是我身上的狀況比較特别,将來有機會的話,你也想辦法試試吧。"
"這樣啊!"韓輕語也納悶了,"這到底怎麽回事呢?不行,得問問他才行!"
"别,可不能直接問他,不然我這臉往哪兒擱的呀!"蔺雪薇臉紅紅的,"總不能問他,爲什麽和我就什麽事都不做吧?人家可是女孩子呢!"
韓輕語揉着下巴想了一會兒,"好像你說得有道理,那我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放心吧,我會用自己的辦法讓他乖乖教我,到時候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也隻能這樣了,"蔺雪薇悶悶不樂的說道,算了,好歹是把藏在心裏的事給說出來了,心頭輕松就好。
"你們在說什麽呢?"就在倆女孩說個不停的時候,衛天望的聲音突然從她們背後響起。
倆女孩兒呀的驚叫一聲,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幸好她們住的是套房,就餐也是直接在套房裏面的飯桌上,不然旁邊吃飯的人都要給吓死。
"你怎麽一聲不吭的就進來了!要吓死人啊!"韓輕語咋咋呼呼的喊着。
蔺雪薇也是趕緊将嘴巴捂住,好似這樣就能掩飾住自己的羞澀。
兩人這時候都臉紅極了,做賊心虛得厲害。
"我翻窗戶進來的,"衛天望撇撇嘴,"這都是爲了保密,免得被有心人發現你們兩人和我在一起。"
"行了行了,都是你有道理,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韓輕語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