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可沒像你這麽熬夜吧,你要把自己累倒了可怎麽辦?"羅雪很是心痛的說着。
甯辛頤真的太執拗了。
"都怪衛天望這沒良心的家夥,都不知道教我們點功夫,我們要練成他那樣的身體,哪裏還怕這些工作量,"羅雪一邊看着甯辛頤吃夜宵,一邊開玩笑般說道。
甯辛頤搖搖頭,"羅雪姐你别怪他。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考慮,他做事總有他的道理。你也别和他說我的狀況,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我的身體還能撐得住的。算我求你了,别和他說我的事,我不想讓他爲我多費心。"
羅雪歎了口氣,也不再勸她。
見她不點頭,甯辛頤有些生氣的将碗往前面一推,說道:"羅雪姐,你快給我保證一定不給他說吧,不然我連飯都吃不下了。"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我不也是擔心你的身體嗎?"羅雪歎了口氣,也隻好應下來。
吃過飯後,甯辛頤挺直了腰闆往卧室走。
見她行走間倒是真的中氣十足,羅雪也暫且放下心頭憂心。
隻是羅雪并不知道,在甯辛頤進屋之後,剛剛關上房門,就趴到了床上,眼皮都掙不開。
鋪天蓋地的疲憊将她籠罩,讓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睡吧,一覺醒來,到明早又是新的一天忙碌。
于此同時,江沙市那邊新成立的衛氏集團總部,同樣也在緊鑼密鼓的裝修之中。
既然要做,就做個大的,更何況現在也并不缺錢。
陳志來得很幹脆,直接将他名下剛買下不久的一座位于商業中心CBD地區的周長六百米,高四十五層的高樓拿了出來,将其彙入衛氏集團的資産,作價二十億現金,算是他的入股了。
表面看來是他用這價格賣了一棟樓房給衛氏集團,但實際上艾若琳和蔺蠡都知道,陳志這次可是真的大出血。
二十億那是成本,被命名爲望天大廈的這座寫字樓位于江沙市最是繁華的路段之一,周圍商業氣息極其濃厚。
當初在修建這棟樓房時,陳志也是打的高端商務旗艦的旗号,将其傾力打造得盡善盡美。
早就被湖東省商圈的人盯上了,才修到一半時,就至少有一半的樓層已經全數提前租了出去。
現在新樓裝修完成在即,更是不少國際大公司已經在提前聯系陳志的人,想将其湖東省辦事處設到這棟樓房裏。
将來的确是完全不愁租,除非經濟危機,中小型企業大面積倒閉,他還能受到一點影響,但也不會太緻命。
這樣優質的資産,誰會拿出去賣?
放在那裏收租金才是長遠收益。
陳志将其拿出來,也是在表明立場,有這一處資産在,衛氏集團前期便不會斷了資金來源。
真正要賣這一棟樓房的話,不作價三十五億,陳志是不可能考慮出手的,年租金就能達到一億,這還是具有極大升值空間的不動産。
按照衆人目前的計劃,打算将四十一樓至四十五樓都拿來作爲集團公司拟定的辦公地點。
前期肯定沒那麽多人,但考慮到集團公司剛剛成立,就将有多個分部,所以一共拿出五個樓層是必要的。
現在衆人來到這裏,也是監工一下裝修進度,督促他們更快的完成。
"老陳,你也真是夠拼了啊!"蔺蠡站在陳志身邊,兩人身後不遠處是陳沖星與霍義龍倆小子。
陳志笑一笑,"當然,既然決定來做這事,我就一定會全力以赴啊。"
蔺蠡嗯了一聲,"但你這也太拼了。記得你當時說修這棟寫字樓不是拿來養老的嗎?"
陳志扭頭看了看不遠處正全神戒備的兒子陳沖星,笑笑,扭頭對蔺蠡道:"前幾天我與兒子談過了,也算是明白了這小子到底在圖什麽。坦白說我就他這一個兒子,做什麽都隻會是爲了他。"
"還養什麽老啊?我們倆糟老頭子還能吃多少飯不成?那還不是擔心沖星将來學不好做生意,怕他把家産給敗光了,有這麽一棟樓房的話,也可以撐一下,不用怕他不善經商,至少這是個退路。但現在他既然攪合進了衛天望的事情,你我都清楚衛天望是什麽人,和他沾到一起,就不要想再輕易脫身。當然并非是他想利用我們,我想他其實巴不得能隻靠一個人就解決所有的事,但他身上總有些特别感染人的地方。我倆老頭子都有這感覺,更何況他們年輕人了。沖星這孩子,從小都過得不愉快,衛天望爲了他打開了另一扇世界的大門,他的步子已經邁出去了,收不回來的。換别的事,哪怕是吸毒,我這當爹的都能将他給拉得回來,但既然是衛天望的事,我真沒辦法,隻能陪着他瘋了,"陳志雖然說着很無奈苦澀的話,但語氣裏倒不是特别頹然。
蔺蠡點點頭,"無論是在夏威夷那件事,還是這次在機場,衛天望都是一個人擋在我們所有人的前面,總是一個人将最大的危險都承受了。唉,也真是難爲他了。"
"所以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吧,讓年輕人一旦被他吸引就像陷進深淵無法自拔,你女兒最近怎麽樣了?"陳志問道。
蔺蠡搖搖頭,"她之前不是趕着在拍電影嗎?現在正在忙着後期制作吧,說是快殺青了。她也是入魔了,沒想她拍電影能賺什麽票房,反正開心就好。"
"是啊,兒女們開心就好,"陳志說着,再回頭看向遠處的陳沖星。
這時候的陳沖星與霍義龍兩人,那裏還有以前半分纨绔模樣,第一次參與進衛天望的事裏,兩人都顯得給外警覺,生怕出什麽狀況。
陳沖星更是如此,前面的人可是自己老爹啊。
他很感謝父親對自己的理解與支持,也知道父親選擇淌進這一灘水的主要原因其實是因爲自己。
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保護好父親吧?
陳沖星這般想着。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金錢的動力之下,負責衛氏集團施工的承保公司使出了吃奶的勁。
稍微看了一陣子,蔺蠡與陳志便來到另一處暫時租借下來的辦公地點,這裏已經坐下了接近五十個人。
部分人員是艾若琳從艾家帶來的,另外一部分則分别是兩人從各自公司抽掉過來的精英。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拿着莫無憂提供的關于唐家産業的資料,歸納分析之後,制定好先後順序,然後一家一家的吃過去。
唐家收攏資金這事,做得雖然隐蔽,國内其他諸多勢力都不曾察覺,或者就算知道了,也沒有膽量對唐家的産業動手。
但衛天望的人就不一樣了,大家本就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必要和你們客氣。
現在的衛氏集團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偏偏唐家人在全面收縮之後,對流落在外的産業根本是不管不顧。
甚至連股權人也轉移成了非唐家的人,這些人當然都知道自己隻不過是暫時接管,但卻沒有了唐家的支持,叫他們地位驟降。
這就留給了衛氏集團太大的可操作空間。
他們選定的第一個目标,就是唐五之前曾在的公司。
雷霆般出手,快!準!狠!
風暴在迅速的醞釀,隻等于無聲處聽驚雷的那一刻。
唐家要爲他們的大意付出代價。
當然,現在的唐家人也非常茫然。
羅氏制藥廠已經在二仙山下購地,并準備開辦新生産線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唐家。
并非是他們多麽努力的在打聽外界的情報,純粹是因爲制藥廠新的選址地點,距離唐天等人藏匿的唐家秘宅,實在太近了,直線距離甚至不到一百公裏。
"衛天望簡直欺人太甚!竟敢把廠子辦到我們的卧榻之側,他就不怕我們派人去殺他個精光嗎?"唐老四憤怒的揮舞着雙手,對坐在首席的唐天說道,"唐天,這事你得拿個主意。咱們老這麽躲着,也不是辦法啊,他都把廠子辦到咱們身邊了,萬一咱們給他那廠子裏出來收藥的人發現了,那還不得暴露嗎?"
唐天有些疲憊的揉着惺忪的眼睛,暗罵衛天望這瘋子,都已經殺了我的替身了,竟然還打算在五蜀省内紮根下來,難道他不将唐家的所有人都殺絕就不甘心嗎?
"四爺不要過于激動了,衛天望這般做,正是因爲他還是瞎子摸象一般,摸不準我們的動向。如今他以爲我已經死了,想必隻是随手而爲的安排,我想,他恐怕反而希望我們去将他派來五蜀省的人殺光吧,這樣他一定會循着我們的人留下的蹤迹殺來這邊,指不定他自己就藏在二仙山下。所以,我們偏偏不能如他的意願,否則豈不是自投羅網?"唐天分析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