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憂緊張的等待着,在衛天望的雙掌與她背上的肌膚接觸時,她身上微微一震,隻感到兩股暖洋洋的氣息從背後湧入體内。
這兩股暖流進入體内後,就化作兩條遊龍慢慢沿着她體内原本較爲閉塞的經脈往前湧動,繞出一個大圈子,随後擠往她的丹田。
尚且來不及感慨其中舒爽,莫無憂就被後面的衛天望出言警示,"定心凝神,不要說話,好好感受我的行功路線。"
莫無憂聞言趕緊閉上眼睛,仔細去感受體内的變化。
她的身體素質雖好,但以前基本都是錘煉肌肉、筋絡和骨骼爲主,于練武之道上經脈并無涉及。
也就隻有衛天望這種人,才能将炎凰養生術繁複無比的行功路線在她體内重現,但其難度也是極大。
衛天望不敢有絲毫馬虎,全力以赴的一心二用,一邊在心中推演炎凰養生術的行功路線,一邊控制着送入莫無憂體内的真氣沿着這路線緩慢流動。
第一次周天無疑是非常艱難的,并且非但沒能讓莫無憂衍生出屬于她自己的真氣,反而這一路上因爲開拓經脈損耗掉不少。
期間莫無憂并不好受,經脈雖未堵塞,但微微擴張時,卻讓她周身上下好似萬千螞蟻在其中爬行,奇癢無比,難受萬分。
但莫無憂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有時候在衛天望面前甚至顯得過于豪放。
可事實上,在她與衛天望初見時,卻是能當着他的面,擺出一副清冷表情,旁若無人的脫下褲子,自行挖出大腿中子彈的人。
她的軟弱,隻爲衛天望而存在。
在需要她堅強時,她卻能回到那個獨行千裏追殺毒販的黑玫瑰。
現在,經過起初興奮的失态放肆之後,莫無憂終于又回到當初那個她,咬緊了牙關,将一切奇癢無比的感覺都強行壓制下來,并努力去感受着體内的異狀。
衛天望本可用移魂之法幫她強行屏蔽這奇癢無比的感覺,可一旦如此,又會影響到她對行功路線的感應。
她的堅強與執着,超乎衛天望的預料,不禁暗自贊許。
初見她時就知道她的天賦不錯,現在看來她更有着一顆常人難及的堅定内心。
這讓衛天望更有信心,莫無憂具備成爲一名強大武者的所有條件,隻缺一個機遇。
現在,自己就能給她這個絕佳的機遇。
第一次周天行完,已是三個時辰過去。
衛天望也累得滿頭大汗,莫無憂更是覺得腿都坐麻了,要不是時不時有衛天望的真氣調養,她根本就站不起來了。
衛天望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對行功路線有多少感悟了?記得與口訣對照,慢慢回憶。"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莫無憂緩緩睜眼說道:"我大約記住了百分之六十。"
衛天望略顯驚詫,方才還覺得她背口訣的時間太短,以爲她是心慌想學,卻并未記牢。
本打算她就算未記牢,大不了多帶她幾次就好,結果她第一次便記住百分之六十,這可不是簡單直白的破軍功與無名功,而是比涅槃殺還複雜的新武學啊。
"你别吹牛啊,萬一出了差錯,要出人命的!"衛天望不得不說了點重話。
誰知道莫無憂聞言卻隻是重重點頭,"你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小命開玩笑,你可别忘了,我也是特工頭子呢,起點可比劉知霜還高。"
"嗯,等一下,你把内衣扔到地上幹什麽,撿回去穿上,"衛天望突然指着不知何時被她悄悄扔到地上的黑色文胸說道。
莫無憂猛搖頭,"不好。這樣磕在身上不舒服,會讓我分心的。"
衛天望本想繼續反對,但卻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
罷了,見她堅持,衛天望便又重複了一次先前的步驟。
這回比上一回又更輕松許多,隻花了一個半時辰,就又走完一次。
這次行功完畢,莫無憂體内終于是将整個行功路線牢牢記在心中,同時丹田之中出現一道氣感,雖然很微弱,但代表着質的飛躍。
見她有了基礎,衛天望也算是能歇口氣,說道:"既然你自己有所感悟了,你先睡一覺。醒來後就開始修煉,我會一直在一旁守着的,另外,你先把内衣穿上,一定要穿上。"
莫無憂不情不願的撿起地上内衣,在她俯身時卻有意無意走了一點光出來,扭過頭去卻發現衛天望早已将腦袋扭到另一邊,又一次盤膝坐下了。
"别磨蹭了,想勾引我改天機會還多的是,現在你趕緊把功夫練好才是正經。"衛天望語調平靜的說道,言語裏隐隐透着股得意,想勾引我?沒門!
莫無憂隻是心情大好之下,故意逗弄他玩兒,見他拒絕得幹脆,也不生氣,喜滋滋的撿起内衣就到偏房去休息,等練好功夫,回頭機會可多。
能被衛天望這樣手把手傳授武學,莫無憂也是迄今爲止的獨一個了,待遇比他的正牌弟子霍義龍還好。
她這一覺睡下之後,原本在丹田内安靜不動的炎凰養生術真氣卻開始自行運轉起來,這本就是這門功夫的特性。
衛天望在大廳裏盤膝靜坐推演,也不知道裏面的情況。
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這門前所未有的可以躺着練的功法出現異動,真氣一點點遊走莫無憂全身。
原本明黃色的真氣漸漸轉變了顔色,變作淺紅,其屬性也起了變化,不再是單純的滋養肉身,而是不斷散發出熱氣。
起初這個現象還不明顯,但随着約莫五個小時後,第一輪自行周天運轉完畢,莫無憂丹田内原本細若遊絲的炎凰養生術真氣陡然一變,壯大了一絲,随後立刻便開始自行運轉第二輪周天。
這時候真氣燥熱的屬性更加猛烈,将她的體溫不斷擡高,偏生這還是體内自行産生的内熱,極難向外發散。
睡夢中的莫無憂并無知覺,隻是漸漸的随着體溫越來越高,發起怪夢來,夢境裏她好似掉進了一個桑拿房,周遭氣溫極高,氧氣卻又稀薄。
每吸一口氣進去,肺裏卻好似吸收不到多少氧氣,隻覺得胸悶氣短。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難受之極,可又因爲之前連續二十多小時未曾睡覺,疲憊得緊,怎麽也醒不過來。
她體内的異狀随着炎凰養生術的自行運轉,愈加激烈。
約莫十個小時後,當第二輪周天完成時,真氣再轉,這次她整個人渾身赤裸,皮膚也透着異樣的绯紅,衣服褲子早在她不知不覺被撕扯毀壞,掉得滿地都是碎屑。
更可怕的,則是她現在已不是自然的沉睡,而是腦子也被高溫燒得昏昏沉沉,根本就醒不過來了。
衛天望之前無意間忽略的問題,終于在第一次修煉時就爆發了出來。
可越是如此,莫無憂腦海裏那一股屬于特工的意志,又壓抑着她哪怕已經神志模糊,也不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導緻外界的衛天望根本不知道裏面的狀況。
她睡了約莫十個小時都還沒起來,衛天望甚至以爲她是太過疲憊在補充睡眠,不甚在意,卻忘了炎凰養生術在睡夢中自行運轉也可能導緻巨變。
這也不能怪他,衛天望本也在研發出新功法的狂喜之中,又一再被莫無憂用扔内衣的法子搞怪,亂了心神,不然以他的性子,哪裏會在心頭暗自得意,開心又擋住了莫無憂的勾引。
此時他也在全神貫注的修煉之中,時間過得特别快,等他終于回過神來,已是十五個小時過去。
奇怪,她怎麽還不起來?
衛天望略感納悶的往偏房走去,也未曾多想,就推門而入。
入目所見,卻是莫無憂紅得好似被開水燙了一遍的胴體。
衛天望大驚失色,知道她出了狀況,也顧不得之前的諸多禮節,第一時間跨步上去,手掌按分别按在她的氣海與膻中***清涼的九陰真氣湧入,查探她體内狀況。
手掌剛一觸上去,衛天望就神色大變,好燙!
這溫度已經是高到令人發指,若不是剛剛練出來的真氣幫她護着心脈與大腦,隻怕她已經被活活燒死了。
仿佛察覺到衛天望已到,莫無憂終于發出第一聲無意識的呻吟,"熱!好熱啊!"
衛天望眉頭緊鎖,終于意識到自己忘掉的竟是這門功法最大的特質,自行運轉!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她一個人在房中睡覺了,失算啊!
他第一時間嘗試着用真氣去壓制依然在自行運轉的炎凰養生術真氣,倒是順利的将這些真氣都壓回她的丹田。
但不曾想她的丹田之上更是熱流湧動,哪怕真氣已經不再運行,散熱卻是一刻不停。
衛天望一邊用九陰真氣護住她周身,一邊在心頭分析這情況,苦思良策。
時間不等人,再多拖一刻,就多一分生出變故的可能。
少頃,他終于是知道出現這狀況的原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