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父子三人哪怕覺得再是憋屈,最終卻還是隻能無奈離去。
"現在好了?難道不都怪你嗎?要不是你得罪衛天望,何至于此?我都跟着你一起受辱!"厲誠終于是沒忍住脾氣。
厲孟榮在一旁勸道,"父親你别說仲恺了。他現在已經夠痛苦了,我們再想想别的辦法吧,總能找到衛天望的。實在不行,我無論如何也會給仲恺把手術做好,我有信心至少讓他的病情不再擴散到更嚴重!對了,我們不如去找那位特殊事務局的局長,仲恺說他在飛機上見到的就是衛天望與她。黎嘉欣和陳蔚不知道,不代表那位特殊部門的局長也不知道啊。"
以厲誠在香江的地位,想找些關系尋到莫無憂頭上并不難,大約兩個小時後,厲家三人就被請進了特殊事務局。
結果沒想到,莫無憂比陳蔚兩人還難纏,以她的身份地位,更不用給厲家人留面子,早先發生的事情她也知道,更何況這個可笑的厲仲恺還在飛機上試圖找她本人搭讪。
衛天望當時好心好意隻收他一億,願意給他治,可他卻沒當回事。
現在你把人得罪了,又想來求情,抱歉這事我還真不想幫你,你就祈禱衛天望他老人家心情愉快吧。
于是乎,她兩手一攤,睜眼說瞎話道:"衛天望的背景來曆,我是沒辦法給你們透露。他的行蹤,我更沒辦法透露。這麽說吧,現在他的行蹤可以說是這個國度最高層次的機密之一,簡而言之,就是我身爲香江特殊事務局局長,也什麽都不知道,問我也是沒用。"
這一下,厲誠幾人就徹徹底底傻了眼,費盡了心思,甚至連亞太首富的架子都放到地下去了,卻依然根本見不到人。
活該他們倒黴撞上衛天望閉死關。
見一行人面色難看至極,頗有章法的莫無憂知道效果差不多了,話鋒一轉說道:"厲老先生也不必太過憂心,厲仲恺先生現在都未能查明真的是癌症,你們現在就慌成這樣,不至于嘛。再說了,就算這病拖一段時間,也不至于馬上就會爆發嘛。你們倒不如先回去常規治療着,等回頭衛天望與我聯系時,我會幫各位美言幾句的,隻要到時候厲先生還未死,他應該都能救得回來。主要還是看他願不願意出手,這事我會盡力的。盡人事,聽天命吧。"
莫無憂這話說得有歧義,好似衛天望就是天一樣。
但對于有求于人的厲家人來說,衛天望此時對他們而言,基本也等于天。
厲家父子三人無奈點頭,莫無憂這位局長好歹比義安集團那兩位要給力點,至少留了點念想。
似乎是看穿了厲家父子的念頭,莫無憂補充說道:"三位也别怪黎嘉欣與陳蔚不夠意思。她們的職責是好好經營義安這家公司,許多層面上的事情,她兩人無法參與,所以知道的訊息的确沒有我多。"
走出特殊事務局的大門,厲孟榮安慰道,"仲恺,你聽見了吧?莫局長願意幫忙,這事就還能有轉機,大哥我暫且不回米國了,就在這邊陪你治療,相信以大哥的水平,至少能讓你一年内不明顯惡化。"
厲誠也是怅然若失,掙那麽多錢,卻沒有權,有意義嗎?
兒子生病了,想求人治個病也這麽難。
咦,對了,我不是認識一位燕京唐家的大人物嗎,我爲何不打電話問問他,看他唐家能否有人能出手治病,再不濟讓唐家出面給這衛天望施壓,讓衛天望出手,到時候給他幾億做回報就好了。
片刻後厲誠的面色變得更難看,他是給唐家那位"大人物"打通了電話,可對方先是說唐家是以毒功立世,卻不擅長治病救人,可以賣他一些能殺死癌細胞的良藥,當然未必能殺得完。
随後厲誠又問衛天望,誰知道對方剛聽到衛天望這名字,那邊傳來啪嗒一聲,似乎是手機掉到了地上去。
片刻後這人再拿起電話,氣急敗壞的說道,"讓我唐家給他施壓?厲老闆你也真敢想啊!我真是服了你了,以後你别聯系我了,藥也别找我買了,再見!"
說完那位唐家的大人物就挂了電話,顯然是壓根就不想再聽到衛天望這人的名字。
厲誠站在街心,滿臉茫然與失落,一時間好似蒼老了許多歲。
衛天望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唐家的大人物隻是聽到他的名字,就吓得将手機掉到地上,厲仲恺這不成器的兒子,到底得罪了個什麽樣的人啊?
這等身份地位的人,想讓他出手救人,錢多真的有用嗎?
或者,需要付出的代價,到底該有多大?
他第一次質疑起自己的許多決定,似乎真應該更熱情的将義安集團融入進香江商圈來。
厲仲恺早已縮進車裏,在知道有可能是癌症時他的心态就已經垮了。
一旁的厲孟榮似是明白父親心頭的凄涼,站在一旁,說道:"父親,金錢的确不是萬能的,不然母親當年也不會死了。仲恺這次的病,雖然我有信心,但如果要萬無一失,恐怕必須衛先生出手。我也向你保證,一定用盡全力,讓仲恺堅持到我們說動衛先生的那天。"
厲誠點點頭,此時再看這原本在他眼裏不成器的大兒子時,卻理解了他當年的堅持。
是我做錯了啊!
這兩天時間,對厲家人而言是巨大的折磨,閉死關的衛天望卻是過得無比舒坦。
他早已忘卻外界一切紛紛擾擾,全身心的沉浸到新功法的推敲之中。
終于,随着他頭頂的虛影連續穩定運行了十個大周天,衛天望這才長舒口氣。
成了!
此時他頭頂虛影運行心法所造成的異象,與之前的涅槃殺可謂有着天壤之别。
溫潤的暖意充斥其中,再不複涅槃殺的冰寒刺骨。
真氣的流動緩慢而又甯靜,如同山澗中溪流一般,也不若涅槃殺真氣運轉時好似鐵船破冰般剛烈。
此時的行功路線,與涅槃殺也是大相徑庭。
但若仔細看,卻又發現它與涅槃殺有着幾分接近,隻是在任督二脈下數個關鍵的位置變爲逆向流通,就造成這截然不同的效果。
這一門功法,溫潤、中庸,真氣帶着股始終滋潤人體的味道,甚至與易經鍛骨篇相比,也有三分相似。
一旦在人體内運行起來,就像是一把暖洋洋的刷子輕輕拂過身體,雖然緩慢但又堅定的改善着人的體質。
也許效果并不顯著,哪怕苦修數月,也未必能感受到顯著的改進,但功效卻極其穩固,隻要持之以恒下去,它卻能不斷改善人的身體,達到不可思議的逆生長的效果。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門功夫一旦掌握,如果刻意修煉,則可以讓周天運轉更快,但若是聽之任之,它也能沿着既定的軌道緩慢運轉,真正達到了衛天望夢寐以求的躺着也能練的程度。
并且,它不再如易經鍛骨篇那樣,劃分爲數個階層,每一次都要花費大力氣去突破境界。
糅合了破軍功平順穩固的特點,再有無名功對資質的低要求,這一門功夫的修煉極其平坦,隻需要沿着一條直道往前行去,就能達到人類力所能及的終點。
這,就是改良後的涅槃殺,更是衛天望窮盡當前智慧的巅峰之作。
在這一門功法成型的那一刻,代表着他終于在屬于自己的武學道路上走出了堅實的一步,而不再是完完全全沿着黃裳留給他的腳印,一腳一腳的踩下去。
按照黃裳當初傳下武學烙印時的推測,他的傳人至少要到易經鍛骨篇第四重時才能做到這一點,但衛天望隻在第三重前期,就做到了。
黃裳畢竟生在古代,沒有許多現代化的思維。
衛天望能如此驚人,一方面是他的天賦了得,更大的因素,卻在于他将現代科學與古代武道結合到一起,形成的新式現代武學的勝利,這比更傳統的古代武道高出一個境界。
沒有花費多少力氣,衛天望便給這門功法定下個名字。
這是要給母親與羅雪、黎嘉欣等人修煉的武道,名字當然不能再像上次的無名功那般兒戲。
它被起名爲炎凰養生術,其中寓意極深。
炎,自然是指的這門功法溫潤的特性。
凰,則是因爲它脫胎自涅槃殺,且是單獨給女性準備的功法。鳳凰涅槃,則取凰字。
養生術這就是衛天望刻意加進去的三個字了,并非是說這門功夫不能用來與人搏殺,隻是它的确主養生,次殺伐。
刻意加進去這三個字,也是爲了提醒修煉者,讓她們知道這門功法應該拿來做什麽,衛天望才不想讓母親或者别的什麽女人去拼死拼活呢。
莫無憂就是個骨子裏的好戰分子,這三個字典型就是給她準備的。
哦,對了還有個韓輕語也是好戰分子。
奇怪,我怎麽會想起韓輕語來。
高興了半天,衛天望打算第一時間讓人在自己面前開始修煉,嘗試一番。
極度的興奮讓他稍微有些沖動,但這也在情理之中。
換做古代的某人能如他一樣,自行琢磨出一門這般驚人的功法,沒興奮得失心瘋而死都謝天謝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