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欣淺笑着捏了下陳蔚的手,低聲道:"他這脾氣就是這樣。你是沒見他剛到學校時的樣子,被人冤枉說他出言調戲我,結果他真就當衆把我給親了。但你放心吧,他做事都滴水不漏的。我們倆的竊竊私語,他其實都聽得到呢。你看好他會怎麽做吧?再說了,照我看,回頭厲仲恺估計還得來求他,他從不無的放矢,厲仲恺身上一定有什麽病得靠他幫忙。"
黎嘉欣是知道衛天望出手救下韓輕語的事的,對他的醫術心知肚明。
将兩女的竊竊私語都聽在耳裏,再瞧瞧一旁楊成一張苦瓜臉,衛天望會心一笑,突然說道,"其實大家今天也是給義安面子,間接也是給我面子,才來這義安集團的落成典禮。事情變成這樣,我也出乎意料。如果不是因爲這點意外,厲仲恺真心實意想來給我捧場,我也不介意随手幫他一忙,但現在顯然隻能作罷。我衛天望初來乍到香江,沒什麽根基,往後還有勞各位關照,初次見面,大家又是來給我捧場的,來之前沒準備什麽禮物,頗感慚愧,罷了,送禮不如送健康。"
說罷衛天望快步走到駱馬王身前,方才他其實也在幫厲仲恺,見衛天望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不敢看他。
衛天望笑着微微躬身道:"駱馬王不必介懷,我知你心意是好。在此代表義安與我自己,說一聲多謝,不過駱馬王你還請多保重身體,尤其是早上不要吃油膩的食物,你的胃要出狀況了。"
駱馬王一愣,頗感驚詫的說道:"衛先生你如何判斷出來我身上有隐疾的?自上周開始我常常感到胃口不佳,總是吃不進飯菜,難道我胃上的病很嚴重?"
衛天望點點頭,"現在尚未發作,及時調養還來得及,雖然胃炎不是大病,但總是一場折磨不是?"
說完衛天望便立刻又扭過頭,對旁邊一位老者說道:"老先生,我看你面色略顯虛浮,不如給我把把脈試試?"
老先生見他先說中了駱馬王的毛病,有些驚疑不定,雖然覺得自己沒什麽問題,但還是依言将手拿了出來。
衛天望一邊把脈,一邊用真氣探測他的體内,小半會兒後,衛天望松手搖頭笑道:"老先生威風不減當年,但還請多節制一些,身體要緊。"
老年人面色一紅,知道他性子的其他幾個老家夥心知肚明,一邊感慨衛天望目光如炬,随口神斷,一邊拉過他就要到旁邊去嘲笑他一把年紀了還老養小情人。
衛天望卻上了勁頭,跟着打算偷溜到一旁的老頭兒們而去,探手從裏面拉出兩人來,說道:"其他人可以走,兩位卻是不能走。"
兩位老者面色一變,下意識覺得自己身上難不成也有隐疾。
果不其然,這兩人又是分别被衛天望點出一個脊椎有隐疾,要他少坐着打牌,多站起來走動,不然不出兩年脊椎上的毛病一犯,腰就直不起來了。
另一個的情況則比較輕松,隻說他睡眠不好是心病,但久而久之卻會危及大腦,容易爆發腦血栓。
将好些個有狀況的老頭兒一一點評一番,一些已經初步察覺異狀,或者本就有疾的老者紛紛恍然,另一些目前尚未爆發症狀的也是信了八九分,打算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
其實衛天望本可以就地出手,解決一些人的麻煩,但這時候乃是衆目睽睽之下,不用一針一藥,就把病給治好了,實在太過驚世駭俗,更容易引起騷動。
萬一回頭全香江的人都覺着他是神醫,跑來求救命,那些身患絕症凄慘萬分的人,衛天望知道自己多半又忍不下心來不搭理,隻怕是要把自己累死才成,那還要醫療系統何用?
他又不是救苦救難的普世菩薩。
再說了,這些人的病也不是什麽絕症,真正的絕症也就厲仲恺一個人而已,其他的都是有錢人,好好在醫院治療一番,也能康複得七七八八,衛天望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大家的關系也沒到那一步。
但他如此指點一番,不少人心頭都冒起一個念頭,這來自大陸的衛天望絕非等閑,隻憑他這一手一眼看穿人病症的眼力,就絕對足以笑傲香江乃至全國。
但很顯然,衛天望的興頭一旦上來,就不是那麽容易停得下去的。
在把年長者解決了之後,衛天望又将目标放到年輕人身上。
這下事情就變得有趣起來了,不少人被他的眼神一看,下意識往後面縮,好似被他看見就意味着有病一樣。
衆人出乎意料的開始怕起他來,衛天望哪能給這些人輕易逃掉,遠遠指着一個太子爺,說道:"就别躲了吧?諱疾忌醫不是好習慣,我也是爲了你們好。"
這人苦哈哈的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下往衛天望這邊靠,但衛天望卻是沒有當衆點破,隻是在他旁邊耳語一陣,随即這人面色大變,快步離去,似乎是打算去醫院了。
有人好奇的問道:"衛先生,他這是什麽病啊?"
衛天望搖搖頭說道:"醫生有爲病人保密的義務,這我不能說,你快别躲了,你也過來。"
這人一邊滿臉郁悶,一邊不情不願卻又暗暗期待的往這邊靠過來,果不其然他身上也有點毛病,倒是不嚴重,隻是他在家裏吃飯時喜歡将一條腿擡起來踩在椅子上,久而久之脊椎有點歪了而已。
這人讓到一邊後,先是向衛天望表示感謝,然後又嘟嚷着,"剛才那兄弟肯定是惹到性病了,衛先生這給患者保密的法子也太耿直啦!能說得出口的病一口就說出來啦,難以啓齒的就說是要保密。"
這番話惹得在場的人哄堂大笑,倒是讓方才衛天望與厲仲恺敵對導緻的劍拔弩張的氣氛雲消雨歇。
陳蔚不答應了,跳到衛天望面前,大聲說道:"看看我有什麽病呢?"
衛天望難得的與她開了個玩笑,闆着臉說,"你的雌性激素分泌不足,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
陳蔚先還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才回過神,衛天望在笑自己是男人婆,又是氣到肚子脹氣。
一旁的黎嘉欣掩嘴偷笑,拍拍她的背說道:"順順氣啦。他說得也很有道理嘛!"
"你也欺負我啊!"陳蔚怒道。
黎嘉欣搖頭,"沒有,我信他的。"
正與另一個人說病的衛天望也扭頭往這邊一看,依然闆着臉,"别以爲我在開玩笑,我說認真的。"
陳蔚氣得直跳腳,但黎嘉欣卻對她說,趕緊抓住機會多與香江這些名流圈子交集一番,往後也便于掌管義安。
旋即衛天望又扭頭對前方一實爲名門閨秀,卻是百姓偶像的藝人女子說道:"這位姐姐你的病我治不了,但也是小麻煩,去醫院就是。"
說完他有意無意的看了黎嘉欣一眼,他這拒絕很是委婉,但也讓一些蠢蠢欲動的香江女子打響退堂鼓,名草雖好,但已有主啊。
若是大半年前的衛天望,在面對其他女子的主動靠近時,要麽會顯得手足無措,像是遇上韓輕語那樣,要麽就是冷漠的拒人千裏之外。
但現在黎嘉欣就在身邊,他的性子倒是緩和了些,拒絕得也很有分寸。
衛天望的一舉一動,都在在場上百位香江名流的注視之下,不由得對他更是高看了三分。
還有一些知道不少秘辛的數個地位最高的老頭,則聚到一起議論着他。
"衛天望剛才對厲仲恺的态度極其惡劣,還以爲他本性如此狂傲到不近人情,現在看來卻并非如此,一定是厲仲恺的錯,如果好好與他結交,他與人也是很和善,很平易的嘛。"
"也不知道他是燕京哪家世家的公子,不卑不亢卻有舉止有度,眼光更是獨到得厲害,一眼就瞧穿了我們身上的病症。這應該是那些武道世家裏功夫修煉到極其精深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起碼我見過燕京唐家的老一輩,沒這本事。"
"唉,武道世家出人才啊,年紀輕輕就這氣候了。不過這對我們而言也是好事,以前那些人不重視我們,派過來的都是些飛揚跋扈不堪大用的外門子弟。這次的衛天望絕對是核心中的核心成員,如果能與他交好,也總算能與那些共和國背後真正的權力階層更近一些了。"
"不錯,剛才我就注意到了,圍欄後面那隻手十有八九就是他的,真是厲害。之前還有所懷疑,不過現在我已經确信不疑了!"
這一衆老頭縱橫香江多年,都是些見多了世面的人,雖然少有機會和林唐周三大家世家中人打交道,但卻知曉不少的事情,産生這般誤解也理所當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