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發出輕微的兩聲波波的聲音,點穴篇的真氣沒能讓它變向,但卻稍微延隔了它往前沖的勢頭,這時候她距離衛天望已經隻有兩米了!
摧心掌!再一次隔空打出摧心掌,沛然真氣從他右掌噴湧而出,隐隐一團青氣與弩箭再次相撞。
弩箭仿佛穿透布革般微微一晃,繼續往前飛來,速度又減三分。
此時衛天望雙手早已在胸前合掌,攤開來,一股圓形的飛絮勁真氣又一次成型,雙掌平推而出,飛絮勁真氣在前方一米處再次将弩箭裹挾了進去。
這一次弩箭破開飛絮勁真氣的難度更大,速度再減三分。
這邊剛落地的唐家三叔組見到衛天望這接二連三層出不窮的手段,大驚失色,暗道這家夥到底修煉的什麽功夫!真氣竟然如此精純,打出來離體這麽遠的距離,居然也有這等威力!
他的經脈又有多寬廣,在如此短的時間内這樣出招,你就不怕經脈承受不住而盡碎嗎?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經曆過如此長時間的久戰,衛天望竟然還有這樣充沛的真氣!
他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衛天望此時周身經脈都傳來撕裂般的痛楚,不過幸好經過上次在研究基地大爆炸之後,他體内經脈更強一分,倒是勉強承受住了。
同時易經鍛骨篇第三重的确名不虛傳,恢複能力當世無敵,這一路戰下來,衛天望體内真氣一直都維持在接近五層的水準,最後一掌要拿唐七公性命的摧心掌,對他而言根本不算消耗。
現在面對這弩箭,衛天望才算真的使出看家本事,他将剩餘的五層真氣一分爲五。
第一層用在兩指點穴篇上,第二層用在一記真正離體的摧心掌上,第三層則是飛絮勁打出去的圓球,至于第四層,就是衛天望的最後一招!
"大伏魔拳!"
這是今天衛天望第二次使出大伏魔拳,但每一次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正是驗證了一個道理,功夫不在修煉的先後和它自身高深與否,最重要的是在正确的時間,使出正确的招式。
他右手鐵拳上閃着青光,骨節爆響的同時,無論是右拳上的皮膚還是肌肉,乃至骨骼,都得到極緻的強化,正如他先前一拳打爛賓利歐陸一樣。
帶着青光的拳頭,與迎面而來的弩箭重重撞到一起。
唐家三叔組灌注于弩箭上的真氣也同時爆發,與衛天望這一拳中的真氣拼命對抗着,于此同時,其他三叔祖扔出來的飛镖則從衛天望身側劃過,全部落了空。
他竟然...真的選擇了硬接我的破魂弩。
唐家三叔祖一時間竟被驚呆了,他居然還接下來了!
若是他與衛天望正面對掌,比拼真氣,衛天望自然必敗無疑。
但他這破魂弩裏不過是他灌注其中的真氣,在灌注的過程中,自然就有損失,在如此長距離的飛行中又有損耗和不斷的逸散,在臨近衛天望之前又被他層出不窮的手段接二連三的消耗,到現在真正沖到衛天望面前時,已然再而衰,三而竭。
随着嘭的一聲爆響,這漆黑弩箭終于被衛天望一拳打得倒飛過來。
唐家三叔組微微一側身,避開殺回來的弩箭,呆呆看着衛天望轉身投入黑暗之中,他的身影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速度比之前依然慢了些,但三叔祖根本就沒有追的打算,這小子太過滑溜,一門心思想逃的話,自己在這林間太難打中他,他可以躲避的掩體實在太多。
過一會兒他又恢複些真氣,我就更追不上了。
三叔祖微微一歎,扭頭見到射在身旁石頭上插了進去的弩箭,将其抽出來,定睛一看,不禁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弩箭的利刃上正沾着一縷血迹,是衛天望的血。
氣死我了!竟然已經刺破他的皮膚!他剛才那是強弩之末啊,中了我的毒,怎麽可能讨得好處去!我剛才要是追過去,隻要再補上一記别的毒,他就死定了啊!
我那毒發作極快,一旦發作,渾身刺痛難忍,尋常人等瞬間便會活活痛死,武者或許不會被痛死,但絕對也是滿地打滾毫無戰力,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緻命,扛過一波之後,便沒了效果。
現在他竟然能撐得住,隻要他撐過這段時間,回頭就能把性命保住了。
可恨啊!我若是再補上一種毒,雙管齊下,衛天望就必死無疑!
我...我真是...
唐家三叔組心中郁憤難平,自己竟然錯過了這麽好的擊殺衛天望的機會!
可惡,衛天望這家夥到底是人還是鬼?中了這猛毒竟然一點迹象也看不出來!他的意志力是鐵打的嗎?還是他這人根本就沒有痛感?
如果剛才他稍微踉跄一下,也被我看出異常來了,我就追上去了!
可爲什麽,明明都中了能把普通人活活痛死的劇毒,他居然一丁點兒異常都沒有!
我唐家,到底招惹了一個多可怕的敵人?
唐君到底有沒有想過,衛天望這個林家棄子,很有可能成爲比整個林家更可怕的存在?
混蛋!
不死不休?我們真的要與他不死不休嗎?、
現在他才二十歲,卻能從我手裏逃走,那麽等再過十年,又當如何?
而且這家夥不比别的家族勢力,他無牽無挂啊。
剛才他明明可以逃走,但他卻沒有這樣做,這家夥是個對自己都無比兇狠的人。
對自己都可以如此絕情,那麽對其他人呢?
之前家族裏有消息,說衛天望此人重情重義,但事實真是這樣嗎?
就這一次,竟然也讓劉知霜出來當誘餌,萬一出現意外,比如我也出來了,就算他自己逃得掉,但劉知霜此女必死無疑。
這次他能在這裏截殺,說明他早已将我們的動向完全洞悉,明知道我在此的情況下,他還敢用出這計謀,說明他壓根就沒将劉知霜的性命當一回事!
你們都看錯衛天望了!他的真面目,不是那樣的啊!他根本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惡徒!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得到他!
那麽,想要用他的人來威脅他?純粹是個笑話!
至于他唯一可能在乎的人,當然是他媽林若清,但我們能到林家内部去抓人嗎?不能!
所以,與唐家爲敵,衛天望此子完全立于不敗之地啊!
他完全可以無視我們唐家所有的威脅,躲藏起來,再練他十年,現在我都抓不住他了,十年後更抓不住他,到時候他反過來刺殺我唐家中人,又當如何?
除了我們三個族老,誰能在他手下活命?
我唐家中人總不能因爲懼他一人,就全部龜縮不出吧?
或者就算全部收縮,但我們唐家總有許多産業,他這瘋子肯定不會放過!
更何況,他既是林家中人,又有可能回到林家執掌大權,他又與軍方關系莫逆。
錯了!徹頭徹尾的錯了!
得罪衛天望,的确是個錯誤!
今天我若殺了他,那我便抹平了這個錯誤,但現在,一切都遲了!
想起先前衛天望所說的,要成爲唐家所有人的噩夢,那時候三叔祖還以爲他在無謂的張狂,現在看來,他的确是這樣打算的。
以此子的天賦,就算百年一遇的天才唐天,也未必勝過他。
錯過機會的悔恨,對後輩不争氣的責怪,對唐君惹上這家夥的不滿,在唐家三叔祖心中交織在一起,讓他心情無比郁結,喉頭一悶,險些噴出血來。
隻是他強忍住了,若真是噴出了血,傷到根基,自己折壽,唐家的損失才真的最大。
一個誤會,讓唐家三叔祖對衛天望産生完全不同的認識。
就在這時候,那邊直升機終于飛到密林上空,唐君滑落下來,撿起放在三叔祖扔到地上的銀色小弩,一路小跑過來,"三叔祖,怎麽樣啦怎麽樣啦?啊!衛天望已經屍骨無存了嗎?"
剛才直升機的高度越來越低,唐君無法透過樹林看到這邊的情況,還不太清楚狀況,跑過來便有些興沖沖的喊道。
唐家三叔祖反手就是一巴掌,将這個自己素來疼愛的重重孫打得滿地找牙,"廢物!跑了!衛天望跑了!你七公死了!林家老六也死了!衛天望也跑了!你到底招惹到什麽人!整個唐家因你而陷入巨大的危機了!你知道嗎!白癡!"
唐君正打算委屈的問三叔祖爲何要打自己,聞言一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根本不能理解爲何三叔祖都出手了,衛天望怎麽能跑得掉?七公與林六爺怎麽可能還會死?
他才二十歲啊,才隻不過和自己一樣是個小屁孩啊!
但他知道,三叔祖絕不可能在逗自己。
以唐君的頭腦,隻是一瞬間就把剛才三叔祖的念頭翻了一圈,吓得面色蒼白。
他的确不能理解,爲何爲了追求一個韓輕語,随意打壓個林家棄子,卻會招惹到潛力如此恐怖的家夥,那麽以後在唐家,自己還怎麽過。
我成了唐家的罪人了?
我不甘心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