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局勢愈加緊迫,若是沒有衛天望的參與,再往後局勢隻會越來越糟糕。
在經過多年的積累後,世家在國内隐藏在暗處的影響力已經越來越顯著,畢竟從那些武道世家中出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超乎常人的能力,再加上背後的強力臂助,現在也逐漸走向了各個重要的位置。
這次他們敢對韓輕語下手,也是因爲覺着積累已經足夠,是到了該收獲果實的時候了。
從早期那一次武道世家與開國元勳的沖突無疾而終之後,事情發展到現在其實是早已注定的結局。
雖然以韓烈爲代表的勢力努力的延緩着世家勢力擴大的步驟,但終究處于弱勢,那些人也一個比一個的厲害,諾大一個家族,隻要出幾個厲害點的人物,就能将局部的優勢轉化爲果實,然後他們再一點點的擴大自己的優勢,仿佛水流滲透進棉花一樣,緩慢而堅定的蠶食着共和國的一切一切。
就譬如艾若琳所在的艾家,在建國時本不是如此弱勢的,在面對林家時也能平起平坐。
但近幾年來,從艾若琳的母親秦冰在面對林常勝乃至于林家其他人時的卑微,就可見一斑。
雖然艾家也很努力的增強自身實力,但又怎能和數百年傳承的世家相提并論。
他們再怎麽努力,拿到的也不過都是些邊角料。
這許多年來,唯一的一次傳統勢力的勝利,靠的就是衛天望随手扔出去的破軍功這門入門極其容易的功法,就連林家也眼紅。
但在仔細考校過後,以韓烈爲代表的這一方人無奈的發現,即便是特種精英裏面能修煉破軍功的也是少數,就算是赤虎大隊的精英小隊,也是因爲有衛天望親自出手,一個個的導氣才全都能入了門,但放大到全軍,能修煉的還是少數。
可林家拿到破軍功後效果就不一樣了,那些自小就有牢實基礎的武學世家子弟,很輕松就上手了。
歸根結底,還是破軍功的适應性不夠好,對修煉者的天資要求還是太高。
但即便知道這個缺陷,韓烈和韓家康還是不敢和衛天望提,因爲他也是林家的人,雖然他與林家是有矛盾,但最近又傳來林家似乎有意與衛天望修好,這就讓兩位将軍更加投鼠忌器了。
與此同時,衛天望此人一直以來表現出的性格,都不是那種爲了國家會大公無私到無怨無悔的人,他很現實,在讓他付出之前,己方必須表現出對他的意義。
但韓烈思來想去,都覺得一直都是自己欠衛天望的人情更多,哪怕已經很努力的去還,但到目前爲止都沒有彌補夠破軍功這一項的人情,以至于韓烈與韓家康根本就不敢再提别的要求。
現在好了,經過韓輕語這事,雖然諸多波折,甚至險些把自己的孫女都賠了進去,但韓烈和韓家康都看到了衛天望所表現出來的,非常明顯的仇視武學世家的姿态,甚至已經開始主動問起來給韓輕語下毒的幕後黑手了。
他問這事,當然不是問來玩的,而是他想做點什麽,韓輕語中毒這件事對他的觸動比想象中還大,甚至讓他覺得已經到了值得自己出手的地步了。
就衛天望這麽一句話,韓家父子心中卻想了這麽多事,身在他們這個位置,他們不得不想得比别人更多。
但很多時候無奈的就是,手下的戰士再精銳,在面對那些來自武學世家的高手時,依然毫無反抗之力。
若是再早兩年,那些人還不喜歡用熱兵器時,或許可以一戰,共和國成立初期也有過那樣慘烈的一戰,若不是那一戰讓武學世家損失慘重,現如今的局面隻會更糟糕。
但事到如今,他們也都與時俱進的摸索起熱兵器了,一下子就讓建國元勳這一方面的人落入下風。
"關于有可能對輕語下毒的勢力,我們想說的很多,之前有一些我們也大體與你談過。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輕語隻是對方的第一個目标,這次算是被你救回來了,但也許下一次他們又會對哪家人動手。他們的行動非常隐秘,以至于我們有時候都覺得防不慎防,但我們又不可能把後輩子弟關在院子裏,這樣短時間内看起來是安全了,但在溫室裏長大的後輩,又怎能接過我們的衣缽,繼續守護這個國家,所以這次事情完了之後,輕語還是得出去,"韓家康試探着說道。
衛天望搖搖頭,"可她隻是個女子,這些事情沒必要讓她扛吧。"
韓烈瞪了韓家康一眼,"這還不都怪他,當年沒給我生個孫兒出來。但事已至此,我們也隻能着力培養輕語,女将軍不是沒有,她到目前爲止也表現出了潛力,再說了,她的眼界開闊了,給我找個厲害的孫女婿回來也是不錯。"
說着說着,韓烈再瞧衛天望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味兒了,還找什麽找,擺在眼前的這個不就是現成的嗎?
衛天望連連擺手,"韓首長你别看我,我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沒那麽多心思想這些。更何況我和韓輕語都還在讀大學,你們可别亂點鴛鴦譜。"
"什麽亂點鴛鴦譜,難道以你的腦袋瓜子還看不出來輕語喜歡你嗎?"韓烈越看衛天望越是喜歡,若是真能把他招成孫女婿,那才叫一個省心,徹底把他拖下水,就不信他還不站在自己這邊?
至于犧牲孫女的幸福?開什麽玩笑,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乖孫女兒現在恨不得把她自己變成一塊膏藥貼在衛天望身上别下來。
這就有點逼宮的意思了,衛天望就有點不樂意了,眉頭微皺,自己暫時沒走是想留下來說正事的,可不是要和韓輕語談婚論嫁,這不扯淡嗎?
見衛天望神色不愉,韓烈也知道此時時機未到,不該把這話題繼續下去,話鋒一轉,又說道:"有嫌疑下毒的家族有好幾個,但對方行蹤太過隐蔽,我們确實沒有摸到任何蛛絲馬迹。有一些我們也在懷疑的對象,但這事茲事體大,我們也不敢貿然去質疑對方。現在你問起我們來,我們也給不出任何确切的答複,但我們這裏有些關于武道世家的資料,倒是可以給你看一看。若是你真有心管這事,以你的聰明才智,興許能查出點什麽來。那麽我代表輕語,代表整個楚庭軍區,代表這個國家先謝謝你了。"
韓烈說着,竟然真的站起來對着衛天望鞠了一躬,韓家康見狀也照做一番。
兩位長輩猛的如此客氣,倒把衛天望磕碜得厲害,他趕緊真氣一托,将兩位長輩的腰撐直了,然後說道:"反正無論是誰,這次對方是沖着韓輕語的命來的。韓首長,韓叔叔,你們兩位還有韓輕語對我是有恩的,那麽這事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回頭你們把資料給我一份,我自己看,另外就是我琢磨着,高虎他們幾個學了我的本事,現如今也算是你們楚庭軍區的最強的戰士了吧?"
韓家父子眼前一亮,重頭戲真的要來了,衛天望真的打算徹查幕後黑手,同時又有想法教點新東西出來,這事就是不能自己主動提,得靠他先說出來啊!
韓家康連連點頭,"天望你說得不錯。其實之前軍中還有不少比高虎他們強上一線的戰士,那些都是我們隐藏的絕對精銳。但經過你的訓練,現如今高虎他們已經後來居上,個個都是打遍軍中無敵手了。即便是現在破軍功我們已經初步推廣了出去,但就算那些已經開始修煉破軍功的人,和高虎他們比起來,進步速度也是遠遠不如。"
聞言衛天望滿意的點點頭,自己沒白教這些人,有自己爲他們導氣,他們當然得比别人修煉更快,"那既然如此,保護首長的重任,自然就該他們來擔當。不過他們的實力還不夠強,比如我那天夜裏遇上的那高手,一個人就能把高虎他們全滅了。這很讓人喪氣,但高虎他們短時間内也提升不了多少。我尋思着給他們先臨時摸索出一套合擊之法來,讓他們達到壹加壹大于二的效果,這樣下次再面對那天那層次的高手時也不至于沒有反抗之力。你們看這樣可好?"
韓烈和韓家康對視一眼,雖然衛天望的說法沒錯,但他們心裏更想要的是另一套更基礎的修煉之法,衛天望說這個,是出于自己等人的安全考慮,但卻不是能治本的東西。
相比較于自己的安危,韓家父子還是更在意國運。
兩人的失望之情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衛天望看穿了,他如今精神力大漲,如此近距離坐在一起談事,别人不讓他看穿的難度還真是不小,罷了,反正都要給韓輕語報仇,又已經開始插手這些事情,該做的就一并做了吧,"你們心裏還有什麽想說的,就一并說了吧。"
韓家父子大喜過望,也不矜持了,把那個自覺過分的要求提了出來。
要說三人在一起交談的樣子,哪裏像是在共和國内地位極高的楚庭軍區司令和年輕骨幹将領在與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說話。
分明像是韓家父子在請示衛天望的意思,但偏偏三人都不覺得有絲毫突兀。
随着功力越來越高深,衛天望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是越來越有大家風範了。
兩父子的要求,他沒有多猶豫便一口答應下來,這點子實在太妙,他都覺得這釜底抽薪的計謀簡直絕了。
談完之後他便自己尋了個房間開始琢磨起來,打算先弄出給高虎等人準備的應景的合擊之法,然後再琢磨最基礎的修煉功夫。
就在這時候,心情忐忑的兩大名醫,終于壯着膽子來敲他的房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