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有點疑問,你怎麽知道那是什麽毒素?你也沒有用什麽科學的分析化驗方法吧?"華夏義終于忍不住出言打斷衛天望的發言,他覺得這個少年實在太狂傲了。
衛天望沒有搭理他,依舊認真看着手裏的分析報告,根據自己剛才把脈和真氣摸索出來的狀況更準确的把握韓輕語的身體狀況。
華夏義的發言仿佛一拳頭打進了棉花裏,等半晌衛天望卻理都不理自己,面色不由變得很是難看。
韓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情,對方畢竟是來救人的,也算一片好心,見衛天望似乎并不在意,也沒有多說别的壓住華夏義,因爲他隻需要一個眼神就将态度表現得很直白了,你别多事,看着就好。
華夏義被韓烈一瞪,心頭委屈的坐了下去,但一張老臉氣得漲紅。
旁邊和他同仇敵忾的姚志萬知道這時候再多說很可能就要把人得罪死了,但還是忍不住站起來說道:"小衛同志,不是我們兩個老東西故意要和你過不去,而是我們也爲輕語小姐的安危着想。我們也是本着一顆醫者父母心,自诩在醫術上也算國内頂尖的那個層次中人。對于你的治療方式和了解病情的方式,我們實在有些疑惑。尤其是那個毒素,就連華醫生用現代化的分析化驗的方式也摸不準成分,我們确實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有這感覺的?那畢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我們既然身爲醫者站在這裏,不弄個明白是不會甘心的!"
姚志萬這一番話說得倒是不卑不亢,既明确表達自己的态度,他是和華夏義站在一起的,同時又表明自己和華夏義之所以出言質疑,也是爲了韓輕語的命着想,不是無理取鬧。
"兩位名醫還請稍安勿躁,衛天望救人的方法比較特殊,暫時不便于解釋出來,具體治療的方法和效果,還請兩位耐心等候,一切都靠事實說話,"韓家康見兩位名醫似乎有非常強烈的不滿情緒,自覺不說點什麽不行了,對方也許真是好意呢。
姚志萬還想再說,這時候衛天望終于看完手裏的資料,擡起頭來,注視着兩個名醫,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但他的目光就讓姚志萬和華夏義不知不覺把脖子縮低了些,怎麽覺得這個年輕人的眼神很有壓迫力?
衛天望冷冷一笑,若不是考慮到這兩人可能還用得上,現在他就讓他們滾蛋,先前兩人在自己剛來時的小聲嘀咕以爲做得隐蔽,但卻都被他全聽在耳裏,這時候姚志萬看似考慮周全的發言,在衛天望心中根本就是浪費時間,拖延自己救人的速度。
"我怎麽救人,你們别問,純粹是浪費時間。現在就做一點事情,韓輕語需要換血,全面換血!你們兩人身爲名醫,這點事情可以幫忙打下手吧?"衛天望的話說得很嚣張,很狂,在這種時候與對方客氣,就是浪費韓輕語所剩不多的生命,"如果你們不情願,那随時可以換人。韓首長,這個醫院裏可以幫忙換血的專業人士不少的吧?"
衛天望扭頭看向韓烈,那态度很明顯和直白,這兩人再鬧騰,就把他們趕走了換人。
"你...輕語小姐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換血能解決的!毒素在她體内細胞裏!換血一點用都沒有!"姚志萬頓時怒發沖冠,衛天望實在太不給面子了。
"我說了,不服就換人,你們要滾蛋就趕緊滾!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扔出去!别打着死要面子的幌子浪費韓輕語的生命!"衛天望猛的一拍桌子,他被對方冥頑不靈的态度激起真火了,和這種老頑固交流根本就是毫無意義。
韓烈這時候也火了,他原諒了這兩人先前的無能,但現在衛天望在此,還咄咄逼人的質疑衛天望的能力,正如衛天望所說,他們在阻礙衛天望救人,也是不給自己面子。
我把衛天望都擡到這個高度,你們還質疑他,那你們是讓我老頭子的臉往哪兒擱?
"姚醫生,華醫生,你們兩位先出去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韓烈猛的站了起來,反正這裏可是軍區醫院,衛天望要的隻是換血,根本不需要什麽名醫團隊,而且就算到時候對他們有需求,再将這兩人叫進來就是了,他們是不敢再多說廢話了的。
見韓老爺子發怒,姚志萬和華夏義都驚得一臉菜色,兩人雖然是名醫,但在國内地位怎麽可能和韓烈這種軍方元勳相提并論,若是今天這樣走了,人也得罪了,隻怕後患無窮。
當下兩人趕緊服軟,像衛天望道歉的同時又向韓烈保證一定盡心盡力輔佐。
韓烈回頭看看衛天望,用眼神問他的意思。
衛天望擺擺手說道:"隻要這兩人别再給我添亂,是真心的想救人,那就讓他們留下幫忙,換血并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必須要有很好的掌控力,換經驗不足的人我也不太放心。"
一番妥協和退讓,姚志萬與華夏義好歹是留了下來,不論他們心中對衛天望到底有何不滿,但表面上卻是看不出來了,這畢竟是事關韓輕語性命的事情,他們兩人也不會中途亂來,另外就是衛天望看似随意的一掌留在實木會議桌上的那個手印,也挺吓人的。
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衛天望躺在緊鄰韓輕語的病床上,手臂上已經插了輸血管,就等着把他自己的血過給韓輕語了。
沒錯,他想出來的唯一一個拯救韓輕語性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内含真氣的血液不斷度給韓輕語。
也隻有通過這樣手段,才能将自己的真氣更完美的滲透進韓輕語體内每一寸地方,畢竟他現在易經鍛骨篇沒到第三重,完美的療傷篇還使不出來,也隻有用這樣的笨辦法來一點點消除毒素了。
隻是這樣對他自己的消耗頗大,并且一天之内是不可能完成的,他自身也需要有個真氣恢複和将輸進來的血漿同化的時間,現在他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讓韓輕語恢複正常,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姚志萬和華夏義兩人這時候盡管心中還是特别不理解衛天望這個超出他們理解的治療方式,但指揮下屬配合衛天望的時候都算盡心盡力,也不敢再作怪,韓烈和衛天望的容忍力顯然都到極限了。
韓家三人都站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他們這時候心裏也不是很有底,如果衛天望直接如同武俠小說裏面那樣,用真氣治療他們或許都更放心一點,但這種過血的手段,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隻是礙于衛天望的面子,害怕他不高興,三人雖然心裏發怵,但嘴上沒說出來。
衛天望将三人的心境看得明白,倒是稍稍解釋了一番,"如果隻是輸送普通的血液進入韓輕語體内,自然是沒有效果的,畢竟她現在身體極其虛弱,血漿轉化的能力很差,貿然輸血反而是葬送她的性命,但我的血和别人的不一樣,你們明白了嗎?韓輕語的運氣非常好,因爲我與她剛好是同一個血型,不然都沒辦法救了。"
聽他這樣一說,韓家三人心頭都踏實不少。
衛天望本就異于常人的曆來,他的血液自然更不簡單。
韓家三人暗暗感動不已,将自己的血大量輸送給别人,這不僅僅是仗義,純粹是搏命了
接駁輸血管道這些事情是華夏義團隊的專長,至于姚志萬則是按照衛天望的意思,去熬制中藥了。
藥方自然也是衛天望提出的,但也沒與他解釋這些藥方的作用,大體就是來自黃裳記憶裏的一些補藥方子,有給衛天望自己準備的,也有給韓輕語準備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切準備工作終于慢慢就緒。
衛天望自己先喝下一大碗中藥,然後就讓陸芸慢慢喂給韓輕語一碗。
随着衛天望親自開始倒計時三二一之後,這一次緩慢但卻關系重大的輸血便開始了。
而這時候,除了留在裏面的工作人員以外,包括韓烈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叫到了外面去。
這就是怕韓家人過于關心,稍微出點異動就讓他們情緒激動,壞了大事。
輸血的速度一開始被調整得特别慢,因爲衛天望還需要摸索自己的極限。
随着時間的推移,過血的速度一點點變快了。
那邊韓輕語則是一邊得到衛天望輸送過來的血液,一邊又從另一個位置放血出去,當然這都隻能選擇靜脈,略顯浪費,但也是無奈之舉。
而衛天望自己這邊,則是選擇從他的動脈輸送出去,以他如今的功力之高深,再配合華夏義親自動手的精确控制,倒是不怕落個不留神大出血而亡的結局。
衛天望丹田内的真氣漩渦穩穩的旋轉着,真氣随着漩渦的旋轉一點點的被甩出去,然後又進入丹田上的經脈,最終慢慢滲入衛天望的血液之中。
他選擇自己從動脈輸出,也是有原因的。
靜脈的血液和動脈相比,無論是含氧量還是營養的含量都比靜脈血更差,留存真氣的能力也相對來說更弱一些。
那邊的韓輕語依然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态中,但她卻已經知道自己身上在發生什麽事情了,感受着左臂上緩緩流淌過來的陣陣熱流,韓輕語的心中此時隻有無盡的感動,這是他的血!
爲了救我,他讓他的血流淌在我體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