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遠遠飛速駛來,剛靠近就被兩個持槍的警衛盯上了,兩人走上前來,神情嚴肅,那姿态就是不放任何一個陌生人進去的模樣。
送衛天望來的警察見這陣仗心裏也很虛,他隻是接到上級命令,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從香江大學把這年輕人送到這裏來,但餘下的情況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送的是誰,送過去做什麽,他都不清不楚,再加上衛天望在車上時也很沉默,幾乎不說話,讓這位臨時兼職的司機好生無奈,本以爲送的是個大人物,眼看有機會可以結交一下了,結果奈何對方壓根不出聲,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主動搭讪啊。
現在好容易到這裏,結果遠遠看見軍區醫院大門的陣仗,他心頭就有點沒底了。
雖然大家同爲一個系統,但概念就是兩碼事啊!别人這是随時可以拿槍的軍隊,自己這警察平時連配槍的資格都沒有。
突然被盤問,他也隻好回頭眼巴巴的看着衛天望,但願這位看起來非常年輕的疑是大人物能有點面子吧,不然連帶着自己都被抓去審查,那就麻煩了。
坐在後排的衛天望也沒搭理這兩個上來盤問的警衛,隻是推門下車。
這兩人倒是一看衛天望,眼睛就亮起來了。
他們正是赤虎大隊的成員,當初雖然沒機會像高虎那樣跟着衛天望學到更多的東西,但衛天望在赤虎大隊内部大顯神威的時候,他們也是被收拾過的對象之一,知道衛天望非同一般。
後來高虎幾個去和衛天望學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人還是那些人,但戰鬥力飙升無數,驚得同爲赤虎大隊的其他人一腦子血。這就讓衛天望在赤虎大隊成員心目中的形象又拔高不少。
但真正讓他們對衛天望奉若神明的,卻還是最近開始在軍中普及的破軍功。
經過仔細考察,赤虎大隊裏面有資質修煉破軍功的人不多,所以真正學習的人沒幾個,但整個大隊的人都狠狠的見識了一下衛天望随手鼓搗出來的這門武學的厲害,這讓他們心醉神迷。
現在韓首長的孫女出了狀況,這些忠心耿耿的兵也很着急。
見衛天望居然趕來了,衆人頓時一個立正敬了個軍禮,"教官好!"
這一聲教官,衛天望坦然受之,倒是把車裏的那位警察給吓了一條。
怎麽這個小年輕竟然是軍隊的教官?而且看起來他還很受尊敬的模樣?
衛天望徑直往裏面走去,沿途遇到的戰士全都一臉崇拜的看着他,紛紛敬禮。
衛天望憂心韓輕語的情況,也沒時間和這些戰士寒暄,但他們沒有一個人覺得被怠慢了,依然滿臉崇拜的将視線順着衛天望的目光走。
開車的警察駕駛員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怎麽你們都叫他教官?他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吧?"
赤虎大隊的戰士們看了看滿臉茫然的警察,笑而不語,隻是說道:"謝謝你把教官送來,你先到那邊去休息吧。有他在,首長終于能安心了。"
這邊衛天望還沒上樓,韓烈就已經帶着韓家康與陸芸下來接了。
"你終于來了,"韓烈快步走上前來,想要抱住衛天望,但又怕耽擱他的時間,隻是老淚縱橫的和衛天望握了握手。
韓家康也差不多情況,強忍淚水和悲傷,用殷切的眼神看着衛天望,"衛天望,看在輕語和你是同學的份上,這次真的要麻煩你了。你救救她吧,謝謝你,謝謝你了。"
兩個鐵血軍人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如此不堪,衛天望不禁也心有戚戚然,上次自己在黃江縣遇到麻煩,也是韓烈出面撐腰才順利度過,且不論自己與韓輕語的關系了,就算看着韓烈與韓家康曾經幫助自己的份上,他也要全力以赴。
更何況韓輕語這個女孩子居然能做到爲國爲民犧牲自我,就沖着這一點,衛天望也堅定的想要救她,不管自己是否力所能及,他都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
"你們放心吧,既然我來了,我肯定想盡一切辦法去做到,我很少向他人許諾,但我今天在這裏發下誓言,隻要她現在還活着,我就一定讓她往後好好活下去,好了,時間緊張,我們動作快些,"衛天望說完便帶頭往前走去,韓家三人牢牢跟在他的背後。
來到病房門前,衛天望想了想,最終還是讓所有人都站在門外等候,由他自己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這乳臭未幹的小子就是衛天望?果然年輕得過分啊!他真能行?"早已等候多時的姚志萬終于見到真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道,确實太讓人不爽了,就算對方是個中年人都好啊,一個小屁孩是怎麽個意思?而且老首長還親自下去迎接,現在又像簇擁着一号領導一樣,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上來。
這待遇自己都沒享受到啊,想來就覺得不公平,也難怪他生氣了。
他看衛天望的眼神也很是輕蔑,要不是礙于韓家人的面子,他都站起來指責對方了,心裏想的是,就看你這小屁孩怎麽弄吧,希望你别灰溜溜的進去,然後翻牆跑掉才是,真當這毒是那麽好對付的?多喝兩口水就好了?
華夏義也是苦笑着搖頭,"我們兩個老家夥居然被個小屁孩壓過去了,說出去也真是丢人啊。坦白說,我真是不看好這小子能做成什麽事,要不是看首長對他那麽尊敬,我真想攔住他不讓他進病房。氣死人了。"
這兩人在這邊竊竊私語,以爲沒人聽得到,但他們怎麽可能瞞得過衛天望的耳朵。
衛天望隻是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而已,總之自己能不能救得到人,他們說什麽都不算數,重要還是得看自己。
進門之後,衛天望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面目全非的韓輕語,也是吃了一驚,印象中的她還是那個成天活潑得停不下來的刁蠻美女,是學校裏的火辣女神。
可這才多久沒見,竟然成了這幅模樣。
就算對她沒什麽想法的衛天望看着都覺得心痛,注視着韓輕語的憔悴的面容,他好半晌才喃喃道:"你怎麽就成了這樣了。"
韓輕語知道衛天望來了,心裏一片亂麻,完了,他看到我這幅模樣,太醜陋了啊!她好想擡手遮住自己的臉不要讓他看見,但她拼了命也舉不起手來,隻能認命,心裏卻難受得厲害,眼角又開始流淚了。
"哭什麽,我都到這裏了,難不成我還救不回來你?"衛天望輕輕拿起她明顯瘦了一圈的手腕,一邊給她把脈一邊在嘴裏說道。
片刻後衛天望便發現她的脈象非常微弱,顯然生命體征已經下降到非常嚴峻的程度,這都是體内的毒素在作祟啊。
韓輕語雖然說不了話,但聽到衛天望的聲音,他是在鼓勵自己,安慰自己吧。
雖然已經完全放棄活下去的希望,韓輕語卻漸漸甯靜了下來,她說不清楚爲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就是想着,能死在他的面前也算是一種幸福?
試着将真氣探入她的體内,用真氣詳細的去探查她體内各處,良久之後收功,衛天望皺眉沉思許久,情況比想象中更嚴峻。
這一番把脈外加真氣摸索,衛天望已經将韓輕語現在的情況完全掌握,正如華夏義所說,毒素已經完全滲透到韓輕語體内的每一個地方,滲透到了細胞裏層。
而這毒素到底是什麽品種,他也難以判斷。
不過黃裳的記憶裏似乎有種名爲天竺曼陀羅散的劇毒與之接近,都是屬于植物性的神經毒素,擴散性極強,并且與人體細胞的親和性極好,難以分解及排洩,想靠真氣純粹的去除确實不太可能了。
這毒素沒有天竺曼陀羅散那麽強橫,但也差不到哪裏去,不像是現代人能弄出來的東西,有點像前輩人傳下來的。
若是時間充分,藥材足夠,衛天望有信心配置出天竺曼陀羅散的解毒藥,但現在顯然來不及了。
那麽到底該怎麽辦呢?
衛天望很少遇到這樣的難題,但他從來都是迎難而上,将不可能化爲可能,将必死之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做事風格。
等他走出病房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韓家三人紛紛圍攏過來,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韓輕語的情況比較麻煩,但也不是沒有希望,我想先和你們了解一下情況,再做決定,"衛天望想了想,如此說道,他實在不想學其他醫生那樣,張口先把事情往壞裏說,這樣倒是可以推卸責任,但他不忍心再看這三人因此而傷心了。
有救?韓家三人一聽衛天望的話,腦子裏第一個泛起的念頭就是這個。
這時候華夏義與姚志萬也走了過來,聽到衛天望的話,兩個名醫對視一眼,他們沒有學着韓家人那樣信了衛天望的話,而是用審視的心态去考慮這件事。
他在沒有動用任何儀器的情況下,隻用了半個小時就走出來了,這點時間又沒有輔助工具,他能檢查出個什麽東西?果然是不學無術的小騙子啊!隻能說這騙子的本事太好,膽兒太肥,竟然連韓家的人都敢騙。
但是,小樣兒,等着牛皮吹破了之後被收拾吧,看你怎麽收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