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雪知道蘇然的背景得罪不起,同時也知道衛天望的脾氣,真把他惹到的話,他是不會管你到底有什麽背景的。
羅雪并不知道,其實衛天望之前就已經知曉蘇然的事情,隻是在他眼中顯然羅父的事情更重要,以羅雪的姿色和女強人的身份,要沒有追求者才奇怪了。
但是衛天望一直以羅雪弟弟的身份自居,自認爲沒有什麽資格去管這事,她總會有她自己選擇的權力。
雖然心裏略微有些酸酸的,但衛天望壓制了這種情緒,甚至在電話裏也不提蘇然的事情。
走一路急一路,直到車停在縣醫院停車場,羅雪也沒能想出個什麽辦法來。
幹脆暗暗一跺腳,不管了,也管不了,還是父親的病情更重要,反正到時候遇到了再說。
羅雪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後面蘇然和張老先生則是并排而行,雖然跟不上羅雪近乎沖刺的步伐,但蘇然一早就知道羅父的病房在哪裏。
羅雪到了病房自然是如同往常一樣接過重金聘請的醫護人員的活,照料起老父來,坐在床榻邊削水果,嘗試着和他聊天。
那邊蘇然則是帶着張老先生直奔醫院院長辦公室,打算拿出專家的身份讓院長組織一次會診。
雖然剛才羅雪沒答應,但蘇然才不在乎她答不答應呢,以他的性格,自然是覺得,雖然你嘴裏在拒絕我,但隻要我強勢的幫你治好了你的父親,你總能記得我的恩情。
縣醫院的領導顯然是個有見識的人,一見張老先生便吃了一驚,這可是腦科界的泰山北鬥,居然駕臨他這個小小的縣醫院。
沒有過多的寒暄和客套,也不浪費時間,知道病人病情緊急。
醫院院長直接通知羅雪,爲了治療羅父的病情,本醫院從燕京請來了腦科權威專家,現在即将召開專家會診,請病人家屬羅女士放心。
院方所說的腦科權威專家是誰,羅雪心知肚明,沒想到蘇然在自己這邊走不通,幹脆直接找醫院管理層,醫院肯定是不敢駁他和張老先生的面子的。
自己也不能阻止醫院召開會診,罷了,就看他們能會診出個什麽結果吧。
你病人家屬也許可以阻止手術,但你不能連會診也阻止吧,你這家屬也太不拿親人的命當一回事了吧?
正因如此,所以羅雪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反正甭管他們會診的結果怎麽樣,要做手術還是得經過自己的同意。
另一邊衛天望這時候正坐在飛往湖東省的飛機上,他手裏拿的是臨出發前在學校圖。
這是一本厚達一千多頁的專門講述心腦血管等方面的書籍,衛天望以前對人體的了解,基本出自武學修煉,還有少量的從老孫頭給的書裏面學到的穴位知識。
這次要給羅雪的父親治病,衛天望不敢掉以輕心,自然要做好萬全準備。
雖然已經對人體經脈結構爛熟于心,但大腦畢竟是整個人的身體上最脆弱的部位,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衛天望專程找來這樣一本書,打算臨時突擊。
飛機上不少人都滿臉詫異的看着這家夥,原因無他。
無論是誰,假如看到一個年輕酗子,手裏捧着一本和牛津詞典一樣厚的大部頭,然後嘩啦嘩啦嘩啦翻個不停,好像眼睛隻是在紙面上掃一下,就翻頁了,幾十秒鍾就翻一頁。
年輕人,你這樣看書,你的小學老師知道嗎?你手裏的書不會哭泣嗎?你真的看懂了嗎?
别說看懂,就連眼睛在上面掃也來不及啊!
衆人都這樣想着,但衛天望根本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是真的完全看進去了的。
從昨天開始一直到現在,他片刻沒停的琢磨着這本書,中間完全沒有合過眼。
若是旁人,想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在沒有學醫的基礎下,想吃透這本書簡直天方夜譚。
但幸好衛天望之前就對人體經絡非常了解,更重要的是他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驚人記憶力,這時候他已然開啓精神封鎖狀态,讓自己的大腦達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狀态。
看似翻得極快,根本沒時間看文字,但其實衛天望卻仿佛電腦掃描儀一樣,将這本書上每一條重點知識牢記于心。
與此同時,在強行記憶這些東西時,衛天望也在将這些知識和之前學到的反複對照,舉一反三。
也許别的醫學方面他還不怎麽專業,但起碼在這極短的時間内,結合他的擁有的九陰真經,可以利用真氣探測病情,也可以用真氣治療的條件下,衛天望已然成爲最強的腦科專家了。
但衛天望自顧自的看書,剛開始大家還能忍受那仿佛永遠也不停歇的翻書聲,飛機飛到一半,還這樣子,就有人不樂意了。
世上最枯燥的聲音是什麽?不是老師講課,也不是單位的年終總結會議上的發言,而是那種仿佛永遠停不下來的,重複的嘩啦嘩啦聲。
衛天望自己并未察覺,但他翻書的動作卻是非常大的,聲音也是不小。
也幸好他今天圖省事,直接買的頭等艙的機票,坐在這邊的人數相對較少,而且大家都比較克制,若是在商務艙估計早就有人吼出來了。
半個小時後,坐在前排人終于有意見了。
一個中年女子站起身來,走到衛天望面前,站了約莫十秒鍾,卻發現對方對自己的到來毫無所覺,忍不住出聲道:“喂喂,你翻書的動作輕一點呗。我們家洛……呃,我朋友剛剛工作完,現在又要到湖東出差,需要休息的啊。”
衛天望擡頭看着這中年女人,沉默半晌,然後說道:“影響到你朋友休息我很抱歉,但是我現在不能停下來,這事關人命。”
喲呵,你看個書還事關人命了?中年女子隻覺得他是在逗自己,正想發作,結果前面傳來一聲刻意變得沙啞的女子聲音,“容姨,你過來一下。”
她怎麽叫我過去?
容姨滿心納悶的回到前排,然後戴着墨鏡的年輕女子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裏面正是一個從側面偷拍的男生,這正是衛天望!
女子指着照片問道:“容姨,看書的人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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