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欣雖然和衛天望關系特殊,但也不贊同他老不來學校,見他不願意說實情,隻是說道昨天的事情就不追究了,畢竟你也是蔺校長看重的學生,又是班長,應該起到表率作用,沒有抹不開的事情,盡量還是要按時上課,希望今天他能準時到學校,上完課之後和韓輕語一道去找她,順便商量一下班集體活動的事情,确定集體活動的地點。書哈哈
衛天望想了想,也隻好答應,畢竟大學不比高中,自己也沒有在沙鎮中學的特殊地位,除非蔺校長發話,不然他确實不該逃太多課。
臨走時衛天望再三和甯辛頤溝通,甚至連精神封鎖狀态都用上了,确定她基本已經從殺人的陰影裏走了出來,隻是精神疲倦需要休息而已,絕不可能發生自己走掉後她回頭自殺這麽扯淡的事情,才放心的離去。
至于鼎勝對甯辛頤不利?衛天望知道這不可能,這個地方隻有自己和莫無憂知道,剛才百分之百是擺脫了對方的跟蹤的,所以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甯辛頤暫時躲在這裏,才是最安全最省心的。
甯辛頤雖然很想知道衛天望的事情,爲什麽他的身手會那麽好,舉手投足間就能擋下子彈,可不是随便什麽人就能做到的事情,也想知道爲什麽他殺了人卻依然能安然無恙,雖然這世上有許多該殺之人,但那不都是警察該負責的事情嗎?
普通人如果殺了人,肯定會被判刑吧。但衛天望卻一點事也沒有,甚至依然踏踏實實在讀書,也許他的背景,并不是他的嘴裏說的那麽簡單。
另外甯辛頤想到也很心痛,畢竟那些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衛天望雖然顯得對那些人很憎恨,殺人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但他瞳孔深處埋藏着的那絲難受,卻沒能瞞過甯辛頤。
看着衛天望離去的背影,甯辛頤拼命瞪大着眼睛,心裏想道,他雖然那麽堅強,但心裏也很不好受吧,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不用去受這朽,爲什麽總有人要逼得他殺人呢?他不喜歡這樣的。
無論是誰,當雙手沾滿鮮血,隻要一回想起,不可能無動于衷的吧,他隻是把所有的苦痛和壓力都埋藏在心底而已,因爲他真正需要面對的敵人還沒有倒下,因爲他必須要表現得比任何人都強勢,才可以讓他和他身邊的人不受傷害,就像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恐怕我已經被那個萬總的手下殺死了。
唉,衛天望,我能幫你什麽呢?
我好想幫你,帶着這樣的心思,甯辛頤終于沉沉睡去,她實在太累了。
來到學校時第一節課已經上了一小半,衛天望依然在想着鼎勝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那邊的情況到底怎樣,那些人到底會采用什麽手段,不弄個水落石出,他始終難以心安,所以他沉着臉皺着眉進入教室。
這節課是号稱大學階段最無聊的課程,所謂的馬克思哲學。以前的香江大學是沒有這課的,但是随着近幾年教育部的強勢要求,香江大學也隻好入鄉随俗,新增了這門課程,隻是不作爲對學生考評的标準,随便上不上,連考試也沒有,老師也是随意聘請的年輕教師。
所以馬克思哲學的老師也從來不去管逃課早退遲到的學生,因爲壓根沒有必要。
但偏偏這教室裏有個和衛天望過不去的韓輕語,見他垂着腦袋進來,以爲他是做賊心虛想偷偷溜進來,腦子一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講台上被自己的舉動吓了一跳的老師,朝着教室門口就大聲說道:“衛天望!你身爲班長居然遲到!昨天你去哪裏了,連課也不上,你就是這樣做表率的?”
随着她的動作,教室裏的學生們和老師都驚呆了,一會兒看看她一會兒又看看衛天望,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在鬧哪出。
老師也很郁悶,同學,我這課别說遲到了,就連不來我也壓根是不管的,可你這是在搞什麽啊?這可是大課啊,當着數百人的面你把這人提出來,讓我如何自處?我到底是管還是不管呢?管了呢,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感覺,不管呢,我也有點丢面子啊。你們小情人鬧矛盾,犯不着拉我下水呀,我就是個打醬油的馬哲講師而已呀。
數學系一班的同學感覺就更是驚奇了,馬哲不重要,這誰都知道。可爲什麽輕語姐要在這種時候叫住衛天望呢?
難道,難道這兩人!有一腿!現在在鬧矛盾?
古樂就是這樣想法的典型代表,他本就覺得兩人關系匪淺,又如此相配,簡直就是天生一對,所以上次他在軍訓時才想撮合兩人。
但現在看來,完全用不着自己撮合了,輕語姐壓根就對天望哥有意思嘛,瞧瞧她現在做的事,雖然有點幼稚,但這不就是以前常說的,喜歡一個人,就要做讓他讨厭的事,這樣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嗎?哎,輕語姐,你那套已經老了,過時了呀?
衛天望此時本就心情不好,突然被韓輕語當衆喊住,思路被打斷,更是不爽,他腳步絲毫沒停,揚起腦袋看了她一眼,眼神表情裏毫無掩飾的厭惡,要不是她孩子氣般的告狀,現在自己本該在陪甯辛頤的。
現在又玩這一處,真是沒完沒了。
雖然一直都不怎麽喜歡韓輕語這女子,但衛天望卻從未像現在這樣對她感到厭煩和讨厭。
衛天望不快的表情毫無掩飾,甚至連其他人也一眼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生氣了,再配合上他一貫冷漠的性子,尤其是他方才沉思鼎勝的動向,無意識間由于過度專注散發出一絲精神力,現在也沒有及時收回來,而是将他的心情強烈的表達出來,這給衆人造成錯覺,都有種隐隐心底發寒的感覺,仿佛一旦他真的壓制不住怒火,就會沖上去狠狠抽韓輕語兩個大耳刮子一樣。
韓輕語委屈極了,剛開始她站起來說出那話時,自己也後悔了,換做别的課程也許理由還站得住腳,可這是根本沒人在乎的公共課馬哲,自己卻這樣子,其實不是明擺着此地無銀三百兩,好似自己真的喜歡他這個連輔導員也不放過的大色狼一樣。
再看看周圍同學的表情,尤其是古樂那掩嘴偷笑的樣子,韓輕語心裏又是羞憤欲死,又是後悔不已,但更令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然隐隐有一絲期待,如果衛天望也産生這樣的誤會,那我該怎麽辦?
可她做夢也沒想到,衛天望會用那樣的表情來看自己,作爲當事人,韓輕語從他臉上讀出來的更多,他看自己的眼神根本不是生氣,也不是憤怒,而是徹頭徹尾的厭惡,就好像一個人走在路上一腳踩到牛糞一樣。
這個人隻會拼命的甩腿,想把牛糞甩開,但他并不恨牛糞,隻是厭惡至極而已。
這甚至比衛天望沖着她大吼大叫還要讓她傷心,她實在不能理解,爲什麽自己和那個甯辛頤一樣是校花,爲什麽明明他和黎老師關系都有點暧昧,可他偏偏就是這麽讨厭自己。
見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衛天望意識到自己沒能壓抑住精神力,有點失态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向韓輕語服軟,這個女人實在太不省心了,你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你又知道殺死一個人對甯辛頤會造成多大的打擊嗎?你就這樣不合時宜的來幹涉我,來給我帶來困擾?
“别,惹,我!”終于,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然後一屁股坐在教室後排,再也不看韓輕語和其他任何人一眼,但誰都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韓輕語哭了,她本來是很感激衛天望救了自己爺爺的,也曾想過和他緩和關系,但不知道怎麽的,總是克制不住自己想和他作對的心思,但被他如此激烈的反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可能學着别的二代們一樣去威脅衛天望,通過這些天和同學們的相處,讓自己真正變成普通人,韓輕語體會到了以前永遠也未曾感受到過的真正友誼,有好姐妹在一起逛街時的肆意嬉笑,也有被衛天望氣着時的憤怒哀傷。
喜悅從來都來自好姐妹們,但從衛天望那裏體會到的從來隻有失落與惱怒。
可即便如此,韓輕語卻依然舍不得這樣真實的感情,因爲她知道,以前自己過的都是虛假的人生,現在的人生雖然不那麽完美,但卻很真實,讓她舍不得放棄,看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這樣傷害我啊!
丁雪趕緊過來安慰她,“輕語姐,别哭了,衛天望這人就是那個樣子。你别和他計較了,真的,輕語姐想開些。”
馬哲老師讪讪的擡擡手,默默的歎了口氣,“從哲學的角度上來看,一切都是相對的。人生裏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因必有果。今天你種下苦果,明天又能收獲喜悅。同學們,不要被眼前的誤會蒙蔽了雙眼,遲早能撥開烏雲看到明月的。”
“老師,因果論好像是佛學裏面的!”古樂插科打诨的舉手道,教室裏的氣氛被衛天望那樣一搞顯得太沉重了,他勇敢的站出來調劑一下。
還别說,效果真好多了。
韓輕語也聽到了老師和古樂的話,心情果然平複下來,暗想,我不能就這樣認輸,這麽容易就被他氣哭,那我也太弱了,你今天把我氣哭,就是今日之苦果,哼!明天我一定要讓你還我幸福的喜悅,最大的報複,就是讓你喜歡上我,讓你對我百依百順!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