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金?
若是普通人乍然聽到這樣一句,十有會愣神反應不過來,但衛天望心念電轉間,便立刻冷靜下來,用最快的思路去理清事情的脈絡。{請在哈,首發全文字閱讀}
之前霍義龍曾說過他從小到大和家人以外的人沒有說到一百句話,從平時與他相處來看,雖然他并未刻意的炫耀家境,但也沒有多麽忌諱,由此可見他的家教非常嚴格,而普通人的家庭,是嚴格不到那個程度的。
當初在火鍋店裏爆發沖突之後,曾經霍義龍也說願意拿十萬出來學藝,以衛天望的頭腦,自然知道霍義龍的家境不簡單,至少對于普通家庭來說不算小數目的十萬塊對他家來說,應該隻是無足輕重的九牛一毛而已。
再者,這麽長時間的相處,雖然霍義龍未曾親口說過自己是富二代,但很顯然他家裏是不缺錢的,從他的衣着言行乃至使用的電腦都可以看得出來。
結合今天霍義龍明明說過要回來,可到現在卻依然未見人影的情況,再聽到這句贖金,衛天望隻用了不到一秒鍾,便把事情猜了個不離十,小胖子被綁架了。
仿佛隻是正常電話聊天裏的停頓之後,衛天望完美的調整了自己的心态,控制了自己的語氣,并讓自己聲音變得沙啞沉重一些,像是中年人的感覺,随即他用惶恐中略帶急促的語氣說道:“準,準備好了。請問我現在把錢送到哪裏?千萬不要傷害人質啊。”
對面接電話時的聲音顯然很倉促,似乎也處在高度戒備中,張口便說道,“你現在把錢送到海洋公園後面的深水角來,直接送到海邊!記住!一千萬,一個字兒也不能少!你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我們就撕票!不能報警之類的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張志強的名字不是擺來看的,一旦讓我發現不對勁,第一個死的就是霍義龍!”
衛天望連連稱是,随即對面就主動挂斷了電話。
坐在床榻上沉思片刻,衛天望掏出手機在地圖上查詢了海洋公園和深水角的位置,随即猛然起身,從床單下面摸出掏出下午買的一大堆面具,随手拿了張便迅速往外走去。
海洋公園距離香江大學并不遠,出租車從這裏開到那邊最多隻要半個小時,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而且很顯然霍義龍的家人尚未與對方聯系談贖金的事情,否則自己的電話打過去就不會是被接通,而是直接挂斷了。另外對方規定的一個小時,顯然也不是給自己的時間,而是給霍義龍的家人的,他們肯定進行過精确的計算,從霍家可能出發的地方到達那個深水角的時間與一個小時的誤差絕對不會太大。
歹徒敢主動報上名字,必然本身就是知名的亡命徒,根本不怕通緝,這種人作惡多端,經驗豐富非常,肯定不會留給勒索的對象多餘的時間去先提款現場布置。
另外,想把錢直接帶走,就是這一千萬必然是現金,一百張百元大鈔組成的一疊錢,重量至少有二兩,那麽一千萬現金的的重量兩百斤,要轉移兩百斤的東西,不借助交通工具是不可能,再結合對方曾經說過要直接送到海邊,所以在海邊肯定會有一輛快艇之類的交通工具等候。
當推理到這裏的時候,衛天望已經有了全盤計劃,拿錢和綁票肯定在兩個不同的位置,對方拿錢之後會做什麽呢?必然是彙合到一起,再通過别的手段迅速轉移。
同時,在彙合并确認錢到手之後,才可能會發生撕票這類的事情。畢竟霍家是個富豪之家,說不定便會有什麽後手,如果在拿到錢和人彙合到一起之前就撕票,很可能拿錢的人會被截殺,到時候人質殺了,錢卻沒了,純粹做無用功了。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拿錢後将霍義龍安全釋放的可能,但他們選擇在海邊,彙合的地方很可能不在陸地上,而是徑直往外走,直奔公海而去,這樣才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逃過警察的追擊,那麽霍義龍生還的可能性就很渺茫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當櫥殺之後抛屍大海。
從香江大學趕到海洋公園隻需要半個小時,所以衛天望就要利用這半小時的時間差,提前趕到那地方,再悄悄找到那輛用來轉移的快艇,利用這快艇直搗黃龍。到時候再決定是不是要出手救人,既然知道了這事,不能不管的。
若是今天上午之前,霍義龍身上發生這種事情,衛天望十有就袖手旁觀了。但在秦正讓霍義龍給他下藥時,這性子内向又軟弱的小胖子拼得摔成鼻青臉腫也不肯做,他講義氣在先,衛天望雖然身懷絕技不怕瀉藥之類的東西,但這樣真心實意的滴水之恩,是值得湧泉相報的。
一邊飛速往校門口跑去,衛天望心中也沒閑着,這次作戰的地方是海洋,那麽一門一直以來被他所忽視的九陰真經十四正篇之一的胎息,終于被提上台面。
不一定用得上,但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如果能順利掌握胎息,行動的勝率将會提高不少,倒不是說衛天望擔心自身的安危,對方想殺他幾乎不可能,但自己一旦暴露,便可能害得霍義龍立刻被撕票。
若是練成胎息,一直潛伏在水中,隐蔽性将會得到極大改善,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之前未曾修煉,隻不過是因爲修煉胎息至少要易經鍛骨篇達到第二重中期,這樣真氣才能替代空氣,現在他隻不過是第二重初期,所以沒有去嘗試罷了。
隻是如今到了趕鴨子上架的時候,不努力嘗試一次也不行了。
就在衛天望沖出校門運氣極佳的馬上坐上一輛出租車時,張志強手裏那個霍義龍的手機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果然他想也沒想便挂斷了,隻是對方馬上又打了過來,他拿起電話就打算關機,晃眼看了下來電顯示,上面寫着的是“爸爸”。
張志強眉頭一皺,肉票的老爹?怎麽又打電話來了,雖然心中疑惑,但他還是接通了,“你怎麽又打電話來?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兒子嗎?少廢話,趕緊把錢送到!”
“張,張大哥,錢我已經準備好了,送到哪裏呢?請你千萬不要傷害我兒子,我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拿出來了,還找别人借了些,一共有一千三百萬,求求你了,我多給三百萬!隻要小龍沒事,錢好說,都好說!”對面傳來中年人的聲音,倒是和衛天望剛才裝出的強調有七八分相似,這不得不說是運氣使然了。
“剛才我不說了地方嗎?你耍詐?”張志強眼皮一跳,心中警惕性大漲。
“沒有啊!我沒有打過電話啊!我才剛剛把錢籌齊,我真的沒有耍詐,也沒有報警,我不敢啊!不敢的啊!”霍義龍的父親驚慌失措的說道。
聽起來不像是在使詐,而且已經說過一次了,再說一遍也無妨,張志強看了看手表,猙獰一笑,“沒關系,那我就當你沒打過電話了。送到海洋公園後面的深水角來,海邊!你隻有五十分鍾時間,多一秒鍾我就撕票!”
“張先生,時間不夠啊!”霍義龍的父親滿臉苦澀,對方的時間實在卡得太死了,怎麽算都覺得差一點。
“那我管不着,超時就殺人!你哪怕是用飙車的,用直升機!也要按時把錢送來!”說完張志強便啪的挂斷電話,這才去看通話記錄,天望哥?這誰?
原來剛才他接電話時壓根就沒有仔細看來電,畢竟這個電話打來的時間和自己預計霍家籌錢隻相隔了幾分鍾,讓他想也沒想便覺得這是霍家的來電,就接通了,而對方的反應也和肉票的家人應有的态度一模一樣,再加上那七八分相似的語音,讓張志強毫不懷疑的說了地點。
竟然被人诳了,他心中有些不踏實,揣了腳被綁在旁邊地上吓得秫秫發抖的霍義龍,“喂,小子,這個叫天望哥的是什麽人?”
霍義龍害怕的看了看張志強,才戰戰兢兢的說道,“是我大學寝室室友。”
“奇怪,你室友怎麽會裝成你爸的樣子和我說話?這家夥不是有病吧?還是說你在撒謊?”張志強又踢了他一腳。
霍義龍痛得哀嚎連連,哭喪着說道:“我沒有騙人啊!他真的是我的室友啊!你們不是在我書包裏裝了竊聽器嗎?你們再往前面聽聽就能知道我和他說的話了,今天中午我還和他一起吃過飯的!”
張志強立刻讓手下去掉錄音,果然找到霍義龍叫對方天望哥的那段。
這下張志強心裏也踏實了下來,雖然那天望哥有點古怪,但一個大學生而已,能鬧出什麽事情來?頂多能做的就是報警罷了,但那隻不過讓這次綁票失敗而已,己方準備周全,警局裏有什麽風吹草動,馬上會被自己得知,到時候就撕票了閃人,下次換個富豪綁就是了。
也許那家夥還以爲是開玩笑呢,壓根沒當回事,所以和我演來玩兒的吧。
總之,就是這并不重要,隻要把霍家的時間壓縮下來就行了,一點無關緊要的小意外,不影響大局的。
此時張志強眼裏這個不影響大局的小意外,正不斷催促着出租車司機加快速度,同時他已經用手機上網查詢了張志強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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