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輕語長這麽大何曾被老師批評過,一下子懵了,站在那裏呆住了,不就是遲到嗎?這也不是這輩子第一次遲到啊,你這是幹嘛啊?用得着這麽兇我啊?
見那麽個嬌滴滴的小女生被自己一吼居然吓傻了,年輕的數學老師也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擺擺手說道:“知道錯就行了。你回座位上去吧,好好向你們班上的班幹部學習一下,大學也是要學真東西的,可不能光混日子啊。”
韓輕語腦袋垂得更厲害了,縮着脖子往座位上跑去,班幹部?自己不就是團支書嗎9有哪個班幹部比我還大?那不就是衛天望了嗎?讓我跟衛天望學?韓輕語好想死。
等她跑到座位邊,更無語了,前面十排居然坐滿了人!隻有往後面去了,自己可是團支書哎,上課的時候難道不應該坐在最前排嗎?她左看右看,卻發現隻有衛天望的左手邊有個空位置,其他地方都沒人了。
原本坐在那裏的古樂,此時正縮在第十排滿臉笑意的看着韓輕語,和身旁的男生嘀咕道:“嘿嘿,這下子輕語姐沒得選了吧?她可是團支書哎。”
果不其然,韓輕語滿臉郁悶的坐在衛天望身邊,感覺怪怪的,好像是自己刻意巴結這家夥一樣,上課都坐他身邊,怎麽搞成我好像要追他似的啊!
算了,這樣也方便給他道歉,韓輕語捅了捅衛天望的腰,打算給他道歉,卻發現這家夥直直盯着老師寫寫畫畫的黑闆,看也沒看自己。
無語了,完全不理人的,這怎麽辦?
滿心不痛快的韓輕語無奈隻得坐完了這節課,等到下課的時候,老師當先離開,韓輕語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來,回頭沖着衛天望大聲喊道:“衛天望!”
衛天望有些迷惘的扭頭看着她,“做什麽?”
他心想,這奇怪的女人不會又犯病了嗎?真是的,都呆醫院那麽長時間了,怎麽不去檢查檢查腦子,這怎麽看都是一副腦殘的感覺。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要說!對不起!謝謝你!”韓輕語說完也不等衛天望回答,将坐上的課本文具一卷,塞進包裏,噔噔噔的跑掉了。
“呃,沒關系……”衛天望對着韓輕語的背影苦笑着揮揮手,他當然知道她爲什麽要道歉,但能告訴她自己壓根沒把她那邢話當回事嗎?以爲我是玻璃心呢?我可是把你當空氣,我又怎麽會對空氣生氣呢。
苦笑一番,衛天望慢條斯理的收拾起自己的課本文具來,腦子裏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錢,我需要錢,該怎麽搞呢?
在衛天望沒有看到的地方,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從後面叫住了悶頭往前沖的韓輕語,“輕語,走那麽快做什麽。”
韓輕語一回頭,原本陰霾的表情展顔一笑,“哥,你怎麽來了?”
來人叫秦正,是韓輕語的表哥,個子很高,一身腱子肉看起來格外強壯,他笑笑說道:“剛從國外回來,聽說你爺爺病了,就先去楚庭看了看他,順便再來看看你在學校過得怎麽樣。現在看來,好像不太好嘛,我們家的大小姐好像不是很适應這種小日子喔,裏面那個小男生惹你生氣了?”
秦正笑得很陽光,但表情裏總有股揶揄。
韓輕語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往前行去的腳步不停,沒好氣的說道:“我的事你可别多管啊,行了行了,看我也看了,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别打擾小女子舔傷口了。”
秦正跟在後面,笑眯眯的說道:“那看來那酗真惹你生氣了啊?我這做哥哥,如果不知道就罷了,現在我可不能什麽都不做。”
韓輕語回過神,惡狠狠盯着他,“喂,我警告你别亂來啊,不然我可和你沒完啊!”
秦正被她一瞪,苦笑着點點頭,“行了行了,知道了,我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你有分寸才怪了,當初爺爺那麽希望你去當兵,結果你說什麽沒意思,自顧自跑國外去了,這次肯定又挨批了吧?”韓輕語嘲笑道。
“嗯,習慣了,老爺子精神不錯就行。我又不是他的親孫子,可繼承不了你們韓家的家業啊。再說了我這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在部隊裏面哪裏坐得住,倒是你幹脆犧牲一下,給你爺爺找個好點的孫女婿,他不就得償所願了?”秦正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着。
“去你的,哪兒涼快哪呆着去,”韓輕語不耐煩的擺擺手。
兩兄妹一路漸行漸遠,秦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韓輕語說着話,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晚上,上了一整天課的衛天望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回憶着這一天的課程,他發現大學的課程和高中相比,雖然有極大的不同,難度一下子跨越了很多,考慮問題的方式也有了很大不同。
但即便如此,衛天望發現這形程對自己來說依然毫無難度,移魂帶來的好處到現在依然未曾完全展露,所研究的東西越是困難,就越是顯得他異于常人的記憶力和思維反應速度的厲害。
無聊的翻看着手裏的書本,衛天望打定主意,用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這學期的課程自學完,這樣自己才有時間去做别的事情,剩下幾個月隻要定期複習一下,做套題加深下記憶就可以了。
正這樣想着,寝室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矮胖矮胖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衛天望的小胖子室友霍義龍。
隻是他走路的樣子看起來一瘸一拐的,額頭上也是一大塊烏青,看起來蠻凄慘的。
不會吧?剛開學就被揍了?
“小龍,你怎麽搞成這樣子?被誰揍了?”衛天望坐起身,仔細看着他說道,心想如果是别人無謂的找他麻煩,自己就幫他出出頭,如果是他自個找的麻煩,那就懶得管了。
沒想到霍義龍目光閃爍的看他一眼,把腦袋偏了過去,“沒,沒什麽,我自己摔了一跤。”
顯然他在刻意回避着衛天望的目光,這反倒引起衛天望的好奇心了,“不會吧?你這一跤也摔得太厲害了吧?你把事情的經過說給我聽聽呢,如果真有人故意欺負你,我幫你出頭,再怎麽說你也是我室友,這點忙還是可以幫的。”
雖然兩人不算深交,但霍義龍性子不錯,單純裏帶着股傻勁,衛天望也挺滿意這個省心的室友,所以表現也算熱心了。沒想到霍義龍還是擺擺手說道,“沒事的,真的,天望哥你别擔心。”
見他實在不願說,衛天望也就懶得深究了,這種事情他自己拿決定就好。
“對了,樓下有你的一封信,我本來想給你拿的,隻是宿管說必須要本人去領,”霍義龍一邊用手捂着額頭上的烏青,一邊回頭說道。
信?這年頭了居然還有人寄信?衛天望有些納悶,不過等會下樓吃飯拿了就是。
拿到信封拆開來看,衛天望才發現裏面居然是一本雜志的增刊,裏面全是自己曾經寫過的文章,這才想起來,很久以前自己一直投稿的那家雜志社說要出一本專刊,裏面會把自己那些本意隻是賺點稿費的文章弄個合集。
時間太過久遠都忘記了,畢竟衛天望已經很久沒有給那家雜志社投稿了,沒想到他們真弄出來了。
看着這本增刊上大大的五個字,天望散文集,他覺得有點好笑,以後恐怕都不會投稿了吧,畢竟自己還有更多事情要做。
路過垃圾桶時,他随手就要将書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霍義龍,拼着腳痛一把接住,“你扔掉做什麽啊?不如給我吧,我收藏。”
“呃,你要就拿去吧,我說你在寝室裏休息不好嗎?非得和我一起下來,我幫你帶飯就是了,”霍義龍倒把這東西看得珍貴得緊,衛天望無所謂的撇撇嘴。
“那可不行,隻是摔了一跤而已,我要堅強點,不能讓人看不起了,”霍義龍把雜志捧在胸口,辯解道。
“随你了,”衛天望可管不了他。
兩人來到食堂,正巧碰見甯辛頤正滿臉無奈的站在那裏,左顧右盼不知道在找什麽。
一看到衛天望,甯辛頤展顔一笑,快步走過來,說道:“你們怎麽才來啊?”
“我們約了一起吃飯嗎?”衛天望有些奇怪的問道。
“呃,沒有,但以後我們還是一次吃飯吧,我快受不了了,”甯辛頤皺眉說道。
“怎麽回事?”三人一起往裏走去,衛天望奇怪的問道。
甯辛頤本想抓住衛天望的手,但探了探還是沒敢,有點心不在焉的說道:“沒什麽,就是班上的男生太熱情了,我有點吃不消。”
大學可不像高中,大家都一門心思讀書,而且以前在沙鎮中學,大家都知道甯辛頤和衛天望的關系複雜,也都沒什麽人追她。
可現在進了大學,大家的思想一下子解放開來,甯辛頤又沒和衛天望讀同一個班,其他香江男生見班上居然有個這樣女神般的人物,自然拼了命的來獻殷勤,不求成功,但求心安。
結果甯辛頤就不安生了,就連吃個飯也安甯不下來,中午的時候她便被一大群男生圍在身邊噓寒問暖,本就有點内向的甯辛頤哪裏吃得消,中午飯沒吃幾口就跑掉了。
結果晚飯時這些人又來了,美其名曰拉近同學關系,甯辛頤又不好說重話,正苦惱不已呢,見到衛天望自然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果然,三人一走進食堂,就聽旁邊一張桌子上傳來男生的聲音,“甯辛頤,這裏!這裏!我們已經把飯菜打好了!一起吃呗。”
甯辛頤往衛天望背後縮了縮,遠遠答道:“不了,我和我朋友一起!”
朋友?那些男生的注意力頓時轉移到衛天望身上去了,紛紛目露兇光,難道這家夥是甯辛頤在大陸的男朋友嗎?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