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韓烈的心跳速度又加快了,随行的醫護人員見狀趕緊示意韓烈控制情緒,讓韓輕語也讓到一旁去,趕緊把韓烈推往監護室去了。書哈哈起碼在韓烈的狀況完全穩定下來之前,是不敢再讓他和别的人接觸了,可别剛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一回頭又鑽進去了。
韓輕語獨自坐在外面的休息間裏,心情又是開心又是歉疚,開心是因爲爺爺平安無事,歉疚自然是因爲衛天望的事情了。
等到再晚些,韓輕語的父母也趕到了,此時韓烈的狀況已經穩定了下來,他這時候才從随身軍醫嘴裏知道了韓輕語和衛天望的“矛盾”,不是很開心。
接下來韓輕語難得的同時被最疼她的爺爺和爸評,讓她回去之後一定要主動給對方表示歉意。
韓烈和他的兒子韓家康都知道,這等奇人有多麽難得。衛天望的出身他們已經探明,看似在黃江縣土生土長,但其實他的母親林若清曾經是林家大小姐,後來被趕出家門,衛天望相當于林家棄子。
他這身本事來得匪夷所思,但毫無疑問,生長在平凡之家還能有這等成就的衛天望,不管他的武學是在哪裏學的,但這一身本事做不得假。内家功夫可不是這麽好學的,那些武學世家無不将自身傳承視如珍寶,根本不會外流,就連韓家康都沒有機會修煉。至于衛天望有沒有可能學的是林家的功夫,韓家父子都不這樣看,以林家的手段,在将人趕出家門後,是不可能允許對方繼續修煉林家武學的。
至于那些隐藏在民間的高手,更是難尋,即便尋到,這些高手大多代代相傳,将一身本事視作性命相惜的東西,也不願意交出來。
而且一些真正的高手往往實力驚人,擁有非常強大的個人實力,就算軍方也不敢輕易要挾。至于那些本事不怎麽樣的,軍方不怎麽怵的,修煉的内功自然很是差勁,就算學了也沒多大意義,譬如曾經被衛天望秒殺掉的那兩個江風尋來的所謂高手,就是這種情況。
韓輕語在外面守候一天,也是疲累得緊,終于熬不住先到隔壁專屬休息間去睡覺了。
韓家康坐在父親床頭,“爸,你對那個衛天望怎麽看?”
韓烈沒有急着回答他的話,“你也算見多識廣了,但你有聽說過可以真氣外放并且救人的内功心法嗎?”
韓家康搖搖頭,“沒聽說過。”
“但衛天望可以,雖然我對内力沒什麽了解,但我可以肯定,他的修爲非常不錯,再考慮到他的年齡,這個年輕人很可怕啊!若是他能成長起來,或許可以動搖……”
兩父子長談許久,最後拿出的決定卻是對衛天望不管不問,反正這種人管也管不了,刻意的拉攏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想玩什麽要挾強迫他交出武學,兩人隻能說這是癡人說夢了,建國初期軍方對此做了很大努力,除了手裏多出幾千條人命以外幾乎一無所獲。
最後甚至激怒了那幾個代表當代武學巅峰的大世家,這些大世家中的頂尖高手一怒之下,沖将出來亂殺一通,當時軍方領導層可謂損失慘重。
這些原本避世不出的武學世家也一步走入共和國頂層的視野,他們的實力非但沒有因爲暴露而有任何削弱,反而随着多年經營日漸強大起來,到如今國内那些世家掌握的權力越來越重,實力越來越強,已經隐隐威脅到國家的穩定了。
正是建國初期那一場劇烈的變動,才造成了國家如今的格局,所以韓烈自然知道強行搶奪秘籍是絕無希望了,若是把衛天望惹急了,拿出可怕的單兵作戰能力,恐怕他自己這條老命都得交代出去,從他那天的槍法便可以看得出來,這絕不是一個隻會功夫的傻小子,這樣的人可怕得緊呢。
既不能收買,也不能威脅,兩人幹脆就什麽也不做了,順其自然吧,這樣驚才絕豔般的人物本來就不是可以駕馭的,甚至想幫他的忙也做不到,因爲兩父子根本就不知道衛天望需要什麽,甚至害怕貿然挑破會引起他的警惕,倒不如繼續裝作什麽也不懂好了,樂得輕松。
反正他遲早也會和林家杠上的不是麽?他和林家之間的矛盾根本是無可調和的,如果他真的有那能力成長到足以和林家對抗的程度,到時候再給予他适當的幫助也不是不可以,畢竟軍方如今派系對立極其明顯,世家勢力和傳統建國留下的勢力之間矛盾重重。
政壇也是如此,現在國家發展還算迅速,矛盾不顯,但遲早有一天,雙方是要撕破臉的,到時候兩派隻能留一派。
衛天望既身懷絕技,又和武學世家仇怨極深,這不正是軍方一直以來最需要的人物嗎?
“隻是輕語他現在把人得罪死了,也是個麻煩啊,就怕衛天望因爲輕語的緣故恨上我們,”讨論到最後,韓家康憂心忡忡的說道。
韓烈倒是明白許多,“别太小瞧衛天望了,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的。我看他絕對不是因爲這種小事就會站到我們對立面的人,而且衛天望這人雖然時常透着股邪氣,但爲人卻非常有原則,秉承本心做事,不然這次他也不會救我了。所以你就放一萬個心吧,衛天望對輕語肯定沒有太大意見。現在就看輕語這孩子能不能真正調整過來心态,倒不是我這個做爺爺的真打算用她去收買衛天望,隻是年輕人的感情,我們老年人看不懂哇。我是真覺得兩個孩子挺合适的,看緣分吧。我很開心看到輕語最近的改變,她不是在開玩笑,她真的越來越像個普通老百姓那樣去思考問題了。”
韓家康點點頭,“以前我們太溺愛她了,不過萬幸,她本性不壞,隻是性子太傲,所以以前沒什麽朋友,一直都過得不開心。現在這樣,雖然時不時哭一哭,但我覺得挺好,人總是要長大的嘛。”
當天韓輕語的父母就離開了,韓烈的恢複速度超乎想象,這都是衛天望留下的九陰真氣帶來的好處,隻叫主治醫生一個勁的咋呼,奇迹啊奇迹之類的!
韓輕語接連好幾天一直都陪同在醫院,美其名曰孝順,但其實她身爲大小姐,服侍人什麽的根本就是勉爲其難,頂多就能陪着韓烈聊聊天,扯扯淡完了。
之所以一直不回去,自然是爲了逃避衛天望了,她根本想不明白該如何面對衛天望,道歉嗎?真的要道歉嗎?可該怎麽道歉?如果我道歉的話,他會接受嗎?他如果不接受那我該怎麽辦?那豈不是很丢臉,這樣還不成了别人的笑柄啊?而且衛天望會不會已經把我的身份出賣了,回去之後還能享受平靜的大學生活嗎?
韓輕語在擔心着害怕着許多問題,讓她遲遲不敢面對,直到軍訓結束,正式開學就在明天,她依然心不在焉的在病床前幫韓烈削着蘋果。
“乖孫女,明天就開學了,你回學校去吧,”韓烈早已看穿韓輕語的心思,如此勸道。
韓輕語搖搖頭,冠冕堂皇的說着,“不着急,爺爺你還沒出院呢,我再陪一陣子。”
“這不用,真不用,你一個大學生,老呆在我老頭子身邊也不對勁啊,雖然你身份特殊,但開學就逃課,這不丢我老韓家的臉麽?不行,你得回去,真得回去,下午就讓人送你回香江,”韓烈見她到這時候了還在躲,不開心了。
韓輕語委屈的一嘟嘴,“爺爺,不嘛,二萬五千裏長征我都走到最後五千裏了,你得讓我走完啊,半途而廢可不好吧。”
“别找借口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想躲衛天望嗎?而且我恢複得越好,你心裏越内疚,就越不敢回去了吧?我這就不明白了,你再怎麽也是我老韓家的傳人,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軍人子弟的品性,道個歉而已,就這麽難嗎?老躲着是個什麽意思?難道你還真打算不去讀書了?”韓烈也是越來越生氣。
“呃,爺爺,我真打算不讀書了,明年我重新考個軍校吧,你們不是一直希望我讀軍校麽?”韓輕語怯生生說道。
“胡鬧!丢人!怕道歉怕到這程度,我都快被你氣死了!”韓烈都快無語了,猛的一拍床腳,就差沒蹦起來了。
韓輕語見爺爺生氣,也吓了一跳,趕緊找借口,“可萬一他不接受道歉怎麽辦啊?那我不是很丢臉嗎?很沒面子的哎!”
“面子!就知道面子!”韓烈瞪她一眼,深呼吸幾口氣才說道:“比面子更重要的,是做人的品格!你甭管他接不接受,隻要你道歉了,你就做到了!你就問心無愧了,你要這樣逃避着愧疚下去,直到徹底忘記這點屁事嗎?就怕這點小事,連書都不想讀了?我怎麽就養了個這麽懦弱的孫女出來啊!見過膽小的,沒見過你這程度的!真氣死人了!你以前不是很蠻橫的嗎?這次也拿出蠻橫的勇氣來啊,霸氣點走到他面前,大大聲聲的說聲對不起,到時候甭管衛天望接受還是不接受,反正你就這樣想,本姑奶奶就是道歉了,你要怎麽的吧?你要怎樣!”
韓輕語被韓烈說得噗嗤一笑,終于點頭說道:“那好吧,等會我就回去咯。爺爺你一個人可要注意保重身體啊。”
“行了,沒有你這個小刁蠻,我日子可要清閑多了,去吧去吧,趕緊的,”韓烈擺擺手,把腦袋扭到一旁,竟是裝睡了。
而此時的衛天望,正以軍訓第一标兵的身份傲然回到學校,迎接他的将會是全新的大學時代。
軍訓後面幾天的時間,他也沒有白過,在救下韓烈回到營地後,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特殊待遇,在韓烈的安排下,他單獨享有了一間絕對保密的健身房,在這幾天時間内,衛天望将收筋縮骨法、蛇行狸翻和摧心掌都狠狠的揣摩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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