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别人也許不能發現,但整顆心懸在衛天望身上的甯辛頤卻敏銳的感覺到他這絲變化,趕緊上來拉住他,小聲又急切的說道:“别,别再打了,這裏人多。”
衛天望身上的殺氣并未因甯辛頤的拉扯而有絲毫較少,相反卻更加濃郁。發生了劉定安那樣的事情,現在衛天望的心态早已随之發生變化,就是因爲自以爲給劉定安身上使了陰招,就等幾個月他自己就死掉了,以爲這樣就能高枕無憂了。
這才有後來劉定安的突然發難,如果當初不要那麽多顧忌,直接讓他幾天後裝成心髒病突發暴斃而亡,其實也不會出什麽問題的。畢竟誰又能想到,那個全國聞名的狀元竟然有這等不可思議的手段?
正是一直以來自己雖然練了絕世神功,但心态上始終未能脫離普通人的心思,所以在面對諸多事情時,都未能做出正确的選擇。
那個幫劉定安來搶資料的政委都願意爲了報恩而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跳出條條框框,自己身懷絕技,又有大敵在上,自己絕不能再讓劉定安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從走下審判庭的那一刻開始,衛天望就已經下定決心,在未來的日子裏,一定要将所有可能的隐患盡早扼殺在搖籃之中。
面前這兩個香江本地的學生,抄着半生不熟的國語,看起來似乎有點背景,有點嚣張,如果他們真要因爲這點事情糾纏不放,絕不能讓他們活過今晚!
現在他們的生與死,就掌控在一線之間。
不得不說,衛天望的心态改變得有點極端,當然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極端的人,不然早被諸多壓力打擊到崩潰了。
他從來都不會有一絲懦弱,更沒有一絲動搖。哪怕是在窮困潦倒到要靠上課寫文章放學打夜工支撐家庭時,衛天望也從未想過自己的命苦,也從未怨天尤人,因爲他知道這些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隻有靠自己的雙手,隻有拿出命去拼,才能保得母親的安全,才能堅強得像顆路邊的雜草那樣在這世道中生存下去。
如果阿本和紅毛真的再多說一句嚣張的話,他們今天真的會死。
這兩人倒是沒有如甯辛頤那樣意識到衛天望身上傳來的殺氣,正打算繼續威脅一下對方,不管怎麽說今天這面子是丢大了,不放點狠話說不過去。
但兩人眼尖看見衛天望和甯辛頤的背後出現一個白發老人,剛準備罵出去的話一下子收住了,目光閃爍反而不敢再嚣張了。
“你們在做什麽!這是學校開學迎新!是要給新生感受到學校的溫暖!看看你們這像什麽樣子!你們是要敗壞學校的名聲麽?信不信我讓你們滾出學校!“一個精神矍铄的聲音在衛天望和甯辛頤的背後響起。
衛天望和甯辛頤回頭看去,正瞧見一個銀發老人站在那裏,怒視着阿本和紅毛兩人,兩人胸口的迎新胸牌将兩人老生的身份出賣無疑。
對于這突然站出來仗義執言的老人,衛天望說不上多麽感激,畢竟他可是打算取那兩人性命了,不需要别人來幫自己撐腰。
但這樣願意主持正義的人,終歸是值得人尊敬的。
衛天望朝他點頭示意一下,沒想到這老人竟認得他,“衛天望同學你在這邊等一下,我先把這兩個小兔崽子教訓了,等會再和你好好談談。”
他認識我?
衛天望一愣神,随即再次點點頭,暫且讓這老頭來處理此事,等會看他處理的情況來決定到底要不要取了這兩小子的小命吧,哪怕隻要有一絲一毫威脅到自己和甯辛頤的可能,都不放過。
倒是沒想到這老人居然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轉念想自己前前後後也上了好多次電視報道,哪怕香江人對大陸那邊的訊息并不怎麽重視,但有人認識自己也不是什麽好奇怪的事情。
那兩個原本很嚣張的家夥一見這老人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縮縮腦袋不敢擡頭往這邊看,往後縮着身子就想開溜。
這老人顯然打算好好拾掇拾掇這學校的風氣,最近一些迎新時的老生表現得太急色過分,給學校抹了黑,甚至有女生打電話給家長抱怨,說這裏的學長簡直如狼似虎,吓到都不敢來讀大學了,然後一些有門道的家長自然是又把電話打來學校,抗議一番。
結束了,老者本是不打算來管了的,隻打算來年迎新之前就将聲明發出去,可今天正巧無事,在辦公室裏坐不住,打算出來溜達一圈,結果正巧撞上了這檔子事,立馬就決定插手了。
後來他才發現那和老生對峙的男生竟然是那個出名的全國狀元衛天望,這下好了,心裏火氣更大了,在誰面前給學校抹黑不好,居然是在今年的狀元面前,叫别人一來就把學校看白了,這臉丢的可是自己的啊!
“想跑?你們今天要是敢跑,我一定查到你們家裏去,登門拜訪,你們兩個給我站住了!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就找不到你們!”老者對那兩人的态度顯然比對衛天望時要差多了,最近幾年香江大學随着規模不斷擴大,學生也是三教九流成分越來越複雜,畢竟讀書好的人品性未必就好,顯然這兩人就是典型代表。
兩人知道今天事情糟糕了,隻得苦哈哈的站在那裏等着挨批。阿本壯着膽子說了句,“蔺校長,這次是我們的錯,以後再也不敢了。請蔺校長放過我們這次吧,以後一定不再犯了。我們一定好好讀書的。”
校長?衛天望眉毛一挑,倒是沒想到這看起來挺厲害的老頭居然是個校長,就是不知道是正職還是副職,但不管怎樣都很牛了,這可是香江大學啊,聽說不少在國内讀大學的人一直到大學畢業都沒能見到校長一面,自己一來這裏倒是就見到了,他還認識自己。
就是不知道這位蔺校長能不能鎮住這兩人了,起碼他衛天望就從來沒怕過任何校長,對武達朗那是平輩論交,至于甘校長那貨,隻能呵呵一聲了。
但顯然他低估了大學校長和初高中校長的份量,從行政級别而言,香江大學的校長幾乎等同于香江特區總督,從個人勢力而言,也許這位校長自己不算什麽大富大貴的存在,但這等人物哪個不是桃李遍天下,交遊廣闊并且層次又高的。
畢竟哪怕是地位極高的高官,也一般不會抵觸和一個名牌大學的校長成爲朋友。
而且這些學校校長手下畢竟不少師生,無論從科研研發還是政策制定等等各個方面,都可以對國内形勢形成影響,所以大學校長的地位往往都要遠遠比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崇高。
更何況,這還是全亞洲排名第一的香江大學校長蔺家華!
蔺校長雖然如今年近古稀,甚至已經不是香江大學的現任校長,而是前任了,但香江大學最近一二十年時間裏突飛猛進,蔺校長這位前任功不可沒,就算現在他在全球數學界的地位,也足以成爲香江大學的鎮校之寶了。
若是真把這位校長得罪了,他一旦追究起來,别說自己了,恐怕連自己家裏都要連累。
别以爲他做不到,去年有個自以爲了不起的富二代在學校裏亂來,拉着大陸女生吸毒,後來把人害死了,自己怕怕屁股裝作沒事,好巧不巧這女生有篇論文被蔺校長所欣賞,一聽她死了,就開始徹查此事,到後來蔺校長親自出面報警,非要把那富二代抓進去不可。
富二代那個雹戶老爹不知道厲害,就死扛着,把蔺校長得罪到底。
到頭來呢?蔺校長一個招呼,全香江沒有任何一個大企業敢和那雹戶繼續任何生意上的往來,小企業雖然沒有被打招呼,但大公司都不敢做的事情,小企業更不敢了。
沒要得兩個月,雹戶破産了,富二代兒子還是進去判了十五年,減刑什麽的簡直遙遙無期,雖然這也是他應得之果,但蔺校長的厲害可見一斑。
這位大神眼裏可是揉不得沙子的,現在兩人在校門口勾搭小學妹不成,惱羞成怒的要挾新生,被他認爲是給學校抹黑,如果他又要較真……
阿本和紅毛一想及此,忍不住冷汗直冒,兩人雖然有點家境,但比去年那個倒黴了的富二代家裏都有所不如,根本扛不住蔺校長一怒。
“都過來給我站好!”蔺校長眼睛一橫,滿頭白發随着他的怒火飄飄蕩蕩,看起來真是氣勢十足。
阿本和紅毛趕緊老老實實過來站定,紅毛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本抖抖嘴又想說什麽,但被蔺校長一瞪,也不敢再張嘴了,“你們以爲這是小事?隻是給我認個錯就行了?錯!大錯特錯!現在我就告訴你們,你們在誰的面前給學校丢人!這!是今年咱們共和國全國狀元!高考七百三十七分!你們問他是誰?現在知道了嗎?别人來我們香江大學,哪怕在此之前他根本不認識我,但在我看來,這也是給我蔺家華面子,給我蔺家華的香江大學面子!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麽?剛才不是很拽的說把你是誰嗎?你爸是誰?現在你就告訴我,你們是哪家的孝,我倒是要看看哪家人教出這麽沒教養的小子!這麽牛怎麽不去混黑手黨啊?”
兩人被劈頭蓋臉一通狠訓,根本不敢争辯,垂着腦袋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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