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莫無憂以閃電般的速度掏出自己的配槍,衛天望手一攔,目視着劉定安,緩緩搖了搖頭,“你别管,讓我來。書哈哈”
劉定安掏槍出來,反而正合了衛天望的心意,剛才他還在思索着如何将黃毛耳釘和殺死小寶的兇手當庭手刃,現在劉定安便給了機會,那名折磨死唐朝玄的心腹也不能放過。
衛天望繼續往前逼近着,距離劉定安越來越近。
劉定安緊緊捏着自己的槍,繼續咆哮道:“衛天望,别以爲你這就赢了!沒那麽容易!”
然後衛天望便再度用出了移魂,這是他迄今爲止最是全力以赴的一次,浩瀚的精神力在瞬間凝聚成無形之針,從他額頭正中急速湧出,閃電般刺入劉定安的腦海。
雖然劉定安的心神遠比一般人更堅韌,但他此時處在歇斯底裏的狀态,哪裏能抵擋得住衛天望這突然襲擊。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才幡然醒悟,果然是這邪門的招式,衛天望根本不是普通人,這家夥是個妖怪般的異人!
那次高考前,肯定是他把我的精神控制了,用我的手機撥出的電話吧。
那次他在沙鎮車站門口打人的錄像被删除,肯定也是他控制了别人幹的吧。
從一開始,我就輸定了!
劉定安這輩子的思維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迅捷過,若是能早點看穿這一切,我又何至于此!
後悔啊!我好後悔啊!
然後電視機前看直播的觀衆們,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屏幕的劉定安仿佛被逼上前來的衛天望吓到徹底精神失常,電光火石間,砰砰兩槍,分别将那個黃毛和另一個被他收買了的人爆了頭,然後槍口一轉,再次槍殺了那名承認自己折磨死唐朝玄的心腹手下。
最後大吼一聲,“來生我一定要做個好人!”
然後将槍口塞進自己嘴裏,悍然扣動扳機。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除了衛天望,所有都沒有反應過來。
莫無憂面色複雜的看着地上四具屍體,這槍法實在太快了,根本不是劉定安這種地方幹警能使得出來的,她悄悄打量着衛天望稍顯蒼白的臉色,總覺得這和他剛才說那句“讓我來”有點關系,但又覺得這太不可思議,搖搖頭将這荒謬的念頭抛出腦海。
随着這一切的發生,守在海江超市外的所有支持衛天望的人們紛紛會心一笑,畫面雖然略顯血腥,但劉定安這樣的人,活該落得這個下場,其他幾個死了的也不是好東西。
林若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哪怕一直以來都對衛天望極富信心,但事情未到最後一刻,她心中終究是有些忐忑,最後這般收場,出乎她的意料,但終歸衛天望是毫發無傷的。
艾若琳一手捏拳,狠狠的拳掌相交,“我就知道!衛天望一定會沒事的!”
甯辛頤獨自坐在旅館的電視機前,眼眶中盈滿喜極而泣的淚水,又開始期待起來,衛天望什麽時候才能來香江啊!
羅雪則是在心中期待起來,掃除了劉定安這個大毒瘤,制咬又有黃江縣委書記潘志兵的支持,他已經強大到能将劉定安這等人物踩在腳下了,自己也要緊跟他的步伐,讓制咬成爲他背後最堅實的經濟後盾。
電視裏衛天望頭也不回的離場了,沒有人敢擋在他的身前,隻因他身上依然散發着凜冽的殺氣。
手刃了數個仇人,衛天望并未感覺到自己内心深處的安甯,他知道,更大的敵人正在前方等待着自己,劉定安隻是自己在前進的道路上的一顆墊腳石而已。
審判庭的後續,自有莫無憂來收拾。當劉定安身亡的那一刻,衛天望對這裏的一切,已經不再關心了。
帶着略顯沉重的心情,衛天望回到縣醫院,推開病房的大門,裏面唐程正默然的躺在病床上,擡頭望着天花闆上刺眼的日光燈管,兩眼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仿佛是感應到衛天望的來臨,唐程收回迷惘的眼神,看着衛天望的眼睛裏漸漸有了生氣,“天望哥,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了你。我不會辜負你和父親的期待,總之,謝謝你。”
衛天望點點頭,又搖搖頭,“你不要謝我,畢竟劉定安的本意是要陷害我。”
唐程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如果沒有你,我爸遲早也會死在黑道争鬥裏,他和萬豐馬治國不一樣,他最大的牽挂就是我。混他那個道的,走到那個地位上又把我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重要,他這樣的性子其實不适合混那條道了,遲早要出事的。隻是他一直回不了頭,收不了手,死隻是遲早的事情。但我也知道,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就是回到正道。因爲你,他做到了,哪怕隻是在回正道的路上,并沒有完全成功,但起碼他整個人已經變成好人了。死在我爸手裏的人其實也不少,他也許應該算個壞人。但起碼,在他死的那一刻,他已經是個好人了。”
衛天望不知道如何回答唐程的話,隻是覺得通過這一劫,原本顯得稚嫩的唐程似乎瞬間變得成熟了許多。
“我不是愛鑽牛角尖的笨蛋,我又怎麽會把這事怪到你身上來。人本來就有生老病死,誰不會死呢?最關鍵的是,在死之前,他是個什麽樣的人,這樣他這一生,才有意義,”唐程笑了笑,帶着大徹大悟之後的豁達。
“那我先去學校報道了,我在香江等你和猴子,”唐程的心結已解,再留在黃江縣也沒什麽意思了,距離學校報道隻有短短一天,衛天望當即便決定迅速趕往香江。
至于唐朝玄和小寶的葬禮,按照黃江的習俗,雖然不至于做足七七四十九天,但頭七還是要做的。
随着現代社會的發展,人們的生活節奏也在逐漸加快,也有擾民等諸多原因,許多禮儀上要比以前簡略許多。
考慮到一直到第七天才能下葬,學校開學的日子又近在咫尺,甯辛頤一個人呆在香江也着實不放心,畢竟她命犯天煞,時不時會遇上什麽沖突簡直是家常便飯,衛天望決定隻在今晚擺好靈堂時先露個面,到時候唐程等人也會帶傷前去守靈,現在他們已經度過危險期,再求老孫頭把徒弟放到那邊照料着,也算放心。
等辦完這一切,衛天望今晚就打算前往香江了。
至于天沙公司往後怎麽發展,他現在并沒有什麽心思去管,他也認爲這沒什麽好管的,公司已經走上正軌,按照目前的道路穩步發展下去,總能有所起色。
萬豐和馬治國以及接替唐朝玄的吳小刀都知道自己的性格和厲害,自然不敢亂來。
對于經營公司這種事情,本不是他所長,也不是興趣所在,自己就不用去添亂了。
花了半天時間,先到海江超市和在那裏等待着自己的武達朗、鄭佳華、老孫頭、丁老頭等一行人打過招呼,然後衛天望便回到家裏收拾東西,準備前往省城乘機去香江了。先去學校把名給報了,等下葬當天再回來也是不遲。衛天望想親手爲他們碰上一杯黃土,祭奠他們的在天之靈,告訴他們,我幫你們報仇了。
他剛剛收拾完包裹,準備出門,卻聽房門響起,打開門一看,竟是羅雪從鄭佳華那裏聽說他要走了,放下制咬的事情驅車前來。
“姐,你怎麽來了?”衛天望脫口而出,雖然上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可他還是改不了這口。
羅雪不以爲意,隻是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當然得來了,都要走了還不知道來和我告别一下,是不是打算抛棄我了啊?”
衛天望撓撓頭覺得有點尴尬,實在太忙以至于把這茬給忘了,仔細想這還真是自己的錯,讓她引進門來才說道:“是我的錯,下次我一定注意。”
“光道歉就完了啊?我可以不答應,你得補償我些什麽?”羅雪狡黠的一笑。
衛天望眉毛一挑,心頭暗呼不妙,壓根不敢答她的話。
“怎麽?想耍賴啊?這不合适吧,你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名人呀,怎麽能沒有擔當呢,我的好弟弟,”羅雪輕輕關上房門,往前逼了上來。
衛天望往後一縮,“你,你要做什麽?”
“咦,在審判庭上冷酷得都快滴出水來的狀元郎,也有犯怵的時候?”羅崖佛是覺得有點好笑,電視裏審判庭上冷酷的衛天望和現在這個顯得羞澀的大男孩相比,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好吧,幸好他遇到的是自己這個完全放開了的姐姐。
“我舍不得你,”說着,羅雪突然一把抱住了衛天望。
以衛天望的身手,完全可以閃開,但他卻沒有這樣做,他聽得出來,羅雪在說這話時,聲音裏略帶顫抖,她是真的心裏難受了。
若是在發生那天的事情前的衛天望,還能忍得下心閃到旁邊去,可現在連更過分的事情都做了,隻是抱一抱,這實在沒什麽了不起的。
羅雪的腦袋搭在衛天望肩膀上,身子微微的顫抖着,當說出我舍不得你這句話之後,羅雪的心情真的立刻變得低落下來,那句話仿佛閘門一般,一旦打開便讓她依依不舍的情緒洶湧而出,往後兩人相隔千裏,再想見面就難了。
可自己身負重任,不能随他而去,好容易将兩人之間的關系經營到現在這樣,分開的時間長了之後會不會又變成相敬如賓的姐弟啊。
想及此,失落、空虛、惶恐的情緒湧上心頭,羅雪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着。
仿佛感受到她情緒的激動,衛天望輕輕将手搭在她的背上,拍了拍,“現在交通這麽發達,制咬也有起色了,你随時可以來香江看我嘛,指不定我們制咬還會在香江開展業務,到時候有得你跑的。現在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羅雪聞言雙眼一亮,将腦袋往後一揚,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抱着他後背的雙手倒是沒放松,笑道:“還真是這麽一回事。遇上弟弟你,我都變得感性起來了。但我還是很舍不得啊,你去了香江,萬一廠裏發生什麽大事,沒人來幫我分擔啊!”
“這有什麽?我坐飛機回來就是了,幾個小時的事情,畢竟我可是大股東呢,制咬可直接關系着我的身家呢,”衛天望低頭看着她俊俏的臉蛋笑道。
人的眼神總不是那麽容易控制的,尤其是在這種全身心放松去安慰别人的時刻,衛天望一不留神就往下一瞟,居高臨下之下就看到那對豐滿正緊緊貼着自己的胸膛,猛烈的觸感提醒着他,兩人現在的姿勢不太對。
仿佛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羅亞但沒有覺得尴尬,反而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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