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雪則是工廠事務繁多,這件事上她也出不了什麽力,無奈回了沙鎮。書哈哈
唐程等人同樣是受害者,他們被綁架的場景大東街上不少街坊鄰居都看到了,這件事情上劉定安是做不了什麽文章,他現在主攻的方向也不在這裏,此時劉定安正一門心思要把衛天望犯罪的事情坐實呢。
唐程腿上被打了石膏,全身各處也全是繃帶,整個人也就一張臉看起來還算幹淨,隻是青了幾個地方,他愁眉苦臉的說道:“現在我爸進去了,可怎麽辦呢?萬豐和馬治國真不厚道,既然要扛就三個人一起扛啊,讓我老爸一個人扛這算個什麽事!”
衛天望安慰他道:“沒事的,艾若琳回燕絹動去了,隻要她能把她媽搞定,你爸肯定會沒事的。”
之前他稍微提過艾若琳的家世,也是爲了安安唐程的心。
唐程點點頭,衛天望的話,他是信的,之前自己等人在綠水青山沒有受進一步的折磨,現在想來也是因爲艾若琳的關系,能把劉定安吓到讓江風不能亂來,那說明艾若琳的背景确實大得驚人。
自覺父親不會有什麽事情,唐程的心情也漸漸開朗了起來。
這時候旁邊的猴子突然說道:“天望哥,你不會有什麽事吧?”
衛天望搖搖頭,“我當然不會有什麽事了,你們不用爲我擔心,抓人要講證據,他們沒有證據。”
這時候衛天望也在暗自慶幸自己是帶着面罩過去的,不然這事還真脫不了幹系,同時也要感謝影四出手的地方剛好在天網監控的死角,隻要猴子不出賣自己,那自己就完全撇清關系了,很顯然猴子是不可能出賣自己的,所以真正手裏有數條人命的自己,反而現在才是最安全的。
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唐朝玄的口風夠緊。
衛天望也知道,唐朝玄選擇留在那裏接受逮捕和審判,也是因爲這次死了不少人,事情鬧得太大,天沙幫雖然是被挑釁的一方,但始終脫不掉黑道争鋒的事件本質,所以唐朝玄必須要站出來吸引别人的眼球,他把主導的罪名扛了下來,其他人才不會有事,最終也不會查到自己頭上來。
而且唐朝玄也可以隻承認帶人去鬧事,但又不用承認死掉的人死在他的手裏,甚至還可以在供詞上把責任推卸到大江會的主動挑釁上去,隻要搞定劉定安,讓他别一門心思把罪名往唐朝玄頭上按,再有艾若琳的活動,到頭來唐朝玄也許不會被判死刑也說不準,大不了就判個十幾年,慢慢減刑總是能出來的。
至于如何改變劉定安的主意,衛天望已經捏緊了拳頭,晚上總得去拜訪拜訪這家夥了。
他暗暗有點後悔,早知道就該早點親自悄悄送劉定安這人渣上路了,不然也不會引出今日之事,根本就不該給這種人生中的死敵慢慢等待死亡的機會,因爲這種人總會尋覓機會像個瘋子一樣來咬自己一口。
隻要他早早就死了,自己自然就不會被咬了。
心慈手軟總是要誤事的啊!
衛天望在心中做出決定,等唐朝玄那邊的事情一辦妥,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劉定安悄無聲息的消失,之前太過在意和顧慮法律的約束,現在想來,如同劉定安這樣披着法律的狼皮行事的敵人,反而更不應該縱容他。
一切都在衛天望的計劃之中,猛虎兄弟會的衆人也覺得唐程的父親肯定不會出事,大家都很累,身上也有傷,紛紛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病房裏的沉寂,在傍晚時分突然被打破,因爲從沙鎮派出所所長孫成立那邊傳來了唐朝玄在拘留所内畏罪自殺的死訊。
孫成立是唐朝玄的兄弟,這次唐朝玄一被抓進去,他便給自己在縣拘留所裏關系挺鐵的一個同學打了電話,希望他幫忙照看着點。
這兄弟并不算劉定安的人,這件事有劉定安直接插手,他能做到的也不過是幫忙打探一下消息。
唐朝玄的死雖然發生得很突然,在拘留所裏也并未大面積傳開,但這兄弟一直關注着,還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這麽大的事情,他當即便悄悄給孫成立說了,孫成立立刻将這噩耗通知了衛天望。
噩耗如同一道悶雷,劈在了所有人的心坎上,将唐程的心撕裂了,也讓衛天望的心情沉到谷底。
挂斷電話,衛天望的嘴唇抖了抖,重重的捏了捏唐程戰栗的手掌,“我會報仇的,一定。”
他不太會安慰人,也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要怎麽做才能讓唐程變得更堅強。
做完這一切,他默默的起身走到醫院的過道裏,仰頭看着蒼白的天花闆上那長長的日光燈,聽着病房裏傳來唐程撕心裂肺的哭号,衛天望重重歎了口氣,我又錯了,上午劉定安就該死的,我又錯了。
更早的時候,同樣的消息傳到劉定安耳朵裏,他的表現甚至比衛天望更複雜。
“叫你審訊個人你把人給直接弄死了?我見過白癡下屬,但沒見過比你更白癡的!”當下屬臉色蒼白的給他彙報這消息後,劉定安第一反應是狂怒,現在專案組就在黃江下榻,自己這邊就出現刑訊逼供把人弄死的情況,一旦被查到恐怕讨不了好果子吃。
下屬神色黯然,太久沒有用過逼供的手段,他的技巧也生疏得厲害,萬萬沒想到會把人弄死了,如果是在平時也許不是什麽大事,但現在畢竟是非常事件後的非常時刻,他也很緊張,搞不好自己甚至會落到以命償命的結局。
“劉局,你要幫我啊!我是聽命行事,我也不想搞成這樣的啊!”這下屬哭喪着臉懇求道。
劉定安橫了他一眼,其實不用下屬求情,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完蛋,這事畢竟是自己吩咐他做的,如果真把他往死裏送,一旦到了最後關頭,他不可能不把自己滾來,到時候哪怕最後自己能撇清幹系,但必然也脫不了一生騲,到頭來政治生涯必然也走到盡頭。
現在兒子沒了,自己唯一的寄托也就是在事業上更進一步,劉定安可不想落得一無所有的結局。
至于和衛天望的仇,今天報不了,但早晚會有機會的,也可以放到以後了。
劉定安一咬牙,趕緊吩咐道:“你現在就回去安排,想辦法把唐朝玄做成是畏罪自殺的意思,然後布置一下現場,布置完了就想辦法把事情悄悄揭過去,專案組那邊我會去想辦法,你先做好自己的事情。洗臉死躲貓貓死你聽過嗎?别人那些事比我們這裏也差不多意思,開動自己的腦筋,讓唐朝玄的死法顯得合理些,我們可不能再犯這種低級失誤。”吩咐下去之後,目送着下屬遠去,劉定安的心情稍稍踏實了一些,剛才那番話反過來也安慰了他自己。
開什麽玩笑,躲貓貓?我怎麽會這麽二,肯定是畏罪自殺啊!
忙碌了一整天的劉定安,也拖着疲憊的身軀往局子門口走去,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猛的甩了甩頭,讓自己顯得更清醒一點,最近我是怎麽了?老是覺得累呢,是腦供血不足了嗎?
剛踏出大門,腳步有點虛浮,他扶住門框才穩住身子。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他渾身一個激靈,腦子裏突然泛起一個念頭,我和衛天望有仇,我想報仇,唐朝玄是他的左膀右臂,現在唐朝玄因我而死,衛天望不可能不采取行動!他可是一個從不吃虧,有仇不過夜的人啊!
劉定安根本沒有意識到,即便衛天望不管自己,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覺得以衛天望的瘋狂,很可能會連夜對自己采取行動,對衛天望的本事早有了解的劉定安不由開始害怕起來。
他趕緊又縮回警局,甚至又打電話召來十幾個下屬,讓他們今晚就在自己辦公室過夜,腦子裏惶惶不安的胡思亂想起來。
不行,這樣下去我難道在警局住一輩子嗎?
衛天望不會放過我的,一旦我落了單,他有無數種手段可以悄悄玩死我!
早就從黃毛耳釘這内奸嘴裏知道衛天望根本不怕槍,劉定安也不認爲自己有槍就能對付得了衛天望了。
不行,我還是得想辦法把他送進下地獄,不然我永世不得甯日了啊!
但現在我能怎麽做呢?該怎麽做呢!
劉定安在腦子裏冥思苦想了起來,試圖從這絕望的局面下尋早到破局的生機。
他的選擇是正确的,就在他的幾個下屬先後回到警局後,衛天望已經帶着滿腔憤怒悄悄來到警局外面,卻發現原本到了夜裏幾乎不設防,隻有門衛看門的警局,一下子變得燈火通明戒備森嚴起來。
想要悄悄潛入實在是困難,衛天望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如果貿然打草驚蛇,唯有大開殺戒了。
劉定安很可恨,但他這些下屬雖然是他的幫兇,但本就是聽命行事,罪不至死,甚至個别人還是口碑不錯的好警察。
衛天望并不想濫殺無辜,自覺無法悄然潛入,衛天望便默默退去了。
他走得如此幹脆,卻是因爲他又想通了另一件事情,那便是不能讓劉定安如此輕松的死去,以他現在的職務,如果被悄悄殺掉,甚至還會被追爲因公殉職的烈士。
讓這樣的人當烈士,衛天望覺得是玷污了烈士這個名詞,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他這種人,除了兒子之外最在乎的必然是官位。
自己已經間接的奪走他的兒子,現在遭到了他的報複,自己失去了唐朝玄這個左膀右臂,看似公平,但在衛天望的世界觀裏,從來就沒有讓自己吃虧受傷害的公平。
在他的理念中,誰打了我一拳,便要斷他一手。
所以衛天望要剝奪掉劉定安生命中的另一個重要的事物,要讓他身敗名裂,再一無所有,讓他在絕望和忏悔中死去。
帶着這樣的心情,衛天望回到了病房裏,做着和劉定安同樣的事情,他也在想,要怎樣做才能把劉定安這個社會毒瘤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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