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第四者在場,莫無憂可以把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銀狼死了自己也許會被懷疑,但自己雖然是私生女,但畢竟是那個人的親生女兒,銀狼的家裏雖然會不滿,但沒有真憑實據也采取不了什麽行動。
一切都是如此順利,直到衛天望一眼識破她的所有算計,直言自己需要給他解釋,讓她有種赤身裸站在衛天望面前,被看了個精光的感覺。在那一刻,她感受得到衛天望又動了殺心,隻是後來不知道爲何他又決定了放過自己。
總之,這真是個複雜的男人,但很迷人,比這個有點本事就飄飄然的二世祖,要厲害無數倍,有魅力無數倍。
衛天望的洞察力超出了她的想象,早知道就不該将銀狼放過來,半路就将他截殺,不該讓他去試探衛天望的搏擊能力的。
根本連兩秒鍾都沒有堅持到嘛,完全不知道衛天望的極限在哪裏嘛,還以爲能看到一出好戲呢,真失望。
獨自清理着屍體,莫無憂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難明的表情。
扛着兩個大包翻過又一座高山,回頭望去,寒冰洞所在的山頭已經遙不可及,衛天望在前面找到一塊積滿冰雪的大石,将新買的帳篷釘在石頭上,盤膝坐下,用手撐着下巴,腦子裏回想着剛才自己的心緒。
當識破莫無憂在利用自己時,衛天望很确信自己當時想殺了她,不爲别的,這女人承諾了要保密,卻把麻煩帶了過來,顯得她很言而無信,她會利用自己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對于這種潛在的大麻煩,能無聲無息的扼殺在搖籃中那是再好不過了。
如果她狡辯或者用别的理由來搪塞自己,也許衛天望當時就動手了。
但她一來就做出愧疚的表情,張嘴就是道歉,再一想這人最終是死在她自己手裏的,而且她那是狙擊槍,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開槍攻擊的機會。
這個女人一開始就打算殺掉這男人的,而自己隻是她引出這男人的理由。
莫無憂其實一早就可以用狙擊殺掉他,将他放過來的目的,無非就是試探一下自己的實力罷了。
當然也有可能這些特工對于狙擊會有些玄妙的第六感,在外面的話莫無憂開槍不一定能将這人一舉擊斃,所以自己可以很好的分散這人的注意力。
不管過程怎樣,最終自己卻是毫發無傷,并且也稍微試了試實戰中使用點穴篇從小臂上的穴位着手,就徹底破掉這人體内的系統平衡,乃至制住對方全身,于自己也有所得。
她有點過分,但似乎又罪不至死,衛天望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決定放過她。
雖然她人變得很讨厭,但這次的結局卻和當初自己讓她保密時選擇信任她一樣,而且這人是死在她的狙擊槍下,最終也是她來善後,現在自己反而相當于也抓住了她的把柄。
她有個在檀香山别墅的父親,說不定将來會有些用呢。
抱着這樣的心思,衛天望在山巅整整修煉了一周,才悄悄潛回山洞所在的山頭,他将山洞周圍十公裏範圍都檢查了個遍,确認一切并無異狀,才放心大膽的回到山洞修煉。
這山洞确實沒有讓他失望,環境和黃裳當初修煉的地方無限接近,尤其是那塊布滿寒霜的石台更是絕妙,正是修煉九陰真經之人夢寐以求的寒冰床。
山洞外緊内松,洞口是個差不多半丈高的圓弧形,裏面的空間卻很大,再看這人工斧鑿痕迹明顯的石床,分明是古人住過的地方,如果不是确信當初黃裳修煉的地方不是這裏,衛天望甚至都懷疑自己找到的正是黃裳那個寒冰洞了。
吸入體内的寒氣充沛而富有生機,通過轉化後也能保留得下大半寒氣來,在體内形成個碩大的寒球。這樣體積巨大的寒球,即便衛天望拼盡全力去加速吸收,将寒氣轉化爲真氣,也需要兩三個小時。
當然這樣幸福的事情大體也隻有正午時分才行,過了這個點兒其他時間裏能保留得下來的寒氣要少很多,十不存一,但也比超市冷庫好多了。
反正有少陽丹恢複陽氣,又有清心丹穩定心神,再配合移魂**的封鎖心神,衛天望就算不眠不休連續修煉下去也不用擔心走火入魔,本着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一點兒進步也是進步的原則,衛天望近乎瘋狂的持續修煉着。
争分奪秒的修煉隻有到每天夜裏寒氣盛極,以至于少陽丹都不頂事的時候,他才勉強休息幾個小時,别的時間一刻也不停歇。
在長白山最深處的一個隐秘山洞裏,衛天望的修爲穩固而又堅定的提升着,易經鍛骨篇第二重的境界漸漸穩定了下來,丹田内的真氣也不再像剛晉級時那般躁動。
當然除了修煉,衛天望每天還會做一件事情,身旁擺着個溫度計和濕度計,每一輪修煉結束後,他都會看一下身旁的儀器,将當時的參數寫在紙上。
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又拿着自己的手機将山洞裏面和附近數十丈的地方挨個挨個拍了個遍。
此時他手裏拿着的依然是鄭佳華送他的舊貨,像素自然是不高,也讓衛天望暗自後悔不該走得太匆忙,起碼該揣摩一下新手機的用法,換了手機和内存卡再出來,聽說那手機的攝像頭要厲害很多,拍出來的照片清晰明亮,也不至于像現在苦逼的一小塊一小塊的拍了。
此時衛天望在針葉林裏快速行走着,心情暢快又愉悅。
通過這次漫長又寂寞的閉關,所獲甚多,當然更重要的是終于找到個适合的地方,回去後再将自己收集的數據做個詳細的曲線分析,找出理想值記錄下來。
雖然現階段修建練功房的事情還沒譜,但總算是有個方向了,心裏也不至于像來此之前那般時刻擔憂着,萬一我總也找不到好地方怎麽辦?
距離開學不到一周時間了,後天便是天沙酒店的開業典禮,現在趕得快的話能在後天當天趕到黃江縣,應該趕得及參加。
雖然衛天望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天沙幫的老大,但唐朝玄三人這一年來都表現良好,偶爾襯一下他們的心意也是應當的,省得這三人見自己完全不管事,又動什麽歪心思。
遠遠望見前面小山頂上那幾座白色房頂的小房子,那是緝私隊的駐地,知道距離最近的小鎮隻有不到二十公裏了,衛天望更加健步如飛。
當然爲了避免碰上别人盤問,衛天望選擇從小山旁繞過去,沿着山溝往前奔跑着,距離小鎮也越來越近,到鎮上就能坐車直接趕往縣城,同時手機也有信号了也能打電話訂最近的機票了。
近半個小時後,眼看就要繞過小山,前方差不多一裏路的距離就是山谷的出口,出口位置是個面積不大的密林。
衛天望敏銳的聽到前方密林裏猛的傳來一下槍聲,無數飛鳥驚起,飛上天空。
他猛的頓住腳步,暗自皺眉,不會又遇到這種事情了吧?我怎麽這麽倒黴。
他猶豫了一下,回頭看看,暗暗皺眉,要通過山谷隻能穿過密林,如果選擇繞路的話又得爬山,或者就隻能回頭,但都至少要浪費掉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看時間已經下午了,如果再晚錯過從小鎮到縣城的最後一班車,那就麻煩了。
衛天望仗着藝高人膽大,心想密林裏面地面松軟,自己也能勉強做到行走無聲,不管裏面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悄悄潛行過去就行了,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打定主意,他便繼續往前沖刺而去。
“小子,後悔嗎?你看,都是因爲你,他才會斷腿的,你說你怎麽就這麽不知道變通呢?讓我進去玩玩你又不會掉塊肉,還能白拿錢,本來多開心的事情,都是因爲你,現在搞得我不愉快了,你這個斷了腿的弟兄也很不愉快,何必呢?”密林中一個穿着一身名牌的青年手裏拿着雙管獵槍,正将獵槍頂在一個短發大漢的腦門上,他滿臉無所謂的說着話。
大漢跪在地上,高昂着頭,滿臉不忿的用腦門頂着對方的槍口,臉上鼻青臉腫的,顯然早已被暴揍一輪。
大漢旁邊還跪了三個人,三人有的用憤憤不平的眼神怒視着嚣張青年和他旁邊站着的七八個持槍的人,這些人手裏大多拿着長管子獵槍,其中有人拿着一挺軍用微沖,正是這挺微沖将他們鎮住了。他們自己的槍正堆在這些人背後,顯然都被繳械了。
還有個人正趴在旁邊拍着一個捂着大腿躺在地上的同伴的胸口,嘴裏安慰着:“别擔心,隻是鐵砂子,傷不了骨頭。”
他話音剛落,那嚣張青年的槍口轉了過來,在被打了一槍的那漢子腿上的傷處再補了一下,“一槍傷不了骨頭,我再補一槍不就得了?”
這漢子又挨了一下,這次骨頭真被打斷了,額頭上豆大的汗滴瘋狂湧出,但他竟咬着牙關沒哼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