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臨近期末考試,班上的同們找衛天望問題的頻率也是越來越高。所幸衛天望剛好複習完了高的課程,無論别人怎麽問,他即便不能對答如流,但稍微在心中仔細推敲一番基本都能答出來。
他倒是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确确實實盡心盡力的在幫助班上的同們。在衛天望的影響下,沙鎮中的高一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班級裏再無一絲流氓氣息,到處都充滿了認真複習苦讀課本的書香味兒。
武達朗悄然關注着這一切,暗自欣喜,心想這簡直就是買一送一的感覺,得了一個狀元郎,還附贈一個優生班,這樣劃算的生意,真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啊!
現在他最大的期待,就是衛天望在這次全縣拉通排名的期末考試裏究竟能考出什麽成績了。
是驢是馬,總還是要拉出去溜溜才知道。
之前幾次月考衛天望的表現不盡如人意,武達朗雖然不是特别擔心,隻覺得狀元郎換了新的習環境,來了之後又有諸多瑣事纏身,成績一時半會有點下滑也是理所因當。後來衛天望的成績雖然一直都在穩步提升,但由于始終沒能恢複到狀元應有的水準,他總歸還是有點吃味。
武達朗也不敢去質問衛天望,隻能在心裏不斷祈禱,這次期末考試就是見真章的時候了,衛天望,你一定要給力啊!
與此同時,在黃江縣城裏面也有種人在期待着衛天望的考試成績。
林若清最近每天都在家裏的神像前燒香,每次都虔誠的祈禱十數分鍾,才一臉莊嚴肅穆的将香放進神龛。
林若清在心裏不斷默念着,“衛家列祖列宗保佑,天望他終于能安心習了,保佑他這一次期末考試一舉功成,建立信心。”
曾經衛天望的成績是她最大的驕傲,也是她在離開燕京來到黃江縣後艱難求存的心理支撐,天底下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己兒是個天之驕的。當年的林若清沒日沒夜的掙錢,白天經營幹洗店,夜裏繡十字繡賣錢,就是爲了給衛天望創造更好更輕松的習條件。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林若清到底還是把自己大小姐的身弄垮了,此後衛天望爲了養家和給她治病隻能将習的時間花在掙錢上。林若清看在眼裏痛在心裏,深深的自責着,隻覺得自己拖了兒的後腿,夜裏常常躲在被裏抹淚,心裏再是着急也無可奈何。
最端的時候林若清甚至恨不得吃了安眠藥自行了結殘生,也好讓衛天望能抛下自己這個包袱放開翅膀去飛,最終卻好幾次因爲不忍看見兒傷心的表情臨時變了主意。
天可憐見,也許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母倆的慘狀。
衛天望離開黃江中看似新的苦難,卻成了母倆人生的轉折點,居然給中了彩票,解了經濟上的燃眉之急,雖然去的沙鎮中沒有黃江中好,但也是縣裏排名前幾的校嘛。
第二種期待着衛天望的人,則是艾若琳。
艾若琳自從上次打電話與衛天望劃清界限後,心裏卻是越來越不踏實,時而出現精神恍惚的狀态。若不是艾若琳出生大戶人家,從小耳濡目染的事情特别多特别複雜,加上從小便單獨生活養成了其**自主的性格,她甚至不能把心态調整回來。
到後來艾若琳自己發現不對,便在心中這般自我安慰,現在的退讓隻是暫時的避其鋒芒。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自己和衛天望都這麽年輕,早晚能真正走到一起的。
衛天望那麽聰明,肯定能明白我的真實心意的,我要對他有信心,對自己有信心。隻要他能拿了高考狀元,到時候想必母親反對的心思不會那麽堅定了。
艾若琳同時也在關注着衛天望在沙鎮的一舉一動,爲他在沙鎮那雷厲風行的辦事作風所心醉,隻道照這趨勢發展下去,衛天望遲早也是人中龍鳳,到時候他便能如同那些小說電影裏所演的一樣,駕着五彩祥雲,如王般來到自己身前,含情脈脈的……
哎呀,艾若琳放在課本拍了下自己腦門,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這次期末考試,也不知道他到底能考出怎樣的成績來,好期待呢。
身爲在烏州市裏也頗受矚目的王牌尖生,艾若琳卻在期待着另外一個人來超越自己。
第種人,則是甘校長劉偉胡雯和劉定安這種看衛天望不順眼的人了。
若不是實在抹不過去這個臉面,劉定安甚至想偷偷跑去給教育局的人打招呼,在改衛天望卷的時候下黑手了。
之前在沙鎮中從黃江中手裏虎口拔牙奪走市大賽冠軍的時候,甘校長便已經後悔放走衛天望了。
這次期末考試越來越近,甘校長卻隐隐有一種不妙的預感,雖然打聽過了,衛天望現如今的成績拿到黃江中來也不過是中上水準。
但他潛意識裏卻覺得衛天望這次期末考試會一飛沖天,畢竟這期後半段衛天望上升的勢頭很猛,在平時的月考中成績都是節節攀升。
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生,恐怕到時候自己會再一次成爲黃江縣教育界的笑柄,費了大力氣拉來中考市狀元,結果教不好别人還把别人趕走,可别人去了沙鎮中之後成績又好了起來,這算哪門事兒啊!
劉偉和胡雯等黃江中高一班的其他生則憋着一股氣,想着無論如何也不能給衛天望超越了。
尤其是劉偉,籃球大賽的失利對他打擊很大,還因此被記過處分了。劉偉完美的人生履曆上多了一個大大的污點,他心裏又憤懑,又緊張。
因爲當初衛天望曾說過,不但要在籃球場上讓他好看,在高考場上也要将他踩在腳下。
劉偉腦裏時而回想起衛天望當初在離開黃江中時說的那番話。
“記住,一年後的高考場上,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知道,我衛天望,不是你們這些垃圾可以嘲笑的!”
還有就是在市大賽結束時衛天望說的那番話。
“我說兩倍,就兩倍。這隻是開始,高考場上等着我,我還會繼續給你們驚喜,等着。”
劉偉漸漸變得有些惶恐,後來劉定安專門爲他找了心理醫生,利用心理暗示的方法幫助他将這壓力轉化爲了努力習的動力,劉偉才緩過氣來。
如今期末考試臨近,劉偉心裏的那根弦繃得是越來越緊,成天玩兒命似的看書複習,就想着,籃球已經輸了,成績我不能再輸!絕不!
“衛天望,你等一下。”
期末考試前一天,剛下晚自習,衛天望被甯辛頤叫住了。
衛天望一看甯辛頤又拿着一大本數參考書往自己這裏來,心裏也不禁有點發虛。全班同問題他都能輕松解答,唯獨甯辛頤這女生與衆不同。她在營養充足的狀态下爆發出了驚人的習意志和高的智商,幾乎與衛天望同時重高中課程,到如今居然剛好追趕上了他的進,問出來的題也是頗有水準的那種。
...
每次衛天望都要花費老大的精神才能解題成功,雖然每次衛天望自己也因此受益匪淺,但她來的次數多了,而且問的題也越來越難,他也覺着略頭大啊!
衛天望特别想告訴甯辛頤,同,咱們要參加的是高考,不是奧數,用不着做這麽難的題!
可每次當他想打擊一下甯辛頤的時候,一看到她那清澈的眼神,又會覺得很不忍。
這個女生和自己一樣的渴望成功,尤其是在經曆過相似的挫折之後,她爆發出來的鬥志就連衛天望也覺得驚詫莫名。
“喲,嫂又找天望哥問題啊!”那邊的同們陸陸續續走出教室準備回家,猴眼尖瞧見了這一幕,出言調侃道。
衛天望随手撿起一隻具盒就扔了出去砸在猴腦門上,“讓你嘴賤,抽死你丫的!”
甯辛頤卻是臉上紅了一下,不過轉眼便恢複平靜,竟是沒反對猴的調侃,轉而說道:“這道題我做了很久了,無論怎麽都解不開,你幫我看看呢。”
關于衛天望和甯辛頤的關系,班上的同們早已有了傳言,不過衛天望之前是懶得去解釋,甯辛頤壓根就沒心思解釋,所以兩人之間這關系約傳越黑,到如今衛天望開始否認也無濟于事了。
畢竟如今的甯辛頤随着身再次發育,身材也是越來越好,臉蛋也越來越有光彩,出落得愈發美麗動人,早已不是開時那醜小鴨,在同們心目中也漸漸配得上衛天望了。
衛天望接過題集,便開始仔細推敲了起來。這一做題,他便完全入了神,全神貫注的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着,神情無比專注,時而斷了思緊皺眉頭,時而有了新想法笑逐顔開。
甯辛頤則就在旁邊坐下,也不知道她看的是題集呢還是看的是衛天望,反正就是這樣在那裏發着呆。
兩個人都沒有留意到光陰似箭,眨眼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衛天望放下草稿紙,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爲了做這道題居然整整寫了張草稿紙,再一看自己的解題過程,他也是滿頭黑線。
他猛然醒悟,這可真是坑死人不償命啊!他可算是明白了,今天甯辛頤來問的,不折不扣就是奧數題!
盡管心裏已經頗爲無語,但看了看旁邊甯辛頤萬分期待的眼神,衛天望還是耐着性給她講解了一番,這又是十五分鍾過去了才給把這道奇難無比的題說個通透。
這時候衛天望一看表都快十點半了,幹脆說道:“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甯辛頤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不用了,我一個人能回去的。都習慣了。”
衛天望搖搖頭,“以前那是我沒遇上這事,今天我遇上了肯定不能不管。走吧别廢話了。”
說完衛天望便站了起來,他送甯辛頤回家有兩方面的目的,其一自然是保護她的安全,其二也是想勸勸她以後改變習的風格,别老追求這種難高到高考根本不可能出的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