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衛天望帶領球隊以一百一十八分比九十一分戰勝了上屆亞軍烏州一中,昂首挺進決賽,隻等明天在決賽場上和兩屆冠軍黃江中學決一雌雄。
翌日,烏州市體育館裏今天前所未有的熱鬧,諾大的室内籃球場裏坐滿了一萬四千人,其中普通民衆近萬人,其他均爲各政府部門各地市機關成員。按照往常的慣例,此類比賽一般都會分發派送門票到各市縣分局,要求各局出人來湊人數,以免出現坐不滿球場的尴尬局面。各分局的領導一般都對這比賽不怎麽感興趣,通常都交給剛進來上班的新嫩,讓他們來打醬油湊人數。
但今年則格外不一樣,各單位裏面的領導都對這票搶破了頭,可謂是一票難求。造成如此局面,一方面是聽說今年不但有體育總局領導親臨現場觀摩,又有來自廄的大人物高坐主席台,市委書記市長等核心官員也将陪同,最後,三年前的天才少年衛天望突然強勢崛起,也讓不少原本對比賽不感興趣的人關注起這比賽來。
方方面面的因素加起來,讓這場原本平凡的市高中籃球大賽的決賽變得格外與衆不同。
球場中央是賽事主辦方市教育局和體育局特地花高價請來的明星正在演唱歌曲。
艾母端坐主席台,艾若琳則坐在她背後那一排的位置。
原本艾母早該離開,回燕京去處理公務,但如果不親眼看着衛天望被人打敗,她心中着實不甘,同時她心裏也無比擔憂着一個問題,萬一真叫這小子赢了,那可怎麽辦?
越是臨近決賽,艾母就越是不安,在她四十多歲的生命中,從未體驗過這種窩囊的感覺,若不是艾若琳沖着她大發雷霆,她其實都已經去聯系比賽的裁判,打算讓裁判當黑哨了。
艾若琳則一邊看着在場邊熱身的衛天望,一邊看看自己母親的背影,臉上滿是揶揄的笑容,能讓自己這個名聲在外的女強人老媽吃癟,衛天望不愧是自己看重的男人。
武達朗臉上一半是燦爛的笑容,一半哭喪着臉,手裏拿着個計算器,在上面按來按去,最後他扭頭對着丁老頭說道:“老丁,這次我估摸着得出一萬塊啊!老丁你說,這幾年我帶你薄不薄?八年前分房子那事是我幫你辦的吧,前年評職稱的事也是我幫你辦的吧?”
丁老頭砸吧着嘴:“不薄。挺感謝你的。”
武達朗一拍大腿,“那就好!說的是冠軍有獎金的吧?教練不是有十萬塊麽?你看我這次這麽大出血,你于心何忍?不如分一萬出來給衛天望當獎金,如何?”
丁老頭嘿嘿一笑,“這可不行,當初是你答應了要給他出獎金的,你咋能讓我出呢?校長啊校長,你身爲一校之長,咋能說話不算話呢。”
武達朗當即把臉黑下來,“老丁你這不厚道啊!你要得十萬塊的啊!咋能這麽自私自利,簡直太過分了!我給衛天望開獎金,還不都是爲了你?”
丁老頭掏出一支煙,沒敢點,聞了聞,随後才說道:“這十萬塊啊,我一分錢也不打算要,都送給衛天望,所以你讓從這十萬塊裏面拿錢出來,不合理。你咋能用衛天望自己的錢去獎勵他呢?”
武達朗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瘋了!十萬呢!”
老丁聞言,先看了看在場中坐着投籃練習的衛天望,回頭一臉肅穆的盯着武達朗,“武校長,你摸着良心說,咱們今天能走到這一步,靠的是誰?”
“衛天望。”
“這不就結了,我丁老頭何德何能,有什麽功勞,我可沒那臉去領這獎金,既然是衛天望一個人的功勞,我怎麽能厚着臉皮去拿這獎金?君子愛财取之以道,該是我的我一分不少,不該是我的我一分不拿,就這樣。你要實在覺得一萬塊太肉痛,我自己掏錢幫你扛一半,怎樣?”丁老頭拍拍武大郎肩膀。
武達朗呆愣半晌,才無力的說道:“得,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哪能還讓你出錢,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一個人出了。”
賽場中央,衛天望和一衆隊員圍攏在一起,相互鼓着氣。
那邊劉偉和在做着同樣的事情,先是看了看衛天望的背影,随後他便冷冷說道:“等會衛天望進攻的時候,你們就拼命消耗他的體力。然後如果他的隊友拿球,我們就玩兒陰的,他的隊友實力都不怎麽樣,弄下去一兩個人,逼得他們出替補,他們的替補更糟糕,到時候我們就把他們的防守打成篩子,看他們怎麽擋。”
衛天望敏銳的聽到劉偉的吩咐,暗自皺眉,其實劉偉所說,這段時間他也深有體會,劉偉沒有說錯,沙鎮中學的軟肋是防守。最近幾次比賽沙鎮中學都是靠着自己犀利無比的進攻占據上風,但黃江中學的實力是烏州市最強,攻擊力也最爲犀利,如果不想點什麽辦法,靠自己一個人和他們五個人對攻搶分,還真未必能占到上風。
衛天望暗暗決定,看來事到如今自己也不得不祭出最終手段了!
“滅了他們!”衛天望一改往日風格,振臂高呼。
唐程、猴子、譚坦和馳木見狀,同樣高舉雙臂,他們的血液燃了!
劉偉和衛天望面對面站着,将會由他和衛天望來跳球。
“籃球可不是一個人的遊戲,衛天望你等着吧,”劉偉嘿嘿說道。
衛天望毫不示弱,獰笑一聲,“這種話還是比賽結束後你再來和我說吧。”
劉偉擡頭看着衛天望,正要反駁,突然他發覺對方的眼睛有點古怪,深邃得仿佛黑洞,自己腦袋都忍不住隐隐發暈。
此時此刻,衛天望體内九陰真經急速運轉,九陰真氣遍布四肢百骸,讓他的體能上升到一個難以置信的境地,肌肉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各個關節變得無比靈活。于此同時,爲了彌補本方球隊防守上的弱點,衛天望索性将移魂**也運轉起來。
他也是發了狠,打算将移魂**持續整場比賽,去幹擾對方的進攻決策,讓他們将球傳向自己預謀好的方向,不需要徹底控制對方心神,隻需要稍稍左右對方的決定和思路就行了。就和當初他第一次嘗試移魂**,讓一個蹲着打黑槍的家夥變成無腦沖鋒流差不多的感覺。
當初衛天望隻不過使用了兩次移魂**便無力繼續,不過如今他的修爲和當時也不可同日而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連續使用多少次,但他暗自咬牙,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完一整場,他要讓黃江中學輸得無地自容。
跳球劉偉毫無疑問被衛天望完爆,然後黃江中學不愧爲老牌強隊,技戰術運用娴熟,球員個人能力極強,立馬就有兩個人從後方包圍過來防止衛天望突破,同時他們還分别攔斷了唐程和馳木往三分線内沖刺的路線,另外兩人則靠着極佳的站位,不斷封堵者衛天望隊友接傳球的路線。
衛天望嘿嘿一笑,就站在中場線上拔地而起,硬生生跳到灌籃的高度,随後靠着九陰真氣的輔助,展現了完美的力量控制,他同時全力發動移魂**,在腦海中将籃筐鎖定,随後右手手腕發力,皮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一擊漂亮的半場三分命中,宣告了本場比賽的開始。
劉偉等人并不驚慌,衛天望在之前幾場比賽也表演過這種驚世駭俗的遠投,他們很快重振旗鼓,發動進攻。
劉偉運球靠近沙鎮中學的半場,衛天望上前封堵。
劉偉不慌不忙準備傳球,他早已看準了另一名隊友已經壓過猴子的盯防跑到指定位置。
這時候衛天望突然大吼:“唐程,往前一步,伸左手!”他早就靠着眼角的餘光将唐程那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然後劉偉傳球了,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是,自己居然沒有往先前看好的隊友那裏傳球,而是突然很莫名其妙的改變了主意,傳向另外一邊,被早已站在那裏的唐程伸手一捅,皮球倒飛回來。
衛天望轉身從地上撈起皮球,然後狂風一般刮過劉偉身邊,徑直跑到三分線處,一個漂亮的三分再度建功。
劉偉呆呆站在那裏,看看自己的手,在看看自己的隊友,“抱歉,失誤了。”
他心裏納悶不已,這是什麽情況?自己怎麽突然頭腦發熱改變主意,而且更詭異的是衛天望仿佛早就料到自己會改變主意一樣。
類似的情況在随後的比賽接連發生,盡管黃江中學的教練接二連三請求暫停重新布置戰術,也是無用。
到半場結束的時候,黃江中學僅得二十一分,而沙鎮中學已經拿了五十七分,衛天望獨得四十八分!
帶着無比憤懑的心情,劉偉垂頭喪氣走下賽場,“這是爲什麽!這到底是爲什麽!”
看台上的艾母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兩屆冠軍黃江中學的水準嗎?連之前的球隊都不如,自己花費重金懸賞,寄予無限的希望,他們就是這樣回報自己的?
衛天望下場的時候,腦子裏沉沉的,走到場邊突然眼睛發黑,身子一歪,險些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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