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将信将疑的摸出個銀元來,扔給衛天望,說道:“我看你能用這一枚銀元玩出什麽花來,可别說我不厚道,這一枚銀元基本能将那包子鋪裏面的包子全買下來了。但是要買丹爐的一隻腳都不夠。”
衛天望結果銀元,隻是笑笑,又奇道:“總聽你說丹爐貴,但到底貴成什麽樣呢?我記得在我初到無名島時暫居的那山洞之中,不就有一套很是好用的丹爐麽?若真是那麽值錢,你們爲何又将其棄之不用?”
常青翻個白眼,“你懂什麽,那是師尊當年初到無名島時落腳的地方,對他很有意義,也就是你才能在闖進去之後還安然無恙了,若是随便換個人,師尊将你剝皮拆骨都沒什麽好奇怪的。至于丹爐到底有多貴,這也不好說。若你隻是拿來煉制一下最爲基礎的丹藥,那麽一般點的爐子也不是不能用。但是呢,這丹爐的水準,與煉丹的水準可謂是息息相關。若你是要煉制價值連城的珍品丹藥,這丹爐的價值嘛,自然水漲船高。就以師尊給你的那些藥材而論,你若想尋到配得上這些藥材的丹爐,除非是将你們的鐵木神舟給賣掉,不然你就不要想買了。”
衛天望眉頭一皺,“不會吧?這麽貴?”
“爲何不會,這普天之下,什麽東西最爲值錢,自然是與我們武者息息相關的東西最爲珍貴,就如你所擅長的天龍棋局一般,你可知曉我那侄兒常浩随身攜帶的棋盤價值幾何?”
衛天望搖搖頭,“不知道。”
“足以叫萬人豐衣足食的過上十年生活!”常青說道。
在心頭大體合計了一下這所代表的購買力,衛天望也很是吃驚,“那水月鏡棋盤呢?”
他想起來在自己擊殺三師伯等人時,不曾在意而給遺落到海底去了的水月鏡棋盤來。
常青思索一陣,“水月鏡也算難得的珍品,雖然與常浩的不能比,但約莫也相當于千人吃喝十年用度。基本上也能買到可堪一用的丹爐了。”
衛天望嘴角一抽,他也是沒想到,曾經在現世之中,自己坐擁衛氏集團,雖然未必算得上首富,但可從來不必爲錢操心,到了這龍門世界裏,反而變得一窮二白了。
倒是曾經有過發一筆橫财的機會擺在眼前,隻是可惜自己沒有珍惜啊!
不過,既然已經失去了,自然沒必要太過介懷。
享受了許久翹腳老闆的幸福生活,衛天望終究得回到自力更生的日子,這并不難。
“隻可惜水月鏡棋盤我沒有得到,不然倒是可以拿來換個丹爐,罷了,就讓你見識見識我賺錢的手段,”衛天望惦着這枚銀元,徑直往前走去。
常青跟在後面,嘟嚷道:“你起碼得把這銀元翻個幾萬倍,才能買得到一個勉強能看的爐子,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做。”
“喂喂喂!你該不會是打算去賭吧?”常青見衛天望行走的方向居然是直奔着那個碩大的賭字而去,就覺着無語了。
衛天望點點頭,“是啊,難道不可以?還是這邊的人會輸了之後賴賬?這賭場裏有先天化境強者坐鎮嗎?”
常青臉一抽,“當然不會有化境強者坐鎮了,哪裏會有化境強者自降身價去給賭場當保镖的!也沒有幾個先天問道強者會像你這樣不要臉到打算在賭場赢一個丹爐出來啊!再說了,你怎麽的就能知道你一定可以赢的?爲什麽不能是你進去之後就幹脆利落的輸個精光?你莫不是打算用功力作弊吧?這賭錢,也得有賭品啊!”
衛天望哪裏管這人的胡攪蠻纏,三步并作兩步就邁了進去,小聲說道:“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王天雖然不是什麽聲名顯赫之輩,但也算是有點德行的人物。怎麽也不至于出老千,你就放一萬個心吧,隻管看着就是,少說廢話。”
常青見他說得冠冕堂皇,倒也不再多話,而是老老實實跟着他的後面往裏面走。
“來來來!買大買小!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兩人剛剛掀門而入,就聽裏面傳來這等喧鬧之聲。
衛天望神色恍惚之間,好似進入了電視劇裏的場景一般。
見他有些發愣,常青在後面偷笑不已,心道,堂堂問道境界的大高手,幾乎可以稱之爲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絕世天才,竟然打算在賭場裏發家緻富,真是不可思議,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赢。
就在常青這稍一恍惚的當兒,衛天望便已經擠到了人堆裏去,倒也沒急着将自己這唯一的銀元給砸出去,而是左顧右盼,似乎在挑選着合适的項目。
常青知道他擅長天龍棋局,推測他應當是比較傾向于牌九或者馬吊這種賭法,因爲這可以發揮他運籌帷幄的優勢。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衛天望在觀望了一小會兒之後,竟然直接将銀元扔到了買大小的骰子上,他買了個小。
“喂!你不是吧!這買大小是純粹賭運氣的啊!感情你這所謂的手段,就是純粹靠運氣?”常青在衛天望耳邊小聲嘟嚷着,顯然對他這行爲十分的鄙視。
衛天望隻直直看着前方,随着賭場小二掀開竹盅,果然開的是小。
不過,衛天望這下的注隻得一個銀元,赢也是隻能赢回一個來。
常青愣了愣神,但他依然不肯相信衛天望能這樣赢來個丹爐,隻暗自撇撇嘴,運氣又不可能始終站在他這一邊,以他這個賭法,隻要輸一次就可以走人了。
不過,在衛天望接連赢了十幾盤之後,事情就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衛天望的手裏已經從銀元給換成了銀票,他甚至十分慷慨的舍棄了零頭,變成了八千銀元。
而這個時候,之前負責開骰子的賭場小二已經換成了個負責人,很顯然,衛天望的連勝已經引起了他人的注意,換了個高手來試圖鎮壓一下他。
因着衛天望的連勝,漸漸的也變成了他買什麽,别人便跟着買什麽了。
也就這麽一小會兒,賭場便至少損失了數萬銀元。
當然,衛天望現在赢的這錢還不夠,至少還要再翻上幾番。
“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朋友已經赢了不少,再是赢下去,隻怕我們這賭場就要關門大吉了,”一個絡腮胡子的壯實男人越衆而出,站到了衛天望與常青面前。
衛天望斜眼一瞥這人,便識破了他的修爲,倒是不錯,竟有先天窺鏡巅峰的水準。
不過,這在他面前還不夠看。
“怎麽,這賭場難道不是打開天窗做生意?今天我手氣好就不讓我賭了?”衛天望做出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倒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這買大小不太适合閣下繼續了,畢竟,跟風的人太多,這般賭下去我們賭場也承受不住,你看,這些人都沾着閣下的光赢了不少錢了,可一個個都沒有想收手的意思。我們賭場也是明明白白做生意,閣下倒不如進到裏面的貴賓室,試一試新的花樣?老是買大小也沒什麽勁頭,是吧?”這絡腮胡壯漢一邊說着,一邊環視四周,臉上難掩怒氣,今日輪到他當班,一個不留神,卻叫賭場在外場就連虧數萬,這等損失到時候還得算到他的頭上來。
“那行,我們到裏面去,”衛天望轉身就走。
常青跟在後面,不依不饒的問道:“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什麽怎麽做到的?”衛天望裝作不懂他在說什麽。
“買大小連赢十幾盤啊!”常青見他竟裝瘋賣傻,急了。
衛天望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後便繼續往裏面走了。
常青雖然武功高強,但卻不是老賭鬼,壓根就沒想到能用耳朵聽這一出。
“不對勁,就算你能聽得出來,那店小二不知道臨時變骰子的嗎?我雖不擅長賭博,但也聽說過這等手段呢,”常青還是想不明白。
衛天望翻個白眼,“我說,常青先生,我怎的不知道你竟是個好奇心這麽重的人呢。這道理也很簡單啊,你沒看那小二不過區區後天境界的修爲,他就算想做小動作,能在我面前做得出來?從一開始,我便在店小二的耳朵裏傳音入密,告訴了他我乃是堂堂先天窺鏡武者,他要真想動手腳,也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所以後來那絡腮漢子來了之後,你就不買大小了?”常青再問。
衛天望實在懶得理他,而是在店家小二的帶領下,徑直走入了所謂的貴賓室裏。
這裏面與外界果然不同,若說外面乃是人聲鼎沸的鬧市,那這貴賓室就是清新雅緻的蘇州園林了。
兩人縱目望去,便發現這裏面三三兩兩擺着幾張桌子,桌子上坐着的,竟大多都是些先天窺鏡武者,就算是有後天武者,那距離先天境界也差得不遠了。
這些人大多數都在兩兩作對下着棋,正是天龍棋局。
另外還有些人則是在觀望着棋局。
與大廳之中不同,這些人在此地對弈,賭錢都是次要,重點卻是要在天龍棋局裏得到武道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