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約莫一半人負責協助海員修理船隻,甯薪衣則帶着另外一些人前往内陸準備探查一番。。
因爲上一次八寶大會并未如期召開,甚至這諾大的無名島上還變得空無一人,知曉此事的衆人并未指望能在這島嶼上碰到過去的無名島人,更不奢望能有八寶大會了。
“甯宗主,不然我們便回去吧,萬一那奔雷又帶人殺來,隻怕留在鐵木神舟處的那些‘門’人抵擋不住。”二師伯心頭一直有些擔心,才沒走出去多遠,便試着提議道。
甯薪衣猛然醒悟,知道自己是太過擔心衛天望,在心頭将‘門’人的安危都給放下了,想了想便說道,“那這樣吧,叫祝文回去,讓大家先行收集材料,但不要急着運回到船上,而是另外尋一個安全的地處悄然存着,船上也不要再留人了,讓所有人都先藏起來。萬一奔雷出現了,也不至于會出現人員傷亡。”
二師伯點了點頭,“也是,隻得如此了。我再讓他們尋個安全的地處,将船給藏好,這樣便萬無一失了。”
若是奔雷真的來了,就算甯薪衣也留在鐵木神舟上,其實也沒什麽作用,她也不是奔雷的對手。
沒走得多久,衆人竟在路上遇到個人,正是無名老人的大弟子祝文龍。
祝文龍現在出來,原本是因着估‘摸’着四大家族的船隻快要到了,所以先行出‘門’迎接,若是他們在海上遇到麻煩,有些傷員之類的,自己也好及時出手相救,不曾想,竟先遇到了青雲宗人。
按照過往的經驗,最先到達的一般都是四大家族中人,這次情況卻出了變化。
祝文龍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眼衆人,但随即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此時扮演的卻是無名島接引使者的身份,轉而迅速的在臉上擺出個笑容來,說道:“各位來得真是快,想必你們是來參加八寶大會的了。你們應當是今年第一批到達的中土武者,根據過往經驗,最先到達的人往往能獲得不小的好處。你們這便随我來吧,若是讓你們自己到處去尋路,隻怕會生了變故。”
甯薪衣衆人驚疑不定,尤其是這突然出現的中年人看起來竟十分厲害,氣息内斂,但行走時不慎‘露’出的勁氣卻告訴衆人,這是個不遜‘色’于奔雷的高手。
見衆人對自己顯得分外戒備,祝文龍也是哭笑不得,“怎麽,就因爲上次出了意外,你們就覺得這無名島上沒有活人了?你們難不成是将我當成冤魂鬼怪了不成?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我就不與你們細細解釋了,但是,今年的無名島八寶大會将會如期召開,無名島也會和過去一樣,變得對外完全開放。所以你們大可不必對我如此畏懼,相信你們也明白我無名島人的行事風格。”
二師伯聞言,面‘色’稍稍放緩,躬身道:“在下等人乃是青雲宗人,這位是我青雲宗宗主甯薪衣。”
說完這些他便不再多言,這種時候自然該甯薪衣這個現任宗主出面。
甯薪衣往前一步,倒是顯得氣度不凡,看來她已經徹底适應了自己青雲宗主這個身份了,拱手道:“小‘女’子青雲宗甯薪衣,見過先生,多謝先生帶路,不知道先生可有見到一位容貌奇特,醜陋不堪的年輕男子,他應當是後天境界修爲。哦,對了,小‘女’子冒昧了,還問先生如何稱呼?”
祝文龍不動聲‘色’的眼皮一跳,這‘女’子所說的這人,莫非就是王天?她和王天是熟人?還是仇人?不過那王天明明已是先天窺鏡的修爲,瞧起來還算有些層次了,倒又不是她嘴裏所說的後天修爲,這又是幾個意思?
“老朽祝文龍,乃是無名老人座下大弟子,你們叫我文龍先生即可。至于你們說的這人,老朽倒是不曾聽過,若是他真的在這島上,想必不會錯過八寶大會,你們倒不用着急,若是有緣,自會相見,”祝文龍說完便往遠處走去。
衆人雖然心頭覺得疑‘惑’,但也隻得在後面遠遠跟着。
祝文龍步子邁得飛快,心道,且不論這些人與王天到底是什麽關系,反正我可也沒騙你們。
你們嘴裏說的是後天武者,我認識的王天卻一開始便是先天窺鏡,到時候若是發現你們是朋友,也怪罪不到我頭上來。
咦,不對勁,這‘女’娃子看起來年歲也是不高,似乎已經有先天化境的修爲?
難道,她便是先前族人傳來的消息裏所說的絕世天才甯薪衣?
那她與王天應當是一夥的了,罷了,反正瞞都瞞了,也就這樣了吧。
衆人沒走得多久,後方卻傳來一陣猛烈的爆破之聲,回頭看去,卻是一枚紫紅‘色’的信号彈在海邊升起。直沖天際。
甯薪衣等人頓時變得十分緊張,回頭看卻卻發現這信号彈的來源距離鐵木神舟停靠的位置很遠,自家人手裏也沒有這種顔‘色’的信号彈,應該不是鐵木神舟遇到變故。
衆人心頭才稍微寬松些,果然祝文龍也停住腳步,朝衆人告了個罪,說道:“諸位,抱歉,有點意外,沒想到我的家人也會在這時候恰巧趕到,你們在這邊稍等我片刻,我這便去将他們接過來,你們可千萬不要胡‘亂’走動,這島上有許多我師尊‘精’心培植的珍藏,若是不小心踩壞了,後果嚴重,我無名島的規矩,想來你們都明白的。”
說完這話,祝文龍也不等衆人回答他,便飛身而起,幾個起落就奔着海邊去了,也怪不得他這般急切,換做旁人若是二十年不曾見到自家親人,在見面之前也會分外急切。
甯薪衣衆人面面相觑,有些擔心後面再來的船上有奔雷,但卻又因爲祝文龍一番話而不敢輕舉妄動。
無名老人在江湖上的名望,自不必多言。
“二師伯,現在我們該當如何是好?”甯薪衣也有些缺了主意。
二師伯稍稍思量,說道:“記得傳言之中,在這無名島上嚴禁‘私’下鬥毆,若是被人發現,便會被扔進大海,逐出島嶼,我想,哪怕那奔雷真在後面,必定也不敢‘私’自動手,文龍先生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對象,我們靜觀其變吧。”
甯薪衣再道:“我的意思是我們要不要去參加這八寶大會。要不然我們便轉個路,悄然躲藏起來,由我再暗中取尋找太子殿下的下落就行了。”
二師伯卻搖搖頭,“不妥,甯宗主你是不知曉,這八寶大會非同小可。從百年前開始便是江湖中人的盛典,你乃天縱奇才,但又因掌‘門’師兄與素問師妹使用揠苗助長之法的緣故而導緻你徹底失了更進一步的可能。若是我們能在這八寶大會上有所斬獲,說不定可幫助你突破目前身上的枷鎖,重新獲得境界拔升的契機,這無論是對你還是對青雲宗,都是極大利好。”
甯薪衣驚道,“真有這麽厲害?”
二師伯點點頭,“雖然我不能百分之百笃定,但若是無名老人都沒辦法的話,這事上隻怕也沒人能幫到你了,所以,無論如何,你也值得一試。”
二師伯這番話倒是打動了甯薪衣,并非她真那麽‘迷’戀實力,而是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境界,根本無力完成掌‘門’師伯與師傅臨終前的囑托,幫不了衛天望什麽大忙。
隻是,世事往往難以預料,青雲宗衆人等待了許久,遠處人聲不斷傳來,裏面便有個衆人十分熟悉的大嗓‘門’,正是奔雷!
“怎麽辦?難道我們要逃?”聶行面‘色’蒼白,十分緊張。
甯薪衣牙關一咬,說道:“你們且先到我後方去,我看看情況再做定奪。”
二師伯一邊拔出自己的佩劍,一邊說道:“我便不信了,難不成這奔雷真敢在這無名島上動手不成?”
衆人話音未落,遠處的奔雷眼尖,便已經瞧見了衆人,撇開身旁的祝文龍,朗聲笑道:“還以爲你們真能逃掉呢,結果還不是給我撞到了,你們這些逆賊,給我死來!這一次,我隻會留下甯薪衣這一個活口!”
言必,奔雷便猛然往前方沖來,雙拳緊握,金剛佛陀化境異象升騰而起,竟是一見面便要出全力。
此時在陸地之上,面對來勢洶洶的奔雷,青雲宗人避無可避,想要逃離都毫無辦法。
衆人如臨大敵,甯薪衣更是知曉,在奔雷的一擊之下,隻怕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所有青雲宗人都絕無幸免的道理。
隻能拼命了,甯薪衣也是鼓動真氣,烈焰火羽自身邊張開,整個人被包裹在赤‘色’火鳳之中,火鳳仰首,長聲利嘯,便要迎着奔雷的金剛佛陀而去。
就在此時,卻見已經落到衆人後方的祝文龍突兀出現在甯薪衣與奔雷正中,雙手張開,兩手分别探往兩人,兩條金‘色’長龍飛将出來。
令人感到萬分奇怪的是,明明他的功力境界并不比奔雷高,但他這攻往奔雷的金龍卻輕易的将奔雷的攻勢頃刻壓制,甚至叫奔雷連退數步,喉頭裏也湧出鮮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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