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風兩名先天化境的武者死死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面對雷霆震怒的雲皇,這兩人甚至連在東方豪面前那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隻一個勁的往死裏磕頭。
“現在你們告訴朕!該怎麽辦!近千年的曆史裏,我大雲朝竟然要成爲第一個沒有通道的朝代!這其中的損失,何等巨大!我等了二十年的道心之體!又該如何去尋找!助我大雲朝千年傳承的道心魔種!我又該到哪裏去找!如果能将你們二人抽筋扒皮,将你們的血肉給我煉出道心魔種來,我甚至恨不得将你們兩人給活活的煮了!”雲政肆意的發洩着,雖然外面的人根本就沒有看到裏面的人影,但那縱橫在偏殿大廳裏的一道道可怕氣勁,卻表露出裏面此時正是地獄般的可怕地處。
“你們兩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都給朕過來!”随着雲皇一聲爆喝,兩道無形氣勁将沈青風與穆鐵生牢牢包裹住,随後便将兩人徑直往裏面送去。
小片刻之後,隻聽裏面傳來兩聲悶哼,沈青風和穆鐵生二人卻又是被扔了出來,隻不過,這一次落地之後,這兩人看起來竟似乎蒼老了數十歲,身上也是功力全失。
想不到,雲政如此輕易的便廢掉了二人苦修近百年才煉出來的一身先天化境的内功修爲!
“滾!”随後,雲皇便一聲爆喝。
沈青風二人雖然因爲功力全失而導緻渾身無力,但卻依然強自撐起身子來,往偏殿外面爬去。
“東方豪,你進來,”等這叫他讨人嫌的兩人滾遠了,雲政才再度說道。
東方豪低頭躬身快步入内,“說說你的看法吧。這一遭,卻是朕的失算了,的确沒有料到,那看起來是素問仙子的人竟被人李代桃僵,朕更沒有料到,那衛天望居然敢反攻進入我們的地盤,不愧是衛青那男人的血脈啊!”
“陛下,奴竊以爲,衛天望區區一人,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他再是天資縱橫,卻也隻有獨自一人。再者,聽聞當時衛天望進來現世之時,似乎遭了世界規則之力的排斥,瞬間功力全失。奴覺得,他這現象,與我等龍門武者進入下界之時遇到的排斥之力,乃是一回事。很有可能我等什麽都不用去做,那衛天望自己便會化作飛灰了。即便是他僥幸存活下來,以他如今這廢人一般的功力,卻也不會對大雲朝構成任何威脅。如今陛下您更是文成武德,實力進境神速,想必假以時日,定能突破成爲登峰高手。到時候,就算衛朝開國皇帝複生,也得敗在陛下您的手中!衛天望一人,不足爲懼!”東方豪十分恭敬的說道。
雲政聞言,心頭稍微舒爽了一些,“還是東方豪你夠省心啊。唉,事到如今,朕隻怕得盡快在普天之下廣納良人,要想辦法爲我雲朝留下更多的強者血脈了。對了,何時能将甯薪衣擒來?雖然知曉青雲宗這次是被栽贓了,但可不能放過那甯薪衣。年僅二十歲的先天窺鏡武者,這般天資,若是與我的血脈結合,誕生出來的嬰兒即便比不上道心魔種,但也聊勝于無了。”
“陛下請放心,奴早有準備,甯薪衣翻不出奴的掌心,奔雷已經帶人出發前往南海了,在青雲宗的殘黨之中,奴也有安排。到時候,她甯薪衣會發現自己身處舉世皆敵的局面!再者,雖然覺得希望不大,可若是真發現衛天望出現在甯薪衣的身邊,那也算是一石二鳥了。畢竟那神秘女子帶着衛天望似乎也是往南海方向逃去的,也不能完全排除那女子就是甯薪衣的可能。”東方豪自信道。
“哦?奔雷也出關了?這倒好,有他出手,自當十拿九穩。東方豪你的安排不錯,這樣才叫算無一漏。朕倒希望那神秘女子就是甯薪衣了,二十歲出頭的先天化境武者,千年一遇啊!”雲政琢磨着,說道。
“罷了,你且退下吧,朕要去閉關了,最近因着失去通道而心境不穩,這天下,可是不那麽好坐的啊!”雲政擺擺手示意東方豪退下。
且不論皇城之中雲皇和東方豪的算計,這一邊衛天望與甯薪衣卻終于是和其他的青雲宗人碰了頭。
這次青雲宗損失慘重,活下來的不過百餘人,原本還有七名與青雲宗主同輩的長老級高手健在,如今卻是死得隻剩下青雲宗主的二師弟與三師弟兩人。
其他的二三代弟子若幹,如今躲藏在這龍門客棧之中,人人都是面露驚惶之色。
衆人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便被連夜通知盡快遠離皇城,緊随而至的追兵更是如同附骨之疽,将衆人視作亂黨。
這一路奔逃,衆人都有平素知交的同門倒在自己身後,如今到了這邊,卻也不知道發生這等變故到底是爲何,着實覺得冤枉至極。
但隻可惜,雲皇卻根本沒有興趣聽這些人的解釋,獅虎想要踩死螞蟻,又怎麽會管螞蟻是不是無辜的呢?
“你們二人是誰!敢到這地方來!”就在衛天望和甯薪衣二人試圖和這些同門打招呼時,不曾想其中有眼尖的人先瞧見二人,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獵犬一樣蹦了起來,用驚弓之鳥般的聲音尖聲厲喝道。
一時間,這百來人紛紛轉身拔劍,隻如臨大敵一樣對着兩人。
衛天望略感詫異的看了眼甯薪衣,心頭奇怪,這局面怎的和她所描述的不太一樣。
甯薪衣也是恍然大悟,對衛天望小聲說道:“你别緊張,我之前雖然身爲青雲宗人,但長年都跟随師尊閉關,同門中人雖然知道我,但卻都沒見過我。我如今也是第一次見他們,這般反應也是正常。”
甯薪衣想了想,便摸出掌門信物青雲扳指,朗聲說道:“我便是甯薪衣!諸位同門不要驚慌!”
“什麽!你就是甯薪衣!你拿什麽證明!”就在這時候,其中一名長眉白須的老頭兒一馬當先站了出來,冷聲道,依舊用審視的眼神看着兩人。
“三師弟,就不要質疑了,甯薪衣剛被小師妹從山下拾來時,我曾見過,這女孩兒眉目間的确與那女嬰有些相似,她掌心的青雲扳指也如假包換,她的确是甯薪衣。”另一名短發青袍老者倒是在一旁拍了拍白眉老者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胡說!二師兄,你可别輕信這兩人,萬一他們是雲皇派來追查我等的朝廷鷹犬呢?誰知道那扳指是不是掌門師兄常戴在身上的呢?萬一是有人仿造的假冒貨呢?在我們發現時,掌門師兄已經遭了不測,即便這是真的,也很有可能是仇家殺死掌門師兄強行搶奪過去,如今更是要再将我們青雲宗都整個納入她的掌心啊!這何其歹毒啊!”被稱爲三師弟的長須白眉老者顯然十分謹慎,“你有膽子的,便将扳指給我看一看,我才好确定你的真假!”
甯薪衣臉一寒,“掌門信物!怎可随意假手他人?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我就是甯薪衣!掌門師伯臨終前,便已經将這扳指與掌門之位傳給了我!我便是青雲宗的新任掌門!你休得對我無禮!”甯薪衣顯然也不是善茬,覺得自己這些同門叫自個在衛天望面前失了臉面,雖然方才還在心痛死掉的諸多同門,并爲這些人的生還而倍感慶幸,但現在她一怒之下,先天化境的真氣也是爆發出來,氣勢陡升,不給點顔色瞧瞧,自己這從未謀面的三師伯還真要翻了天了!明知道掌門信物不可随意轉手,他居然膽敢讨要,十有***是心有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