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黃氏醫卷還有嗎?我大體翻了一下後面你給我的幾本,總覺得好像還沒講完,”孟小蓓現在和以前相比,的确變了不少,她是非常執着的想要好醫術。
“哦,忘記給你說了,這兩天我又寫了幾本,黃氏醫卷一共十卷,回頭全部給你,你好好吧,但我也不能給你講解什麽了,到後面的内容我也不懂,”衛天望這些天隻要有空便在寫,一直沒停下來。
孟小蓓大喜,也顧不得失落,猛的擡頭在衛天望臉上偷‘吻’一下,然後笑嘻嘻的跑掉了。
衛天望一時沒回過神來,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孟小蓓就是這麽樂觀,哪怕是在最不開心的情況下,卻依然總有她活潑的一面,真是沒看穿她啊,自己這又被偷襲了。
完成了《黃氏醫卷》的編撰,剩下的工作自然是在煉丹的同時将天心經給整理出來,這比整理《黃氏醫卷》更難。
在衛天望的初步構思之中,天心經是以移魂之術爲基礎,将其稍微簡化一番,去掉這‘門’心法的攻擊力,同時也去掉移魂之術對人心神的影響,隻留下其增強‘精’神力的部分。
當然,經過改變之後的移魂之術,無法對别人的心神造成任何影響,隻留下一個作用,便是讓修煉者自身的意志與信念都變得更加強大,同時注意力的集中會更高,反應速也會更快,正如當初的衛天望在修煉之後,隻用了不到一個年的時間,便将高中年落下的課程全部都給補了回來,并最終成爲全國狀元。
韓輕語的思維方式本就十分接近衛天望與蔺家華,她所欠缺的,隻是一顆不知疲憊的大腦。
既然她也想在數這一條上走得更遠,那麽衛天望才會想到爲她‘弄’出一份天心經來。
隻是,正如醫上所言,人體最複雜最難以治療的部位,不是心髒,而是大腦。
與其他功法不同,移魂之術也是作用于人體大腦的功法。
當初黃裳琢磨出移魂之術,也是在其偶然的情況之下,那還是在他已經年近五十之時,依靠對自己多年經驗的總結,才能勉強拿出移魂之術的雛形,随後經過多年改良,才形成了現在最終版本的‘精’神類秘法。
這‘門’功法在整個武林史上,都是其罕見的‘精’神類心法,由此可見,在‘精’神力上做章有多麽難。
衛天望如今想做的事情,看似是簡化,但卻又不失爲一種升華,他是要将移魂之術這種利用攻擊手段攻擊别人或者自己來修煉的方法徹底摒棄,轉而隻要刻意的訓練即可。
降低了要求,增強了這‘門’功法的适應‘性’,不需要九‘陰’真氣的輔佐便可修煉。
越是适應‘性’越強的功法,内中蘊含的武至理,卻越是高深。
誰又敢說人人可練的拳不夠高深?
移魂之術便是如此,衛天望能輕易會,是因爲他本就有那天分,又有武烙印的傳承,所以不費吹灰之力便使了出來。
後來,他爲了加快修煉進,又強行自己‘摸’出用移魂之術攻擊自身的辦法,掌握了‘精’神封鎖狀态。
但是,現在境界越來越高之後,衛天望也意識到,其實當初自己那種加速修煉的方式,是揠苗助長,竭澤而漁,會留下不可避免的後遺症。
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的時間實在緊了,如果不是他一直都這般拼命,早已活不到現在。
但無論如何,他自己現在已經不敢繼續使用‘精’神封鎖狀态了,這種完全摒棄人類情感的自我控制手段雖然功效卓著,但副作用同樣厲害。
以前衛天望并未察覺,可等他最近一段時間,自從察覺到問題以後,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若是叫韓輕語修煉了之後,也進入‘精’神封鎖狀态,那隻怕她根本就脫身不得。
他之前本就想好好‘花’時間來重新琢磨一番移魂之術,試圖緩解或是克制掉‘精’神封鎖的後遺症,現在正是時候。
将自己關在房中稍微整理一番思緒,衛天望發現這件事并不容易,急也急不來,于是他‘性’先暫時放下來,到外面去走一走,忙一忙别的事情,轉換一下思。
就在這兩天的時間裏,更多的普通‘藥’材從全國各地運來,此時已經在庫房之中堆積如山。
田複爲了活命,對他許諾的事情不敢怠慢。
現在基地庫房之中的‘藥’材,竟然大半都是田複用一集團的錢收購所得,倒是給衛氏集團大爲緩解了一番經濟壓力。
至于從周家‘弄’來的‘藥’材,則直接進了隻有衛天望和甯辛頤才有鑰匙的地下庫房,就算是整理也得由衛天望親自動手,不會假手他人,現在已經全部放了進去,衛天望倒也不急,他的時間還相對寬裕。
想起另一事來,他便又去到羅雪的辦公室,此事壓了一陣,現在是到了該處理的時候。
衛天望說過,不會讓任何一個‘奸’細呆在自己的地盤,之前放任那‘奸’細,無非就是爲了讓他給唐天傳遞假情報,現在唐天已經上過一次當,那這‘奸’細留着也是無用,該處理了。
當衛天望到羅雪辦公室的時候,她正在遠程監控黃江縣的醒神明目液生産線,雖然離得遠了,但通過現代化的數控技術,她還是能将廠的生産狀況了若指掌。
羅雪看得很專注,甚至都沒留意到衛天望已經進來了。
她時不時皺一皺眉頭,‘揉’‘揉’眼,按一按陽‘穴’,一個人管理整個制‘藥’廠數條生産線的原材料供應,生産以及銷售等工作,終究還是很消耗‘精’力的事情。
羅雪是‘女’強人,但再強的‘女’強人也是人,隻是她比甯辛頤更懂得勞逸結合而已,不然以她的工作量,也早該累倒了。
“也别累了,适當的休息一下,更多的事情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衛天望看着羅雪這略顯疲憊的模樣,有些不忍。
她們都是這般模樣,明明隻是凡人,卻非要把自己用成個鐵人。
說了也不聽,聽了也不會真去休息。
每個人都非要把她自己‘逼’到再也扛不住了,也不願意稍微停下來歇一歇。
衛天望在心裏腹诽着這些和自己一樣拼命的‘女’人們,他倒是忘了,他自己才是最沒資格指責别人拼命到不要命的那個人。
要不是他自己的步總是邁得那麽急,那麽大,這些跟在他後面的‘女’人們又怎麽會咬着牙跟着呢?
羅雪見衛天望來了,笑着将視線從電腦顯示器上轉了過來,“怎麽,事情辦完啦?辦完了就來聽聽我給你說的财報,讓你看看這半年咱們又賺了多少錢,說出來可要吓死你。”
她的意識還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她正與衛天望坐在一起,細細數着算着,一瓶醒神明目液的成本是多少錢,賣出去是多少...
錢,要‘交’多少錢的稅,渠道費又是多少,賣掉一瓶醒神明目液扣除成本和各項費用之後,又能賺多少。
羅氏制‘藥’廠一天能生産幾瓶,一天的利潤是多少多少。
那時候的錢不多,幾十萬的利潤就能讓兩人一起兩眼放光的興奮許久許久,可羅雪卻很懷念那種與衛天望一起創業時的感覺,小小的盤算着過的小日,卻總是格外溫馨。
現在時過境遷,感情依然未變,他依然還是那個他,自己也依然還是那個羅雪,唯一變了的,是大家都越來越忙碌,再也不能像是當初那樣,心情不好時,就能拉着他一起到街邊攤去,喝個爛醉如泥,然後和他一起在自己的捷達車裏,躺着睡過去一晚上。
羅雪那時候其實有點意識,她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将‘胸’口吐了一身污穢,那時候他顫顫巍巍抖着手給自己擦拭‘胸’前時的窘迫模樣。
羅雪不禁想起,當時的自己,做大的夢想就是想把制‘藥’廠做大,現在真的做到了,可很多事情都回不到過去了。
如果将來真有一天能讓一切風‘波’都平息,不需要再與他一起過着這提心吊膽的日,一定要再将他拉出去,再次開着那輛早已停放在庫房裏不曾動用的捷達車,到沙鎮那個邊攤去狠狠的吃一次,喝一次,再和他一起在車上,把沒有做完的事情,好好的做完。
一想到這事,她原本略顯疲憊的臉龐上,卻又浮現出一絲紅暈。
她很期待,真的很期待。
一邊這般想着,羅雪一邊與衛天望講解着這一年來制‘藥’廠的财務總結。
雖然現在聽這些事情,對衛天望已經沒有意義,但他卻還是笑眯眯的坐在羅雪身邊,仍憑她抓着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看着她眉飛‘色’舞的講解着這些自己并不關心的數據,心頭卻很踏實。
隻要她過得開心與充實,那自己便不會有遺憾。
誰能想得到,在去往沙鎮的客車上偶然結識了一個姐姐,最終卻能相互扶持着,一起走到現在呢?
衛天望自認爲,自己最大的幸運便是在自以爲注定孤獨終生的命運裏,卻還有這樣一群重要的人對自己不離不棄。
他開始在心裏猶豫着一個問題,是否應該将炎凰養生術教給羅雪了。
但他卻又很猶豫,他對羅雪的感情十分複雜。
說是像姐姐那般溫馨與簡單,但兩人之間卻又做過一些姐弟之間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說是像戀人那般甜蜜與貼心,但卻又始終說不出我愛你或者我喜歡你諸如此類感人的話語。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卻總是這麽默契與簡單,在潛移默化之中,隻要互相在一起,便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到對方對自己的在乎,卻始終開不了口。
炎凰養生術的弊端依然存在,羅雪也知道,衛天望無法主動說得出口。
怎麽說呢,他覺得,這感覺怪怪的。他也知道羅雪這一生隻願意與自己在一起,他自己也無法接受羅雪選擇别的男人,雖然他總是那般裝出灑脫到無所謂的模樣,但真要發生那種事情,他懷疑自己會不會掐死那個并不存在的男人。可我又怎麽說得出口呢?--63946+dsuaahhh+23916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