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在一旁揶揄道:“想和他說話就出去和他聊天呗?老偷看算什麽啊?”
韓輕語搖搖頭,“不是,他的狀态不對勁。不行,我得去勸勸他。”
推門出去,韓輕語同樣無視了虎哥那群人,隻站到衛天望面前,輕輕捅了捅他腰肢,“你也别生氣了,畢竟香江這麽大。他們會有些疏漏也是正常,林大了什麽鳥都會有,你等會兒可别責怪他們了啊。”
韓輕語說得很小聲,他實在擔心因爲今天這事讓衛天望下重手,他的責怪可不是簡簡單單用嘴罵兩句那麽輕松。
衛天望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
韓輕語這才惴惴不安的又走了進去,臨進門的時候還回過頭沖着衛天望瞪瞪眼,提醒他别忘了。
衛天望苦笑着沖她擺擺手,心裏卻在想,武嵩他們的化水平的确不高,讓他們承擔整個香江地下勢力掌控者的角色,單從武力值上判斷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
但麻煩就麻煩在他們空有武力,偏偏在人員管理上的能力卻一般得很,創業時顯現不出來這個問題,但到了守業時,就有點勉強了。
莫無憂那邊或許會有合适的人選,但又因爲武嵩他們是自己的心腹,而有所顧忌,所以也沒派過來,隻想着應該不會出大事就好。
但就現在這情況,大事倒是沒出,就是這種管理上的小麻煩怪惡心人的。
香江不同于内地,其社團組織具有悠久的曆史,幾乎涉及到香江民衆生活的方方面面。
參與人數衆多,自然會魚龍混紮,在衛天望的強勢彈壓下,能讓香江幾乎沒有硬毒,已經是前所未有的成果了。
但衛天望是眼睛裏揉不得沙的人,虎哥這種小人物隻會讓他産生一顆老鼠屎要壞了一鍋湯的錯覺。
到這時候,虎哥的酒意已經醒了七八分,見這後來的年輕人明知道自己叫了幫手,對方竟然還是那般老神在在的等在那裏,這叫他不由得有些心虛,想着要不然這事還是算了。
剛才仗着酒勁嚣張得很,腦冷靜下來之後才知道去推敲事情中反常的一面。
但這時候電話已經給阿威打過去了,正好阿威距離此地不遠,都說了要過來,臨時再改主意,隻怕威哥不會放過自己。
他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禍臨頭,惹到了正主,隻想着萬一這年輕人真是大人物,等會就态好一點賠禮道歉算了。
平素虎哥的這點小事,阿威是不會出面的,但今天他也知道衛天望正在校,想着順道去校溜達一圈,在衛先生面前露露臉,省得被遺忘了,這才眼巴巴的趕過來,打算先處理了虎哥這點小事,然後就轉道去校。
至于虎哥惹的麻煩,他的打算是先看看情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再決定怎麽辦。
可真到這裏的時候,看見衛天望正抄着手站在那裏,虎哥一群人卻縮在一件包間裏面恨恨的望着衛先生,與他對峙。
當時阿威的腳底下就發軟了,千算萬算算不到,虎哥惹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衛天望!
他張嘴就想喊出衛天望的名字,嘴巴張了張卻發現自己沒能發出聲音來,心裏暗暗叫苦,恨死了虎哥,媽的你讓我來找我們**oss的麻煩,腦給抽筋了吧?
脖一縮,阿威又無奈又惶恐的走了過來,隻抱着認打認罰的心态。
虎哥見阿威來了,美滋滋的從包間裏竄出來,站到阿威面前,一指衛天望,“威哥,就是這家夥!我就是喝醉酒不小心撞了他朋友一下,他就要我斷手斷腳,還說威哥你算什麽東西。這事怎麽辦?他很能打,我們打不過,這才叫您過來。”
阿威倒吸一口涼氣,當面栽贓嫁禍,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裏坑啊!
你當我白癡嗎,看你喝成這醉醺醺的模樣,十有**是你自己在借酒撒潑吧?
這時候剛巧古樂換了一身衣服上來,聽到虎哥的誣陷,也是怒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想占輕語姐的便宜,被我擋住了沒有占到,你居然還敢說是我們先惹事?”
古樂沒怎麽見過阿威,倒是沒能認出他來。
“威哥就是他!剛才我就撞的這家夥,他還在我腳上踢了一腳,我骨頭都要被踢斷了!”虎哥見阿威一言不發,以爲他是自持身份,倒是越蹦越厲害了。
古樂正要說話,衛天望手一擡,示意他什麽也不用說,他要看看阿威怎麽處理這種局面。
阿威這時候真是想捏死虎哥的心都有,是說怎麽回事呢,你連我們嫂的豆腐都想吃啊!不弄死你都算仁慈了!
“媽的!你當我是你家養的打手嗎?讓我給你出頭也得占住理你懂嗎?你自己心術不正,就給我老老實實夾着尾巴做人,你他媽這是要害死你知道嗎!”阿威再也克制不住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虎哥臉上,含怒出手之下,虎哥在空中打着旋兒往包間裏面飛去。
虎哥嘴裏被這一下就打出血來,牙齒也跟着直往外飛,最後才是啪嗒一下狠狠砸在包間裏的茶幾上。
見這一幕,衛天望不禁有些失望,看來自己的判斷果然是正确的,讓武嵩他們當保镖或者打江山還合适,到了真正去操作一件事時,的确有些力不從心了。
遇到這種局面,第一時間采取的手段依然是用巴掌打,雖然在自己面前表明了态,但可以先用言語威懾一番,再做懲罰,這樣也才更有威懾力,才能達到一勞永逸的效果。
“嚎!就他媽知道壕!你們知道這是誰嗎!這就是衛先生!你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知道你剛才得罪的是什麽人嗎!”阿威幾乎是帶着哭腔說出來的,衛天望微微皺眉這一下,幾乎讓他心都要從嗓蹦出來了。
還在地上不明所以痛呼的虎哥渾身一個激靈,下巴幾乎黏在地上去。
另外幾個虎哥的小弟更是臉色難看之,捂住臉不敢看,雙腿篩糠一般的抖個不停。
衛天望擡手,示意阿威不用再說了。
阿威垂下腦袋,哆哆嗦嗦着說道:“衛先生,這件事的确是我們沒處理好,讓這種貨色混進了我們的圈。實在有愧于衛先生的期待,請衛先生責罰!”
面對誠惶誠恐的阿威,衛天望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阿威沒有推卸責任,叫他的觀感稍微好了些。
對于吓唬這些小角色,衛天望實在沒什麽興趣,隻搖了搖頭:“這次就算了,我想你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總之,我不希望以後在香江第二次看到打着我的名号做爛事的人。”
阿威看得出衛天望臉上寫着失望,羞愧的撓撓頭,“衛先生,其實最近我們都在反思這個問題。以前的時候,總想成爲人上人,在您的幫助下,我們做到了。可從這一段時間來看,我們過得并不愉快。甚至還不如當初在特殊事務局的基地裏苦練武道的那段日,下面管轄的人變多了,除了嵩哥能拿點主意以外,也就大劉稍微穩重些,處事還算...
公正。像我這樣的其他人,又沒讀多少書,一直就知道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可現在當了老大,又覺得拳頭大不見得道理就硬,像我管轄着這一片,除了知道不能讓毒進來以外,别的事情,叫我去當仲裁,真的有點勉強。就像今天,本來我都不打算過來的,就是因爲聽說衛先生您在校,我想着過來混一下臉熟,不曾想又撞見這回事。現在我們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衛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回到之前那樣,安安心心的練武。至于幫會,我們想把權力交由更專業的人來管理,我們自己就起個監督作用就好。衛先生您看這樣可好?”
衛天望眉毛一掀,“這是你一個人的意見還是所有人的意見?你和武嵩他們商量過了嗎?”
阿威搖搖頭,“正式的商量倒是沒有,就是有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吃飯聊天時時常說到,好像大家都有這方面的想法,但還沒正式提出來。畢竟衛先生您不發話,我們是不敢做決定的。最近也總覺得風聲鶴唳的,除了嵩哥的實力還在提升之外,像我們幾個老是被這些瑣事纏着,練功都快沒時間了,實力也久不見增長。什麽擔都放到嵩哥一個人身上,我們幾個總覺得不合适。我們也想爲衛先生您做更多的事。”
“那好,你們自己找好人就行,我不會管這些事,但是如果再讓我遇到今天類似的事情,那就會由我來指定人選,至于你們,安安心心練武就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願意負責安保工作的,就到義安集團那邊去,想自由的,就去忙自己的事,我都不強求。之前是我欠考慮了,隻顧着照顧你們這群人去追求夢想,倒是忘了能力有限的事情,”衛天望擺擺手,對阿威說道:“行了,走吧。今天算你運氣好,剛才有人給你求情,不然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