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你們就不要問這麽多了,反正今天我們就得回黃江,不用再繼續在這邊流浪了,”殺人的事情,衛天望不願多說,知道得多對他們沒好處。
韓輕語可氣壞了,好容易等到這麽好的機會,搞半天就和他一起從黃江縣到巴地市,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才一天多,然後在這邊幹巴巴的等了兩天,這就又要打道回府了。
蔺雪薇倒是沒她那麽多講究,能有這一趟難得的旅行,心裏已經很滿足了。
一行人又是往回走,不過這一次衛天望顯然心情比較沉重。
繼續追查唐家的線已經徹底斷了,再要抓出唐天來已經毫無希望,接下來就變成自己的人在明,唐天在暗。
另外,還得在提升實力的速上超越唐天,也不知道唐天到底在圖謀着什麽,但肯定不簡單。
最可恨的就是這點,衛天望也真怕萬一唐天突然竄出來,站在自己面前,手裏抓着個自己一定會在乎的人來要挾自己。
不知不覺間,當自己也站到強者的地位時,唐家卻成了暗處的弱者,角色互換之後,衛天望感到十分不适應,危機感也更加強烈。
一沉默,衛天望心事重重的模樣,也叫兩個女孩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衛天望自己,哪怕心理面再多事情,看起書來也全神貫注,效率驚人,叫韓輕語佩服得緊。
到了黃江縣之後,衛天望也不墨迹,讓蔺雪薇和韓輕語先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則承諾在把這邊的事情了結一下之後,就會盡快回到香江。
韓輕語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先回了香江。
蔺雪薇也一樣,聽說衛天望打算回香江,也美滋滋的打算把遲遲未定的映式安排在香江。
這邊衛天望回了沙鎮,先查探了一下已經入了倉庫的藥材,仔細清點一番,将各種藥材分門别類整理一番,存成資料就打算着手準備煉制九花雪參丸的事宜,羅雪卻來找他。
“怎麽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模樣,有什麽麻煩嗎?”衛天望趴在桌上腦裏合計着煉丹的事情。
羅雪似是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說道:“自從唐程回來後,好像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我問他爲什麽,他又不說,你們是兄弟,我覺得還是應該你去和他談談到底什麽情況,有些開導人的話我說了不管用的,得靠你。”
衛天望知道唐程心情不好的原因,不禁啞然失笑,“他這是順了久,沒遇到什麽苦惱的事情,一下就給陷進去了,行了,我這就去看看。今天就是唐叔叔的忌日,難得回來一趟,本來就打算去掃墓,他現在應該已經在那邊了,我這就去。”
說完衛天望便出門,也不開車,随便抓了個摩托,就走了。
“天望哥你怎麽也來了?”年齡大了,天沙公司也管了很久的事,唐程現在對尊卑的觀念看得有點重,他不理解爲什麽以衛天望現在的身份還會來和自己一起到老爹墳前掃墓。
衛天望慢條斯理的将香燭這些擺好,“在外面跑得越多,手上沾的血就越多,其實我就越懷念當初在沙鎮的日。以前我一直沒想明白,爲什麽唐叔叔和馬治國萬豐一樣都是混頭兒,但觀念卻和那兩人不一樣,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都不一樣。現在我明白了,我想,唐叔叔的前半生一定過得很煎熬,不過能看到你成才,他在九泉之下一定也能安息了。”
唐程點點頭,一張張的燒着紙,上墳的供食早就準備好了,擺在墳前。
沒過得一會兒,猴也來了。
人一起對着墳墓拜了拜,衛天望和猴站在後方看着唐程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說希望父親保佑自己與兄弟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衛天望從不信鬼神,但現在他倒真希望唐朝玄能聽到唐程的禱告,不是非要他賜予多少庇佑,隻是不想産生人走了之後就萬事皆空的寂寞。
拜完之後,唐程又将燒鵝拿了回來,再将還剩下一半的二鍋頭倒了滿滿的四碗,示意大家一起過來吃,至于多出來的那一碗,就算是給唐朝玄準備的了。
衛天望和猴也不講究,人性一起盤膝坐下來,唐程的左手邊就是唐朝玄的墳,日頭下卻一點都不顯得陰森。
扯下翅膀塞在嘴裏嚼上兩口,再與兩人碰上一下,火辣辣的二鍋頭下肚,肚裏暖洋洋的,衛天望指着前面的山頭說道:“最早的時候我就在那座山上打拳,那片林給我糟蹋得厲害,估計現在還沒長好。”
“這才過了兩年,天望哥你就憶苦思甜了,看來再厲害的人也脫不了生來就要遭罪的命,”猴嘻嘻笑着說。
“這沒法,我也是人,免不了感情豐富點,和你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想起過去,之前我總希望你們能一直跟在我的後面,不管我走得有多遠,你們離我的距離也能别遠就好。所以我才教你們功夫,我和那些武道世家裏的老頭兒最大的區别,就在于是個土生土長的小人物,這感覺很好,我不想改變。”衛天望吃得滿嘴都是油,很久都沒有這樣放松過了。
唐程臉上有些苦澀,“我倒是咬緊了牙關想跟着天望哥你,不過我發現跟不上來啊。無論怎麽苦練,比劉小姐總差得遠,前段時間高虎他們來這邊執行任務,我們倒是打赢了他們。但是高虎說,我們十有**在武嵩叔的手底下堅持不過五十招,我這就不明白了,武校長那麽癡肥癡肥的,怎麽他弟弟武嵩叔練武這麽厲害。”
衛天望哈哈一笑,“你這就小瞧人了吧。在我到校之前,武校長天天挨你們的打,也沒見得給打成個廢人,那說明他的天賦很高,隻是他自己有點無賴脾性,沒什麽意志力,不然别看他肥,如果他要練武,絕對不比武嵩差多遠。天分這事情是天生的,這也沒辦法,你也别妄自菲薄,其實你也不差了。起碼你比霍義龍還是要強一點的,人和人不能比的。就像我現在,都已經不指望你們能在武道上跟上我的步了,反正人就這一輩,指不定那天就死掉了,開開心心的就好。等我把該料理的事情都料理完了,大家就安安生生的過日,再能打的人也不能把老天爺都一拳頭打個窟窿出來。”
“是的呀,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塵埃落定呢,最近我們都覺得天望哥你給自己的壓力大了,今天要不是一起在這裏喝酒吃肉,我們都覺着你快成神仙了,”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唐程則是想了想說道:“等過段時間蔺叔叔和陳叔叔他們把衛氏集團總部的事情弄順暢了,把唐家的那些産業都奪過來之後,我打算辭去天沙公司總裁的職務,由我去帶那些原本是唐家産業的企業整合出來的新集團,天望哥你看這樣可以不?利用經濟上的手段将這些企業奪過來隻是一時之計,就是怕萬一唐家哪天又活躍了之後,他們在這些企業裏還留着有後手,到時候怕是又要出變故。反正唐家不是要狡兔窟嗎?我說到底也是唐家的血脈,性就不如讓我去接下這些事情來算了。”
...
唐程這話,其實算是投名狀了。
上自從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唐家的後人之後,他就一直在思這件事。
雖然知道衛天望不會猜忌自己,但自己心頭總有些别扭。
身份這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一旦知道了,身上的血液這東西怎麽都換不掉,身份也是抹不開。
其實唐程覺着自己挺冤枉的,他也明白父親和自己必然是大世家狡兔窟的産物,但偏偏什麽好處沒撈到不說,現在還弄得自己心裏起了個大疙瘩,特别不是滋味。
偏偏又是大老爺們,說不出那種什麽誓死效忠的肉麻話,而且這些話說多了,反而顯得有異心。
思來想去,與其這樣墨迹着,唐程覺得自己倒不如幹脆點接受了這個身份,既然你們唐家不是要保留血脈嗎?
我不是你們那什麽大長老的後人嗎,那應該是絕對的正統啊,反正天望哥又不會對我怎樣,那我倒不如就拿着這身份,成爲真正的唐家一脈,隻不過是親近衛天望這一派的,這不就行了。
這樣的話,若是天望哥敗了,那自己毫無疑問一定會陪着他一起死,另外一系的唐家人就安然無恙了,這也是沒辦法。
若是天望哥勝了,有自己在,唐家也不算絕了後,也算是對自己的血脈身份有個交代了。
至于大長老肯定已經死在天望哥手裏的這件事,唐程覺着自己沒什麽好計較的。
在此之前,我也将你們當成死敵,在和你們的殺手搏殺時,一個不留神天望哥也會死掉。
高手之間生死相搏,本來就沒什麽留手的空間,更何況你們還是直接自爆,試圖拉天望哥下水的呢,更是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