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衛天望一邊治療一邊問甯辛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面對别人時,甯辛頤還不知道怎麽說,但面對衛天望她卻沒有任何的猶豫,将事情了。
衛天望長歎一聲,“你傻啊?我早說了,你有任何事都能給我說。你早點告訴我,你母親的身體狀況還不好,或者你那惡棍父親剛回來時,就叫我回來,我看一眼就能拆穿他,又何苦拖到現在?”
許久之後,甯母被他的療傷篇真氣狠狠療養一番,已是恢複了不少,雖然及不上問題在燕京給林若清調養身體時那麽拼命,但也差不多遠了。
任由兩母女抱頭痛哭,衛天望推門而出,先讓羅雪進到裏面去,幫着甯辛頤安排事情,自己卻帶着唐程幾人走到甯父面前。
衛天望看着他,神色複雜,半天卻不發一言。
甯父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主意,也不清楚這年輕男子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但他仗着自己終究是甯辛頤的父親,還是壯着膽子說道:“這位先生,我是甯辛頤的父親,很高興認識你。我女兒……”
“你滾吧。趁她現在沒空管你,不然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要不是你是她父親,你現在已經趴在地上了,”衛天望看着這個可悲的父親,想起和自己同病相憐的甯辛頤,甚至覺得這人真不如永遠都不要再出現,或許更好。
突然被衛天望怒斥,甯父面子上也有些過不去,雖然知道他是大人物,但依舊有些不甘的說道:“你别誤會了!我又沒做錯什麽!我是爲了她好!我想給她媽一筆錢,也是爲了她媽好。我怎麽知道她會想要自殺的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她母親對我還有感情的!我們還能在一起過日子的!”
他話音剛落,卻突然感到如堕冰窟,渾身發寒,更詭異的是,自己不由自主的說道:“我怎麽可能對這兩人好呢?她們在我眼裏算個什麽?拖油瓶而已。要不是我兒子死了,我會回這裏嗎?沒想到這便宜女兒長得還這麽漂亮,把她送給家裏老大的兒子當老婆,等老不死挂掉時能多分不少家産啊!”
剛說完這些,甯父渾身一震,回過神來。
衛天望這次移魂之法刻意保留了他的記憶,他面色蒼白的看着衆人,連連擺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麽想的!”
唐程幾人真是忍不住了,沖上去就揍,一邊揍一邊罵道:“天呐!沙鎮這地方的水土怎麽能養出你這種畜生!不對,這連甯辛頤也罵了。等會我打自己兩耳光。反正你滾吧,趕緊滾遠點!等會兒我們怕收不住手!”
甯父縮着脖子往後面退,灰溜溜的跑下樓去,這次回黃江想搞的事情是徹底黃了,也不敢久留,第一時間開車就跑路。
算了,這事确實不好辦,不然回頭去花錢找個漂亮點的妓女,做做手術修補一下膜,裝成我女兒好了。
趕走這惡棍後,唐程幾人才算是歇口氣,扭頭對衛天望說道:“天望哥,這都是我們的錯。在眼皮子地下竟然讓嫂子吃了大虧,真該死!”
衛天望搖搖頭,“這怪不到你們頭上來。唉,甯辛頤的媽媽真是命苦,她太善良了,被這人渣騙得是非不分了。也是我的錯,早些時間就回來幫她多調養一下,也不至于讓她還誤以爲自己病情眼中,打算一死了之了。趕走這男的,就是怕他繼續騙甯辛頤的母親,人心其實很盲目,一旦願意去相信一件事情,别人給他說什麽都沒用。爲今之計也隻能是我來當這惡人,先把這人渣趕走,回頭再讓甯辛頤慢慢去勸她母親吧。”
猴子在一旁得意的掏出手機,“天望哥,你看我剛才錄下來的。本來打算錄他被收拾的慘象,誰知道他自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等會兒你找個機會把這一段視頻放給阿姨看,不就大功告成了?”
猴子果然小聰明不少,衛天望也笑了,拍了下他的腦袋,“真有你的。”
有衛天望出手,甯母的病情康複得很快,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除了華夏義和姚志萬兩大名醫,其他縣醫院的人完全驚呆了。
至于正從烏州市與省府江沙市趕往黃江縣的醫療團隊,則在半路上就被召回,說是病人已經完全康複,不再需要治療了。
這些醫療組的人起初還有點不滿,本來好好呆在醫院裏,接到上級命令便得立即動身,半路又把我們弄回去,算什麽意思嘛?
但在知道那邊有華夏義和姚志萬兩大名醫坐鎮之後,這些白跑一趟的醫生們倒也沒了怨言。
有那兩人在,能及時處理下病人毫不奇怪。
如果有機會,他們甚至還願意多與兩位名醫交流,隻可惜這次看來是沒希望了。
但他們也是不知道,華夏義與姚志萬兩人這次在整件事裏扮演的隻不過是小角色而已,真正靠的還是衛天望。
可由于當時衛天望在裏面是關着門的,縣醫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麽,隻知道神秘莫測。
見識過他治療韓輕語手段的華夏義和姚志萬倒是覺着理所當然,但其他人卻被驚呆了眼球。
經過這事,衛天望這名原本的狀元在黃江縣裏的名聲,不可避免要再多上一個小神醫的稱号。
對此衛天望頗感無奈,知道自己有幾分本事的老孫頭在聽聞此事後,指不定要過來敲自己腦門,怪自己太小瞧醫術,險些釀成大禍之類的呢。
等一衆縣醫院的人在病房裏忙乎半天後,甯母終于是被轉移到衛天望曾睡過一次的特護病房,羅雪與唐程等人公司都有要事,先回去了,留下機靈的猴子幫忙跑上跑下安排事務。
衛天望這個大老闆倒是能一直侯在這邊,甩手掌櫃就這點好。
“辛頤啊,你爸呢?他到哪裏去了?唉,這次是我的錯,該多聽聽醫生的話的,想不到這病真快好了,我真是傻,把你爸可吓壞了吧,”甯母一邊靠坐在被搖起來的病床上,一邊看着削平果的甯辛頤說道。
甯辛頤面上一僵,最終她選擇了說實話,哪怕明知道她多半不會信,但甯辛頤還是選擇試圖在母親面前拆穿惡棍父親的假面具。
果不其然,她不信,或者就算她的理智知道這是事實,但她渴望給甯辛頤一個完整家庭的執念,卻讓她不斷在心中自我暗示着,不是這樣的,他一定是爲了甯辛頤好,他不會想利用自己女兒的。
衛天望推門而入,看着正在一旁無奈搖頭的甯辛頤,打定主意了要做這個惡人,走上前去,說道:“阿姨,您還記得我罷?”
甯母擡頭一看,竟是當初給了母女倆一大筆錢,幫兩人脫離苦海的那個執拗少年。
甯母許久未曾将過他,此時再見也是感概萬千,暫時忘卻了甯父的事情,猛點頭道:“我當然記得你啦。你就是衛天望嘛,謝謝你啦。”
“阿姨,是這樣的,甯叔叔已經被我趕走了。恩,我趕走了他,”衛天望重複了一次。
“什麽?”甯母茫然的看看兩人,她不明白,衛天望哪裏來的立場出手趕走甯父,“你,你怎麽可以。”
她本想指責衛天望,但他終究是自家恩人,這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去。
“阿姨,難道你真的看不明白他的目的嗎?這種人,讓甯辛頤和他走真能過得幸福?”衛天望的表情變得嚴峻起來,旋即他又說道:“當然,阿姨你也可以說我自私。我相信甯辛頤和我在一起,我能給她最好的未來。阿姨你的病也根本不是事,像他那種沒有擔當的男人,我幾乎不願意承認他是甯辛頤的父親。”
他的話說得格外難聽,甯母面上陰晴不定,換做别人,她早已破口大罵,但衛天望可是恩人啊。
衛天望見她陷入沉思,趁熱打鐵的拿出猴子的手機,将方才錄下來的甯父的心裏話放了一遍。
衛天望接着道:“看吧,他就是這種人。甯辛頤說了你不聽,那麽就換我來說。如果他真的牽挂你們母女,怎麽可能十幾年消失不見?如果他的兒子不死,他怎麽可能回黃江縣來,他讓甯辛頤回去嫁給那個什麽誰,有問過甯辛頤的意見嗎?那個人的品性到底怎麽樣?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什麽爲了甯辛頤好,而是爲了讓他在沒有兒子的情況下,去分到更多的家産!這種人簡直就是笑話。說句大言不慚的話,他那個什麽富豪家,在我眼裏什麽都算不上,如今我哪怕是拔一根毫毛,也比他眼裏所謂的富豪強上千倍萬倍。如果說跟着有錢人就能幸福,爲什麽甯辛頤不跟我,而非得去跟那個她都不認識的人呢?”
衛天望的話一說出口,甯辛頤和甯母兩人都僵住了。
甯母渾身一震,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真的很傻,喃喃道:“辛頤,他說的是真的嗎?”
甯辛頤受到的震驚,比甯母更甚,等衛天望這番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于在今天聽他親口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