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賽馬,注定要載入香江賽馬界的史冊。
雖然這不是曆史上唯一一次的最後一名逆襲,但當逆襲者是一匹十歲“高齡”的老馬,并且打破了香江賽馬界瞬時速度記錄時,意義就變得格外不一樣起來。
有人在歡笑,有人在失落。
有人欣喜若狂,賭上一切的舍命一搏,換來的是足夠下半生過日子的财富,這人自然就是況天。
但他的收獲卻不僅僅止于此,衛天望在将他拍回去的那瞬間,更是度了一口真氣到他體内,雖不是靈丹妙藥,卻也能保他一段時間身體健康,與當初衛天望在江沙市對航空管理局那些工作人員所做的一緻。
此後,已經十歲高齡的天運龍連奪三次香江本地馬賽冠軍,并在最後時刻入選亞太競速賽并奪得冠軍,再殺入世界大賽勇奪第三。
這是十歲賽馬的史上最佳成績,無出其右者。
況天與天運龍一齊踏上了真正的巅峰,此爲後話,無需多言。
片刻後衛天望從後台出現,回到了位置上。
霍義龍一見到他,就走上前來,對他狠狠鞠了一躬,說道:“天望哥,謝謝你。”
見他悟了,衛天望也是笑了。
霍義龍的天分算不上好,甚至屬于非常糟糕那一類。
以前的他肥胖懦弱,性格上也完全不足以成爲一個真正的武者。
他唯一優于常人的地方,在于他擁有一顆純粹的赤子之心,他心思裏沒有雜念,書時,認認真真書,腦子裏很少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
從去年到今年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他發生了巨大改變的體型,更是證明了他鍛煉身體時的瘋狂,他有着一顆執着的狂熱的想變強大起來的心。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徹徹底底的去掉了他心中最後的懦弱,讓他開始相信奇迹也可以在自己身上發生。
衛天望突然有一種感覺,一旦給霍義龍上了路,他甚至可能比唐程等人的進步還要快。
他的心思太純粹了。
陳蔚這時候又想往衛天望身上撲,不過衛天望一手按在她的臉上,隻見她雙手胡亂揮舞,嘴裏嗚嗚嗚的說着感謝衛天望之類的話。
黎嘉欣在背後抱住她的腰,想把這突然賺了幾千萬樂瘋了的女人拉開,堂堂義安集團eo當衆如此失态,實在有些尴尬。
這時候一些不想見到厲仲恺尴尬的局面,或者有别的事要忙碌的貴賓區觀衆陸陸續續走了,但留下來的還是不少。
遠處的厲仲恺正站在那裏揉搓着雙手,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什麽意味,很是難堪的模樣。
他恨不得把腦袋縮到脖子裏去,真是活見鬼了,追風電怎麽可能輸的!
天運龍最後怎麽能跑那麽快的!
要不是這是駱馬王的馬場,一切都在駱馬王的掌控之中,他甚至都以爲天運龍打了興奮劑。
他很想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悄悄溜掉,但之前大話已經說出口,又是在許多人的見證之下。
他厲仲恺的一舉一動,不但代表着自己的顔面,更代表着厲家的誠信。
厲家做生意這麽些年,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除了他父親厲誠的眼光之外,更重要的是樹立的講誠信的好名聲,所以厲誠在香江商圈裏才有那麽服衆的威信。
所以厲仲恺今天絕不能直接溜之大吉,否則他父親厲誠回來後也不會放過他。
等陳蔚這個瘋女人終于歇下氣來後,衛天望便将雙手背在身後,帶隊快步走向在另一側尴尬萬分的厲仲恺了。
這時候霍父依然站在另一頭,竟是沒再如先前那樣過來勸架,方才衛天望短暫的離開,随後騎手況天被那隻神秘的手臂救下來,片刻後衛天望又從後門走了進來。
霍父已經猜到那隻手背後真正的主人,那麽當初救了自己兒子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衛天望的什麽朋友惡魔小醜,就是他本人!
既然如此,霍父就實在插手不了這件事了,隻遠遠候在一旁觀望着。
暗自決定,如果衛先生能克制得住脾氣,隻讓厲仲恺道歉,那就萬事大吉,一旦真要鬧起來時,自己再過來當和事老。
唉,厲仲恺這次惹到的是他,希望别出大事吧。
這人很有可能就是惡魔小醜啊!
也許霍父是諾大個香江除了莫無憂之外,唯一能将小醜的身份聯系到衛天望身上去的人,當時莫無憂不知道惡魔小醜就是衛天望,在事後給吓傻了的霍義龍做心理輔導時,霍父也知道了不少情況。
再結合霍義龍被綁架之前,衛天望曾給他打去的那個電話,霍父完全可能将衛天望的身份聯想到那個人身上去,他畢竟沒有見過當時的場景,更不會去勸霍義龍将那場景複述出來。
所以小醜的形象在霍父的心中純粹是虛構出來的,他大約知道小醜很矮,但畢竟從未親見,現在都快忘記小醜的個子這個問題了,反而猜到了真相。
相反霍義龍卻完全不這麽認爲,他雖然經常努力去忘記曾經經曆過的噩夢,但當時衛天望化身小醜的個子确實太矮,霍義龍與衛天望時常見面,兩人身高都完全不一樣,所以他反而猜不透真相。
但很顯然兩父子是沒可能就這個問題進行交流的了,霍父絕不會再去揭開霍義龍心裏的陰影。
看着越走越近的衛天望等人,厲仲恺面色一陣紅一陣白,拼命用眼神示意着,希望衛天望幾人不要太過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隻可惜,他一看衛天望冷冰冰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氣還未平,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其他如駱馬王等一衆長輩在一旁看着,也是無奈得緊,本想着厲仲恺赢了之後,一切都順理成章的皆大歡喜,但誰能想到竟會輸呢。
“衛先生還請息怒,剛才厲公子也是一時失态,”駱馬王咬着牙走到厲仲恺身前,站在兩人之間,打算說和說和,這兩人鬧僵了之後,香江商圈的和諧團結隻怕是出現裂痕。
衛天望擺擺手說道:“老先生還請讓到一邊去。這是霍義龍與他的事。”
駱馬王面色一僵,沒想到這個衛天望如此不給面子。
厲仲恺更是心慌,他明知道最佳選擇就是果斷低頭,但你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啊!這樣我往後真要成笑柄了!
“你服不服?現在你還是覺得自己比霍義龍強?”衛天望開門見山的說道,他不打算再繞彎子了,厲仲恺這人現在這種不爺們的表現,叫他實在看不起對方。
霍義龍也是出人意料的站在一旁不發一言,若是之前,他或許都會主動站出來說算了。
厲仲恺滿心不甘的看了看兩人,終于垂下他高傲的頭顱,小聲說道:“對不起。”
“太小聲了,我們沒有聽清,”衛天望背着手,繼續說着。
“你!你别得寸進尺!”霍義龍猛然擡頭,仰着脖子怒道。
衛天望依然背着手,突然顧左右而言他,“有些人的确不長記性。你應該沒有忘記我在飛機上與你說的話吧,現在依然算數,但是得漲價了。剛才我發現你竟又喝了不少酒,呵呵。對此我隻能笑而不語了。如果你表現得光棍一點,像個男人那麽幹脆。我或許會考慮幫你一把,但現在,你可以滾了。記住,以後霍義龍是你的長輩。各位,你們也許會覺得我衛天望太狂,太嚣張。那我隻能說抱歉,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偏偏不會玩這些拐彎兒的事情。誰對我的女人有興趣,那我就會把他的興趣掐滅,哪怕是一瞬間的興趣,也不行。我這人做人做事就是這樣,比較直。别人看得慣我也罷,看不慣我也罷,我也一直都這樣活着。誰看得起我,我就看得起誰,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想踩在我或者我朋友的頭上,那我就會把他掀翻來,無論他是誰。”
如果不是在場諸多老者紛紛面露難色,衛天望根本不會說這麽多話,一耳光照着厲仲恺散過去就完事了,他若是要事後報複,衛天望不介意将他捏死。
對即是對,錯即是錯。
錯了還不認,這種人的确很膩味。
厲仲恺被衛天望呵斥一通,想反駁,卻反應過來自己是輸了賭約的人,沒有立場了。
一時間他隻覺得周遭的人看自己時眼神裏都帶着股嘲笑的意味,他狠狠一擺手,拂袖而去。
果然是要鬧成這樣,衆多香江老者以及其他在一旁觀望的年輕太子們,盡皆唏噓不已。
這事也不能全怪衛天望太嚣張,厲仲恺的表現也挺叫人失望,如果他能拉下身段來,老老實實的認個錯,哪怕暫時性的應下來說一句霍義龍就是他的長輩,他也不會因此少一塊肉,厲家也不會因此虧一分錢。
還是太沖動,太恣意妄爲了,三十歲的人了,不夠沉穩啊。
倒是沒人覺得衛天望不冷靜,他畢竟才二十歲,不少人都覺着自己二十歲時比他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裏去。
衛天望将衆人的看法想了個通透,面上不動聲色,既然厲仲恺都走了,這些人卻依然選擇留在這邊,那麽意圖就很明顯了,他們想結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