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買回香江的機票,最快的辦法自然還是找莫無憂。
沒想到莫無憂在聽到衛天望說要回香江後,想也不想就說道,“我與你一起回去。”
衛天望奇怪的說道:“你這邊事情辦完了嗎?”
莫無憂應道,“需要我說明的都說完了,反正周家這次是要被狠狠的削上一刀,不過再往上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參與了,留在這邊也是無用,不如和你一道回香江。”
衛天望點點頭,自己将一切都鋪墊得很好,如果有首座老人坐鎮的情況下,他們還不能将利益最大化,還不能爲莫重這次的事情狠狠找回場子,那也太失敗了點。
坐在回香江的飛機上,兩人都是不勝唏噓,沒想到來一次燕京,竟惹出這麽多事來。
雖然時間不長,甚至不到兩周,但仔細回憶起來,卻好似恍若隔世。
莫無憂明顯的感覺到,如今的衛天望,比他來燕京時,又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比如現在,衛天望剛先給她開了一句玩笑,“飛機上好多人都在偷偷看你,你穿着的軍官裝顯得太刺眼了,把老百姓們的刺瞎了。”
莫無憂沒好氣的拍拍他的手背,“什麽啊,你都來調侃我。這裏哪裏是老百姓了,這可是頭等艙呢。”
衛天望搖搖頭,“頭等艙裏坐着的是老百姓,經濟艙裏坐着的,也是老百姓,你與我,都是老百姓。”
“行了行了,你現在大道理越來越多了,好像這裏可以自己點播電影哎,不如我們一起來看一部電影,你不至于在飛機上還要練功吧?”莫無憂小小聲的說道。
同座在這個頭等艙裏的不少人,正如衛天望所說,都在偷偷打量着莫無憂。
這次她回去是臨時起意,機票沒買多,她的幾個警衛和副手随後才回,反正有衛天望在,沒人會擔心她的安危。
就算周家還是不甘心,還派人來找麻煩。
那也隻能說上一聲,呵呵,想來多少,來就是了,但你們的族老還能動嗎?
莫無憂本就是英姿飒爽的女子,如今一身軍官服,偏偏沒有警衛随身,現在她本人也是無事一身輕,整個人的精神狀态比以前已然好了許多。
與父親終于達成諒解,莫重也終于将曾告訴過衛天望的事情,與莫無憂也說了。
父女倆内心裏一直藏着的芥蒂,随着兩人一番傾述,之後相擁而泣,終于煙消雲散。
此時的莫無憂,無論是站着坐着,還是笑着鬧着,渾身上下盡皆充斥着股放下包袱,雲淡風輕的喜意。
約好下個月與父親一起到母親墳前祭奠,莫無憂先陪着衛天望回香江。
坐到衛天望的身邊,她更是舉手投足間都透着股興緻勃然的味兒。
今天的她,想笑就笑,想鬧就鬧。
開心,就要表現出來,讓自己高興,讓衛天望也高興。
她本就極美,現在又如此放肆的釋放着自己的快樂,機艙裏的人想不注意到她都不行。
這是頭等艙,照理說坐在這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見識,見到美女也不至于露出豬哥相,甚至坐在衛天望與莫無憂後排的還是個稍有名氣的小明星。
這小明星還戴着墨鏡生怕被人認出來的模樣,不過顯然沒人留意她,都在看着那個大聲說話大聲笑鬧的女軍官呢。
美女軍官不少,但能美到這程度的,在座諸人卻是從未見過。
不過她對坐在她身邊那男子的态度顯得有些暧昧啊,這叫人非常嫉妒。
飛機尚未起飛時,一些自诩風度翩翩的男士還在克制,不過當飛機飛到半空之後,某個成熟男士就有點耐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信心,或者他是對衛天望與莫無憂之間的關系産生了什麽誤解,畢竟莫無憂身上的軍官裝顯示出她的級别非常高,而衛天望這時候正處在正常的學生狀态,一瞧就覺得年輕。
這男子或許以爲衛天望是莫無憂的弟弟也未可知,他從自己座位上站了起來,徑直來到衛天望與莫無憂座位前。
他拍拍坐在外側的衛天望肩膀,衛天望這邊剛點開鹿鼎記,正準備看。
先前這男人站起來時,衛天望就覺得他可能是沖着莫無憂來的,暗自覺得好笑,但他也并不在意,沒想到這人真敢過來拍肩膀。
他扯下耳機,扭頭問道:“什麽事?”
這男子掏出一張名片,遞到衛天望手上,微笑着說道:“小兄弟你好,我是……”
衛天望接過他的名片,拈在手裏看也不看,往身前的垃圾簍裏一塞,“滾遠點。”
男子神情一僵,沒想到他這麽不給面子。
旁邊莫無憂也發現了狀況不對勁,探出腦袋看了眼這不知死活的男子一眼。
男子倒是驚爲天人,但莫無憂卻是眉頭一皺。
她身爲香江特殊事務局局長,對香江本土的一些企業家資料耳熟能詳,這男子是誰她一看便知。
“這不是白湖集團的厲公子麽?”莫無憂說道。
這男子當即有些開心,打算站在那裏不打算走了,極有紳士風度的說道:“這位女士您好,很高興認識您。我想和您的弟弟換一個座位,不過他好像不是很樂意。想不到您竟然認識我,那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衛天望又戴上了耳機,懶得搭理這人,他知道莫無憂會處理好。
莫無憂先饒有興緻的看了衛天望一眼,見他這幅老神在在的樣子,心頭不禁暗自得意,你倒是知道吃我的醋了哦?
是不是我爸給你說的話産生作用了啊?
你什麽時候才把我給收了呢?
很期待的呢!
莫無憂一邊胡思亂想着,猛的反應過來,趕緊打發掉這個臭蒼蠅才是正經。
她繼續笑着對這位厲公子說道:“不好意思,你不能坐這裏,因爲我怕我會忍不住掏出手铐來。去年七月份,在彎角海岸會所,警方發現了一袋大麻……”
接下來的話,莫無憂就沒說透了,但厲公子卻是臉色蒼白,腳底有些發軟。
莫無憂說的事情,正是與他有關,不過他當時提前得到風聲跑掉了,他有錢,自然能找到人去頂鍋,将此事消弭掉,就連警方都不知道那袋大麻是他的,沒想到這女軍官張嘴就直指要害。
厲公子這才有心思仔細打量莫無憂的軍裝款式,發現和普通的軍裝有些不一樣。
厲公子身爲香江首富,更是身爲亞太首富白湖集團董事長厲誠的兒子,知道的信息自然比普通人多得多。
他隐約知道香江有一個極其特殊的軍方部門,是直屬共和國高層管理,在香江有着超然的地位,掌控着普通機構根本無法得知的訊息,随時都可以對香江的地方官員和富豪揮下閘刀。
這是暴力機構中的暴力機構,享有無須向香江地方政fu彙報的執法權。
據傳他們的軍服就是與衆不同的,起碼厲公子知道駐江部隊的軍裝就和這女子的不一樣,但這也不是警服。
再從她說的這一句來看,她十有**就是那部門的,她這身軍裝至少是校級,那麽她在那個部門裏的地位就呼之欲出了。
香江上流社會中偶有傳聞,現任特殊事務局局長是一名大美女,那麽,面前這人豈不是……
厲公子的冷汗唰唰的流,暗罵自己簡直就是個白癡,怎麽泡到這女人頭上了?
雖然自己犯的不是什麽大事,但對方萬一要較真,就連自己父親想撈人都得廢大工夫。
你那麽大的一個官,陪着這小年輕的嬌滴滴模樣是鬧哪樣?
這不糊弄老百姓麽!
一邊在心頭暗自後悔,他一邊縮着脖子就想往後面溜。
不曾想先前不甚在意他的衛天望突然伸出手來,從下面抓住他的領帶,将他往下面拖。
莫無憂也有些緊張,衛天望不至于要動手吧。
結果卻沒發生他擔心的事情,衛天望将這人拖得脖子彎下來之後,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鍾,右手直接捏到他的脈搏之上。
随後衛天望松手,扭頭對莫無憂說道:“從去年七月後他就沒沾過那東西了,不然我今天饒不了他。”
接着衛天望又對厲公子說道:“你最好去檢查一下你的肝髒,有點隐患,不是大事,但還是得引起注意,如果醫院治不好,你可以來找我,診金一億,一分不少。回去坐下吧,她不是你能想的。”
他的本意是莫無憂的職務特殊,不是他能想的。
可他話隻說到半截,厲公子就心跳加速的縮了回去。
結果就是厲公子與莫無憂都想茬了,覺得衛天望這是在将莫無憂視爲自己的禁脔呢。
厲公子内心惶惶不安,在他被衛天望直視的那一刻,腦子裏一片空白,現在回過神來隻感到後怕與恐懼。
什麽樣的人,才能隻靠一個眼神就叫自己這種見多世面的人腦子發懵,并且隻是看了一眼,轉眼就斷定自己肝髒有問題,甚至還知道從去年那次之後就沒沾過那東西了。
之前就覺着有點上火,現在看來不是小毛病,得重視啊。
診金一億?你當你是金手指還是華佗再世啊!扯淡呢吧!
這男人也太厲害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