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從活人身上我找不到線索,那我就從死人身上找!
你們以爲死人就不會說話了麽?
你們錯了,隻要有合适的手段和方法,死人也能說得出話來。
等會一到法庭,衛天望便會第一時間親自去守住那些證物,藏在暗處的武道世家将不會再有任何機會毀掉這些東西。
随後他便會讓諸多警衛将審判庭暗中徹底控制下來,衛天望打算一個接着一個,慢慢的對所有人使出移魂之法。
你們魚龍混雜想混淆我的視聽,很抱歉,每一個人我都檢查一次,隻要給我找到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迹,就馬上将你們揪出來!
他不提前出現插手的目的,就是爲了防止對方見勢不妙之下壯士斷腕。
至于那些在别人眼裏,可以用來掣肘韓烈派系的媒體人,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不給這些人與外界聯系的機會,衛天望完全可以用移魂之法讓他們變成擺設。
哪怕用盡手段,掘地三尺,衛天望也要将這方勢力揪出來狠狠的報複。
等他們發現衛天望已經到場,就遲了。
藏頭露尾的鼠輩,看你們能藏到何時。
林家唐家已經夠他倒騰了,衛天望不想再有别的武道世家觊觎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任何人,所以他這次鐵了心要讓對方付出慘烈代價,從此震懾所有宵小,讓人不敢再生事端。
武道世家與韓烈這一派系怎麽鬥都無所謂,有我沒我,你們依然在鬥。
我隻會摸着自己的良心做事,所以我會幫韓烈提供一些功法,卻不會幫他們沖殺在前,我有屬于自己的命運。
衛天望最近也在挖空心思琢磨一門專門煉體的丹藥,雖然對如今的他來說收效甚微,但對剛剛開始修煉内家武學的軍人卻有極大裨益。
就利用這種手段一點點壓迫過去,武道世家也隻能眼睜睜看着毫無辦法。
你們雙方慢慢鬥,但千萬不要把戰火引到我的身上來。
懶得與你們計較,不是我心慈手軟,而是我沒那空閑。
但都欺壓到我身邊人的頭上來了,我就不能視而不見。
衛天望無意成爲韓烈等人那麽高尚的人,也不想去做救世的菩薩,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靜下來,好好的掃一掃自家門前撒開的血。
有他素未謀面的父親的血,也有林若清撫養他長大時嘔出來的血,更有那些因他而死的人流下的血。
所以他這次決定不動則已,一動則掌控全場,讓對方連逃都逃不及。
正在審判長宣判莫無憂罪名成立之時,諾大的審判庭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等待着最終的結果。
無數長槍短炮紛紛對準了挺直脊梁站立在被告席上的莫無憂,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恐懼,隻不過充滿了憤怒。
當法槌敲響之時,便是這無數鎂光燈閃耀之刻,更是這一起建國以來幾乎堪稱最高級别的兇殺案定案之時。
嘭!
一聲巨響,打斷了審判長的結束語。
緊接着,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發出聲響的地方,正是審判庭的大門。
看着當先走進來的三名老年人,審判庭内也算見多識廣的衆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審判長剛剛想要喊出的怒斥之聲被他緊緊的壓在喉嚨裏不敢發出來,其他人則是嘶嘶嘶個不停。
突然被人闖入,本應變得喧嘩的審判庭,卻異常反常的變得鴉雀無聲。
首座老人鐵青着臉站在門口,威嚴的掃視着在場所有人,哪怕他一句話都不曾說出口,但在場每一個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迎面而來,哪怕是那些聽命于武道世家的軍方将領,也下意識的扭轉過腦袋去,不敢與他對視。
人的名,樹的影。
在衛天望面前首座老人雖然顯得毫無威勢,但換做其他人卻根本不可能如同衛天望那樣沉着面對。
首座老人的出現,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就連周家都不看好這次庭審能如願以償了。
衆人不理解,他爲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那些圍觀的媒體和群衆,有人試圖擡起手裏的攝像設備對準這邊,但立刻遭到緊接而至的數百警衛的制止。
方才外界的人驚鴻一瞥,倒是不至于将首座老人出現的鏡頭攝錄下來,并且他們已經立刻發出通告,全國範圍内不允許任何一家新聞媒體報道今天之事。
如今這裏面的媒體同樣遭到警告,但真正讓周家最緊張的,卻還是不是首座老人,而是此時已經放開氣勢,在警衛裏顯得異常特立獨行的衛天望。
他的步履飛快,無視了法警無力的阻攔,随意一撥,便将法警揮至一旁,徑直來到被告席下方,昂頭看着莫無憂。
兩人四目對望,衛天望嘴裏卻一句話也沒說,但他的臉上不帶絲毫悲傷,甚至隐隐有着一股勝券在握的笑意。
在看到衛天望的那一刹那,莫無憂原本慌亂憤怒的心境驟然安定下來。
沉浸在他的眼神之中,甚至愈加堅信那看似荒謬的猜測,父親其實沒有死!
此時,一縷移魂之法的精神力進入莫無憂腦海之中,這次卻不是控制她的思維,隻是在她腦海中造成一段看似虛幻實則真實的幻象,這段幻象正是衛天望與莫重從車裏逃生的那瞬間。
不愧是莫無憂,驟然得知這天大的好消息,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異狀。
因爲她知道,衛天望不用嘴直接說出來,而是通過這樣隐秘的方式告訴自己,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他正是要自己保密!
莫無憂極其隐蔽的做了個點頭的動作,示意衛天望自己已經知道真相了。
接下來衛天望毫不停留,混在數百警衛之中直奔證物室。
而在此之前,衛天望出現的消息已經以極其隐蔽的渠道傳到周家兩兄弟耳中。
負責傳遞消息的甚至不是明面上聽命武道世家中的任何人,而是法庭上某個的媒體人。
他傳遞消息的方式也簡單,徑直将鏡頭對準了衛天望,然後通過其特殊的渠道,這一幕影像第一時間傳送到了周家兄弟面前的顯示器裏。
周煥然猛然站了起來,“他果然來了!該死,本以爲他叫來韓烈等人之後就不會親自出手,沒想到他竟也跟來。難不成還想在審判庭上明目張膽的搶人嗎?他不是這麽沖動的人吧,而且韓烈老頭也會提醒他的吧?”
周煥之沉默不語,通過傳輸過來的影像,他也留意到衛天望的眼神太過冷靜,心頭不禁暗叫糟糕,猛然起身大聲吩咐下去:“叫負責證物的人動手!快!現在證物已經用過一次,叫在場的人立刻将證物偷梁換柱。”
周煥然有些不甘心,“萬一今天韓烈他們将莫無憂強行保下來,下次重審時這些證據還得用到的啊!如果偷梁換柱叫他們瞧出蹊跷來,隻怕是會對我們不利。”
周煥之搖頭道:“先别與我争,趕緊下令!”
周煥然不敢廢話,立刻吩咐下去,叫那邊的人動手。
周煥之這才與他解釋道:“衛天望和韓烈集團的決心已經表現得昭然若揭,就算真的将莫無憂判爲死刑,有衛天望在,她也死不了。我們隻是要将她從那位置上趕下去而已,現在做的已經足夠了。故意換這證物,其實我反而希望他因此其疑心,再自作聰明的發現是我們周家的動作。到時候就算外界發現證物被人掉了包,也是無妨。甚至就算這次莫無憂真被翻了案,撇清了關系,也是無妨!這次莫重已死,我們反而占了大便宜,如果衛天望能從我們掉包證物的動作裏發現些蛛絲馬迹,他像直接殺進林家宅子那樣,主動殺到我周家來,那就再好不過了。對他這種自以爲聰明決定的人,隻能一點點的抛出誘餌,我們可不能着了痕迹啊。這就是個很好的機會,讓我一步步将他引來。”
周煥然恍然大悟,不禁點頭道,“高,大哥你确實高。”
不過很快他們又接到回報,掉包證物的打算落空了,衛天望的動作比想象中更快,這邊他剛在莫無憂面前站了幾秒鍾,便飛快的從鏡頭裏消失,而是直奔審判庭後側的證物室。
這名負責傳輸畫面的媒體人又不敢扭頭過去拍衛天望的位置,怕露了餡,所以後來周家兄弟才知道,衛天望在迅速的消失之後,便第一時間闖入證物室,并帶着五名修煉無名功有成的韓烈的親衛堵在門口,不叫任何人接近。
此時原本的審判庭,又在諸位老人紛紛落座後恢複了原本的迹象。
媒體人們陸陸續續被勒令收起拍攝器具,周家兄弟第一時間的眼線也斷了,其他監視現場的手段,他們也紛紛停了下來。
但今日之事,其實已經**不離十了,周家兄弟并不擔心。
此時最尴尬的人是審判長,雖然端坐主席台,但面對着下面的一衆老頭,他緊張得如坐針氈。
這些老頭來此的目的,不用想也是爲了保莫無憂。
可之前的庭審,已經定下判莫無憂死刑的基調,他現在驟然改口,道理上也說不過去,不禁暗恨吩咐自己來主持這案子的頂頭上司。
首座老人從始至終一言不發,他不能輕易表态。
但韓烈卻在場面重新安靜下來之後,第一時間站了起來,中氣十足的說道:“麻煩審判長把方才審案的過程複述一遍,我們要重新聽證。”
按照常理,想參與審判聽證,自然是得提前報備,哪裏有這種都要結案時突然闖進來聽證的道理,還要審判長複述一遍,不可謂不過分。
但這事若是這群老頭子來做,卻又順理成章起來,在場衆人竟無一人敢提出異議,哪怕是武道世家的那些将領,也不敢明言反對,隻好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