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六眉頭一挑,“誰?能讓你都喜不自勝。”
“我唐家三叔祖!唐君小時候因爲早産身體虛弱,是三叔祖給他續的命。他很是喜歡唐君,隻是最近幾年因爲年事已高,深居簡出,不然唐天都未必能如此受重視。現在唐君被衛天望打傷,三叔祖心中本就不快,這次也正好趁機過來,爲我們壓陣,也算是保護唐君了。”
唐七公有些感慨的說道,對唐君的好命,他心裏倒是嫉妒得緊,竟能得到三叔祖的喜愛,也就是他自己實在太不争氣,唉。
林常勝也是滿臉狂喜,“竟然!竟然連族老都要來了!這次衛天望怎能不死!哈哈哈!”
等到晚些的時候,三叔祖與唐君并肩出現。
唐君見到七公,先是朝他一躬身,說道:“七公,辛苦你了。”
唐七公也沖着他點點頭,看着這不省心的小子,心中不禁感到有些郁悶,爲何當初我要跟他一起,而不是唐天呢?
要不是他把三叔祖也引了過來,隻是他單獨一人來此,那真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
林老六雖然貴爲林家高手,但面對唐家三大族老之一的三叔祖,也是不敢放肆,躬身說了句,“林家老六見過唐家三叔祖。”
三叔祖淡漠的掃了眼兩人,先沖着唐七公鼻子裏哼出一聲,“連人也護不住,現在又殺不了一個臭小子。唐小七,你很讓人失望啊!”
唐七公渾身一哆嗦,垂下腦袋不敢與他直視,暗自郁悶。
三叔祖随後又看了眼林老六,倒是客氣了些,“代我向你家家主問好,我老年人年老力衰,就先回房休息了,你們慢慢聊,反正這一次,你們盡快把衛天望給我找出來!我要親自出手!”
唐君唐七公和林老六三人都是一喜,想不到他竟然打算親自出手,那衛天望真就沒有絲毫僥幸的道理了。
三叔祖走後,唐君坐了下來,有些得意的說道:“七公,現在你可有什麽計劃啊?我就盼着你們将衛天望活捉,讓我狠狠的折磨他十年八年,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唐七公翻個白眼,活捉衛天望?做夢麽?
再一想,有三叔祖在,似乎還真有這可能,但也不能讓唐君太得意,不然回頭他又要把辮子翹起來了。
“你還笑。現在家主要的是衛天望死!而且你怎麽就一個人過來了,萬一三叔祖沒來呢?到時候一旦戰起來,就算我們能壓制他,可萬一他又如同上次那樣呢?把你給傷了怎麽辦?”
唐君聞言,神神秘秘一笑,“七公你别生氣。在出發之前……呵呵,所以,三叔祖肯定會來。有他在,自然一切萬無一失!”
旁邊的林老六不由得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眼唐君,暗道唐家的确不簡單,一個原本看似二世祖沒腦子的唐君,竟然也有如此算計。
在他出門之前,悄悄想了辦法把口風透給三叔祖,隻把自己說得無比憋屈和凄慘,那邊他剛溜出門,三叔祖就得了傳訊說他偷跑了,就馬上跟了出來。
他看似莽撞的行動,其實真實目的就是引來三叔祖。
唐七公也不禁對他刮目相看,也不再教訓他,隻是說道:“那你到時候務必要緊跟在三叔祖的身邊,免得再出變故。”
唐君嗯了一聲,“我醒得的七公,放心吧。”
卻說衛天望這邊,他剛到香江,就與莫無憂聯系,讓她吩咐人在湖東省給他再訂一張機票,就用他衛天望的名字與身份證,時間訂在明天下午的樣子。
莫無憂心知他是要放煙幕彈,不禁爲他的慎密所折服,立刻聯系那邊信得過的國安局同事幫忙辦理。
隻是她也有些心憂,唐七公與林老六兩人的厲害,從劉知霜被追殺得毫無反抗之力就可見一斑,更何況那兩人當時根本沒出全力。
現在衛天望雖然也殺了回來,但雙方勝負還未可知,但她也知無法勸阻衛天望,他肯定是不願意再等下去了,雙方這一戰也無法避免。
正在調息内傷的劉知霜見她緊皺眉頭,問道:“莫局長,主人他說什麽了?”
莫無憂憂心忡忡的說道:“他已經趕回來了,打算今夜就對那兩個老頭動手。隻是我總有些心神不甯,你覺得那兩人與衛天望哪個更厲害?”
劉知霜不假思索的說道:“莫局長,你多慮了。主人現在實力深不可測,我自诩進境神速,但與他比起來,簡直判若雲泥。那兩個老頭雖然厲害,但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你話雖然這麽說,可萬一不隻那兩人呢?你到時候要不要去幫他?”莫無憂試着煽動道。
劉知霜思索一下,“這個就看主人的計劃了。如果他讓我去,我當然去,如果他不同意,我也不會去拖他後腿。”
“那萬一他以一敵二,敗了呢?”莫無憂問道。
誰知道劉知霜繼續搖頭,“不會,他不會敗。”
“我說的萬一,”莫無憂堅持道。
“如果真的萬一的話,我就化身厲鬼,讓整個唐家給他陪葬,我感覺得出來,他教我的涅槃殺潛力極大,隻要給我時間,讓我雙手染上更多鮮血,我就一定能變得更強!”
劉知霜語氣冰寒的說道,讓整個房間裏的氣氛都更冷冽了一些。
替衛天望擔心的,不僅僅是莫無憂和劉知霜。
遠在燕京的林若清與艾若琳,同樣時常心神不甯的望着香江的方向。
愛子莫若母,哪怕對他再有信心,但事情一天沒能塵埃落定,林若清心裏也有些放不下大石來。
艾若琳就更難受了,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衛天望了,又恰巧知道了這事,處在他艾家的地位,唐家簡直就是可怕的龐然大物,裏面随便出來一個人物,就足以用權勢和力量壓得艾家喘不過氣來。
一想起衛天望除了要面對林家,現在又多了唐家這個死敵,她便有些夜不能寐,飲食不安起來。
但她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還有一個人,此時又在自怨自艾,卻又替衛天望擔心着,正是依然在學校裏形單影隻的韓輕語。
現在她時常産生錯覺,覺得衛天望好似就在自己身邊,可欣喜的扭過頭去,卻又隻能看到虛影漸漸消失,要不是時常從爺爺那邊聽到一些衛天望的消息,她幾乎以爲衛天望已經到另一個位面去了。
明明自己身體裏流着他的血,可不知道爲什麽,兩人心理和生理的距離反而變得比以前更遙遠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麽,一切是否還好?
想打電話卻又根本打不通,總覺得,似乎因爲自己的事情讓他卷進了巨大的風波。
韓輕語感到很自責,也很無奈。
唐君的背景她是清楚的,并且很顯然唐君對自己有興趣,而自己一顆心又全部系在衛天望身上。
韓輕語覺得那次被唐家下毒,十有**與唐君因愛生恨也有關系。
而衛天望正是因爲給自己解毒,才進入了唐家的視野。
現在唐君也從學校裏消失了,反而讓她更加不安,她努力的讓韓烈經常打聽衛天望的事情,隻是這次衛天望從甯海悄然回湖東省周轉一趟之後,爲了絕對的保密,隻有莫無憂一個人才能完全把握他的行蹤,就連韓烈也不好打聽,因爲覺得避諱。
韓烈猜得出來,衛天望要對滞留香江的兩個老不死動手,雖然對他的實力很有信心,但韓烈也知道唐家長輩更不是軟柿子。
知道自己這孫女鍾情衛天望,韓烈更不敢與她說實話,隻是不斷安慰她,衛天望忙完之後一定會回學校,你急也是沒用。
衛天望這邊與莫無憂聯系過之後,原本打算再與黎嘉欣聯系一下,兩人現在的關系畢竟非比尋常了,但考慮一陣之後他又暫且放棄了這想法。
如今自己大戰在即,一旦暴露行蹤隻怕影響極大,更何況與她說這些事情,隻不過讓她徒增煩惱和壓力而已。
等把香江的局勢徹底穩了下來,再和她慢慢說自己這一段時間來的經曆吧,就是盡量不要說得那麽驚險,省得她擔驚受怕。
一個人靠在機場大廳的椅子上思索了一陣,衛天望擡步走了出去。
此時的他看起來身高隻有一米六,絲毫不起眼,眉目間雖然和平時的他有些像,但若是不仔細看,是沒有人認得出來的。
要是我會易容就好了,衛天望有點遺憾,九陰真經裏面包羅萬象,但偏偏就沒有專門用來改容換貌的東西。
他現在也隻能用收筋縮骨法勉強改變一些臉上的肌肉結構和骨骼厚度,但眉目間總有些地方不是不能輕易動的,所以他始終臉上還是保留了一些以前的特征,做不到完全的無迹可尋。
正想着,也不知爲何他腦子裏突然冒起來那個被自己扔在甯海的孟小蓓,那醜得的确驚心動魄,也就是衛天望這種心如鐵石的人才能在近距離下扛住她的長相沖擊了。
之前是沒怎麽仔細去想,但現在衛天望不禁有些懷疑,人怎麽可以醜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