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沉重的心情,衛天望在巷裏慢慢的走着,腦裏思着最近幾天複習的課程,漸漸有了感覺,打算回去在晚自習時趕緊先做幾套題鞏固一下記憶。
空氣中似乎彌漫着一種壓抑的氣氛,現在才傍晚時分,但這巷裏竟然鴉雀無聲,前後都沒有一個人通過,很不平常。
衛天望敏銳的察覺到環境的異常,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看來那個校霸團夥的行動比想象中更快。讨人嫌的家夥,總是死纏爛打,衛天望捏緊了拳頭,今天我要讓這些人嘗到血的教訓。
巷外面的正街上,黑壓壓的人群将街道圍得水洩不通,一兩個奇裝異服的家夥紛紛用冷冽的眼神注視着巷口,等待着獵物的出現。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有六個人,其中個便是唐程鐵頭和鋼拳。位少年身邊分别站了個成年人。這個成年人體型各異,和唐程站在一起的矮瘦男人叫吳小刀,是唐程老爹唐朝玄手下的頭号打手,最順手的武器是一把短柄匕,動作靈活,實戰經驗其豐富,擅長在戰鬥中不知不覺将别人挑斷手筋腳筋;和鐵頭站在一起的人叫金大力,是鐵頭的老大萬豐的手下,非常壯實,手裏一根粗大的鐵棍,這棍敲在人身上哪裏,哪裏便就碎了;和鋼拳站在一起的男人則叫童蒙,他則是鋼拳老大馬治國的手下,這男人身穿勁裝,手臂上肌肉勻稱且結實,雙腿修長靈活,是在截拳道上有一定造詣的強橫打手。
在沙鎮,近十年有個人混得最是風生水起,分别是唐朝玄萬豐以及馬治國,人号稱沙鎮雄,割據一方,将沙鎮裏面所有涉黑的行業全都壟斷了,包括石場采沙場以及魚塘等,隻要是沒什麽技術含量又有暴利的資源性行業,人全都參上一腳。
而今天來的個打手便是這沙鎮雄走南闖北最大的憑仗,可以說在這個地方在這一刻,集中了沙鎮地下勢力最爲強大的武力。
畢竟衛天望輕描淡寫一個人放倒十人的戰績過駭人,即便是位老大也有一種不是猛龍不過江的感覺,感受到嚴重的威脅。
往日裏内鬥個不停的位老大放下芥蒂,決定派出手下最厲害的打手,再分别帶領幾十個骨幹小弟,打算一舉将衛天望打成廢人,永絕後患。當然此後他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将觸手伸進縣城,瓜分大東街上諸多商鋪的保護費。
今天位老大并未親自到場,是考慮到畢竟是生間引起的争鬥,派出手下小弟已經很丢份,再親自出場那就更丢人了。反正這裏已經站了兩來号人,他們就不信這樣都拿不下衛天望。
黑壓壓的人群,一水的流氓團夥,給附近的居民乃至行人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不少人也認識那個知名打手,更是又驚又怕。沙鎮雖然民風彪悍街頭鬥毆屢見不鮮,打群架什麽的也沒少過,但達到今天這種陣仗還真是近幾年的頭一回,方勢力的大佬居然都站到了一起。
“哎,你們說他們弄這麽多人來是打算做什麽啊?”
“鬼知道呢,反正肯定有人要倒黴了,你說這些流氓痞怎麽的就不知道安生一點,搞得大家每天都過得人心惶惶的。”
“噓,小聲點,你想死啊!被他們聽到就慘了!”
“知道知道,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他們看過來了!”
校門口另一邊,武達朗和一衆老師扛着棍凳椅站在那裏,他們被堵在了校門裏,想往外沖卻又不敢。
此時校門口整整齊齊站了五十多個痞,人手一把西瓜刀,領頭的話事人冷冷看着武達朗,說道:“武校長,你們這些教書匠還是老老實實蹲在校裏教書吧,這件事不是你們能攙和的!”
武達朗恨得咬牙切齒,“我怎麽可能不管!衛天望隻是個生!是我們沙鎮中的生!你們平時在鎮裏作威作福就算了,現在爲了一個生居然帶這麽多人來,這算什麽?你們知道衛天望是誰嗎?是中考的市狀元,是我們沙鎮中最後的希望!你們怎麽能這樣!”
“喲,想不到高手大爺讀書也挺厲害的嘛?不過這有什麽用呢?武校長你讀書夠多了吧?可你有我們老大有錢嗎?有我們老大有權嗎?讀書牛就能當大爺?就了不起?扯淡!”
武達朗無可奈何,和這些痞講道理無疑是浪費口水,來之前他也試着給鎮上派出所打了電話,可沙鎮雄事先便打了招呼,明言今天的陣仗雖然大,但隻針對那個叫衛天望的生,事後頂缸的人選也已經備好,希望他們識相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非要插手,那事情可就沒那麽簡單便能收場了。
派出所的人早就習慣被沙鎮雄騎在頭上,聽他們說會把事态控制到一個生娃的頭上,都巴不得燒香拜佛了,哪裏可能答應武校長的懇求出警,這不是自找不痛快麽?
更何況派出所裏面接近一半人都是沙鎮雄手下的小弟出身,就連副所長都是唐朝玄的拜把兄弟,現在他們考慮的隻是如何寫一分報告,講明那生爲何在街頭鬥毆中被誤傷的。
武達朗心裏又是痛苦又是絕望,更深深痛恨自己的無能,和衆多老師對望一眼,無力的坐到地上,看着鐵欄杆鑄成的校門,一想到等會衛天望就會在自己眼前被人打成廢人,他心裏格外難受,這是老天爺也要亡了沙鎮中啊。
他畢竟是一校之長,雖然他真想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沖出去,但畢竟還是要考慮校裏的老師們,他們也都有家有小,校的教工作也還得繼續下去。
如果自己等人強行沖擊,那群人渣真下得去手的啊!
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說明衛天望有些本事,也算能打,但武達朗絕對不相信他能打得過這兩來号人,更何況中間還有個真正的高手。衛天望最後會有什麽遭遇,他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
唐程站在人群中間,心裏卻隐隐有些後悔,之前他還對衛天望抱着滿腔的恨意,但真正把人帶來這裏之後,卻覺得自己似乎做得過分了。他再看另外兩派也來了這麽多人,顯然今天是打算置對方于死地。
但别人衛天望昨天晚上卻是先手下留情,然後明言他是來這裏好好讀書的,今天衛天望也用一整天的認真看書習證明了他的所言非虛,到下午時唐程便相信了衛天望的說法。
可昨天晚上回去時他便将事情說定,人也開始調撥了。
他身爲唐朝玄的兒,雖然可以借着老爹的授權調動他手下的兄弟,但如果将人叫來卻什麽事情都沒做就灰溜溜的走掉,也會影響老爹的威信,此時的唐程已經是騎虎難下。
最終唐程也隻能暗自在心裏對衛天望說一聲抱歉,形勢逼人,大不了你實在不行的時候我就牽個頭放你一馬吧,他悄悄拉了拉吳小刀,“小刀哥,等會如果衛天望不行了的話,你做主放過他吧。”
吳小刀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
就在這樣緊張壓抑的氣氛中,衛天望雙手插兜走出了巷,看了看前面黑壓壓的人群,咧嘴一笑,今天...
要血流成河了!
“你就是衛天望?”吳小刀慢慢踏前一步,一邊用手把玩着手裏的家夥,他的五指爲靈活,仍憑刀刃在手指邊晃來晃去,匕伸縮吞吐,時隐時現。
衛天望在心裏贊了一句,提起了點興趣,這一手還不錯。
“我就是衛天望,你誰?”
吳小刀面露詫異,猛龍都殺來沙鎮了,居然事先都不打聽情況,連自己這個唐朝玄手下的頭号打手都不認識,真是藝高人膽大到一定程了。其餘唐朝玄手下的小弟紛紛面現怒色,覺得衛天望是故意裝作不認識小刀哥,刻意掃他們的面。
“連我你都不認識?”吳小刀好奇的問道。
衛天望沒好氣的說了句,“我幹嘛要認識你,你很出名嗎?”
“有意思……”童蒙這時也走了上來,“看來你也不認識我了,我叫童蒙,這個是吳小刀,那個是金大力。聽說你很能打,我們今天來試試你到底有多能。”
“哦?你們所有人一起上?”衛天望笑了笑,問道。
躲在遠處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驚呼,這小瘋了,居然叫說所有人一起上?他以爲自己是黃飛鴻嗎?這陣仗,就算黃飛鴻也得廢了吧!
脾氣最是火爆的金大力一下便怒了,“臭小别瞧不起人!老一個人就幹翻你!”
話音剛落他便沖到最前面,揮動手裏的大鐵棍照着衛天望腦門當頭就砸了下去,金大力人雖然笨,但臨出發前他的老大萬豐卻再強調盡量争取第一個打到衛天望。萬豐的打算是,金大力的棍威力驚人,隻要打中衛天望一下,這小十有**就這樣廢掉了,到時候瓜分大東街時,自己也更有話語權。
吳小刀和童蒙立馬反應過來其中貓膩,不由暗自惱火居然被金大力這個沒腦的家夥搶了先機,但此時再要他們兩人出手,形成個沙鎮最強打手打一的局面,他們兩人着實丢不起這人,隻好按捺住心中的沖動冷眼旁觀。
然後他們便看傻眼了,也沒見衛天望怎麽動作。金大力那一棍便砸偏了,随後他自己便慘嚎一聲倒飛了出去,接近兩斤體重的碩大身軀在空中飛了接近米,才轟然落地,緊接着腦門又被自己的鐵棍砸了一下,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啊!我的手!好痛啊!我的手怎麽動不了了!”金大力卻壓根沒在意自己腦門的傷勢,反倒是拼命用左手抓着右手手臂,慘嚎連連。
吳小刀和童蒙凝神朝他的右手看去,瞳孔猛的縮在一起,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