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望,還說你躲到哪裏去了呢,找你半天了。集體活動你不好好參加,一個人跑到這裏來睡懶覺,是不是欠揍啊!”就在這個時候,劉偉帶着一衆惡少來到了衛天望的面前。
衛天望的思被人打斷,滿臉不爽的擡眼看了看劉偉,壓根不想搭理這人,轉身便走。
劉偉見他見一副愛理不理的态,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悶感油然而生,被無視的遭遇讓他羞憤得滿臉通紅,更難聽的說道:“你小剛才是不是在回味自己的媽媽啊!看你媽那麽漂亮,你們母倆會不會有一腿啊?現在電視裏不是經常演,什麽母**的麽?哈哈哈哈,你們說是不是啊!”
劉偉的同夥紛紛哄然大笑,這樣惡毒的嘲笑衛天望,這還是他們高中生活裏的第一次,以前他們可不清楚衛天望的母親到底有多美麗。
衛天望猛的回過身來,鐵青着臉,一言不發的走向劉偉。
劉偉正愁他不上道,見他果真被激怒了,心裏滿是計謀得逞的快意,你小雖然個也算高,但你打得過我麽?我可是跆拳道兩段啊!
正這樣想着,劉偉肚上便被衛天望狠狠打了一拳。
他喔喔喔的怪叫着,捂着肚往地上倒去。
另外幾個同夥見狀烏拉拉一聲便一起上了,這樣的套衛天望再熟悉不過了。
爲了趕走那些成天來騷擾漂亮的寡婦媽媽的人,衛天望從來都沒少打架。
從小到大類似的以一打多,他都記不清到底經曆了多少次,隻不過和黃江中的同動手卻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隻因這次劉偉終于觸及了他心底不可挑釁的逆鱗。
對方有五六個人,别人打他五六拳,他隻能還一拳,但他多年和人在街頭鬥毆,很是積累了不少野的經驗。
和他的心狠手辣比起來,這些高中生真是小兒科了。
别人都打在他的背上,肩膀上這些不痛不癢的地方,衛天望卻是專攻别人的弱點,陽穴心窩小腹,總之就是哪裏能把人一下放倒,他就專門打哪裏,有時候拼着多挨兩下,他也非得要打中别人的弱點。
這時遠處的艾若琳也看到了這一幕,驚叫一聲,拔腿便往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喊:“住手啊!你們都住手!”
還沒等艾若琳跑到,衛天望便放倒了最後一個對手,真是不夠看,他拍了拍手掌,擡頭看着跑來的艾若琳滿臉無奈的聳聳肩膀,這真不是自己找茬。
“呀!”艾若琳突然看向衛天望的背後,驚叫道。
一看她表情,衛天望知道要糟,但卻來不及動作,便被剛站起來的劉偉從後面抱住了腰腹,然後整個人給硬生生的往旁邊扔了出去,一頭撞在一個展覽架上。
這展覽架上面挂着的,正是那柄日期标着兩宋之交,看似不起眼的古劍。
鏽迹斑斑的古劍被震落下來,劍尖正砸在衛天望額頭上。
古劍早已不再鋒利,但畢竟重量也是不輕,衛天望腦袋一震,額頭被砸破了老大一塊皮,然後他便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衛天望有一個意識,這古劍有古怪,居然在空中自行調整姿勢,照着我腦門就敲了上來,活見鬼了。
沒有人注意到,劍尖上有一滴來自衛天望額頭的鮮血,被緩緩吸了進去。
數秒後,古劍微微一震,随即一個青色的烙印從古劍劍身上悄然鑽出,無聲無息的貼在衛天望的氣海穴,即肚臍下寸的地方。
這時艾若琳已是沖到旁邊,重重推開呆呆站在一旁,嘴裏不斷說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的劉偉,撲到地上,将古劍撥開。
感受到古劍的重量,再想起衛天望腦門被正中的場面,艾若琳一下便慌了。
她看着額頭上不斷湧出鮮血,又昏迷不醒的衛天望,淚水如雨珠般滴落,打在他胸口。
艾若琳無比的自責,若不是自己喚他那一聲,他不可能中了劉偉的暗算。
“這……這……怎麽會這樣啊!”往日裏女神般的淡定從容,花季少女的活躍開朗,從她的身上完全消失了。
艾若琳突然停止了抽泣,摸出電話打算叫救護車,同時她還用滿帶恨意的眼神看了下劉偉,“如果天望真出了什麽事,我要你劉偉家破人亡!”
艾若琳的語氣森冷得聽者心寒,圍觀的老師同們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來真的,她臉上那徹骨的恨意将她此刻暴怒到近乎瘋狂的心态**裸的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圍攏過來的人們驚呆了,艾若琳突然的轉變比衛天望頭上那一大灘血迹更觸目驚心。
稍有知情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還是大家熟悉的那個對人總是一團和氣如沐春風的實驗班班長,艾若琳嗎?
劉偉吓得退後一步,拔腿便跑,一邊跑一邊喊,“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殺他!”他那一夥人也跑了個七七八八,真是被吓破膽了,如果衛天望就這樣死掉,他們怎麽也跑不掉一個過失殺人的罪名。
等了片刻救護車終于是來了,艾若琳跟着擔架進了救護車,至于跑掉的劉偉等人,艾若琳雖然恨得咬牙,但現在她也沒空去管他們,隻要她想收拾這些人,他們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也是沒用。
那把掉在地上的古劍最終被原樣放回了展覽架上,令所有人思不得其解的是,古劍上竟然一點血迹也沒有,不過險些出了人命,博物館的管理人員也沒仔細去探究了,反正人已經送去醫院,古董也沒有絲毫破損,這就行了。
一到醫院,衛天望就被送進了搶救室。
艾若琳守在外面,走過來走過去,惴惴不安。
萬萬沒想到的是,僅僅過去了半個小時,主治醫生便一臉古怪的推開搶救室的門走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艾若琳雙膝一軟,直直跪在了地上,美麗的臉蛋上再無一絲光彩,全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傷。
淚,已經流不出來了。
被那麽重一把劍砸在腦門上,僅僅半個小時便宣告搶救結束,在艾若琳看來,那隻有一種結果,人已經去了。
醫生突然說了句,“病人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應該隻是輕微腦震蕩導緻昏厥,又有大量出血,目前正在進行輸血,也許過幾個小時就能醒過來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艾若琳立時破涕爲笑。
醫生看着艾若琳的臉蛋,愣了愣神,随即便紅着臉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有你這樣漂亮的女朋友,這小福星高照,沒事的。”
四個小時後,衛天望終于是幽幽醒轉。
在昏迷的四小時裏,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的夢,在夢裏自己變成了一個叫黃裳的人,棄從武,威震江湖,随後又被仇家追殺,最後練成絕世神功出關複仇,卻發現仇家個個老死,随後孤寂的在山林中潛心鑽研武,最終卻是逆天失敗功破身亡。
...
在這個漫長的夢中,衛天望完全變成了黃裳,感悟他的喜怒哀樂,體會着他對武那點點滴滴的心得。
有起,有落,有踏足巅峰時傲視群雄的豪邁,也有家破人亡時無盡的哀傷,更有發現仇家老死後的空虛寂寥,最終卻定格在臨終前拼着魂飛魄散也要留下一生武的豪邁情懷之上!
這天下午,衛天望在夢裏體會完了黃裳那波瀾壯闊的一生。
剛醒轉時,他甚至懷疑自己今生乃是虛幻,黃裳的一生才是自己的真實。
但他馬上又想起了媽媽林若清那時而咳血的身姿,猛的甩了甩腦袋,暗暗自省,“我,衛天望!才是我!”
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努力去回想,卻覺得腦裏鼓脹脹的痛,好似除了那一場長長的夢境以外,還被人強行塞進去許多别的東西,卻沒有消化,有一種記憶混亂到頭暈腦脹的感覺。
艾若琳終究是沒能等到衛天望醒來,一個小時前她的母親帶着七八個保镖到了醫院,二話沒說給醫院院長扔下一張名片,叫他們好好照顧病人,便帶着艾若琳走了。
院長接過名片後點頭哈腰,連連表示一定像伺候親兒那樣照顧衛天望,這才叫依依不舍的艾若琳老老實實跟着母親走了。
衛天望晃晃悠悠的爬下病床,然後便發現了自己身在縣醫院的單人病房裏。哪怕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但他也是渾身一個激靈,早聽說縣醫院宰死人沒商量,看個感冒也能坑掉兩,自己這都躺在病床上了,而且還是最要命的單人特護病房,那沒個幾大千别想出門啊!
這群天殺的醫生也狠了吧,我這一看就是窮生的德行,你們居然把我送特護病房,拜托你們要宰肥羊也找個靠譜的對象啊。
你們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當即衛天望便從旁邊的櫃裏找到自己的衣服,換過衣服,頭上頂着一大卷繃帶,便鬼鬼祟祟的從醫院跑了出來,過醫院大廳時他看了看牆上的鍾,一看都傍晚七點了,不由得焦急起來,回去晚了挨罵是小事,就怕老媽給艾若琳打電話打聽情況,若是艾若琳說漏嘴讓她知道自己今天被砸暈了的話,也不知道老媽會擔心成什麽樣。
溜出醫院,他一邊往家走,一邊拼命去回想那個奇怪的夢。
他以前做過無數次的夢,但從來沒遇到過夢完一個人一生的情況。他下意識的覺得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十有**和那把會自行調整姿勢砸自己腦門的古劍有關。
再一想,他又覺得這事有點扯淡,被砸一下腦門還能砸出個怪夢來,我該不會是變傻了吧?
但夢裏那個叫黃裳的古人所經曆的一生卻又非常真實,衛天望覺得這叫黃裳的人和事是真實存在的。但這又奇怪了,這個黃裳那麽出名,曆史書上怎麽就沒到呢?
他還寫了本叫《九陰真經》的書,還是同行呢。
想到這裏,衛天望渾身一震。
不是吧!
九!陰!真!經!
是說怎麽這麽熟悉呢,這不是裏面都出現過的絕世武功秘籍麽?似乎小說裏寫的九陰真經的作者就是黃裳啊!
衛天望覺得更扯淡了,感情自己在夢裏經曆的就是那位奇人的一生啊!難道小說裏的人物不是杜撰的?這位叫黃裳的大人物是真實存在的?
隻是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的緣故,所以才沒被正史所記載?
越想衛天望對這事就越是好奇,心裏癢得厲害,要不是擔心回家挨罵,他現在就打算去網吧好好查一查黃裳的生平,和自己腦裏的記憶對應一下,順便也看看九陰真經到底是寫了些什麽。
當初衛天望一邊成天打架鬥毆,一邊稍微花些心思到習上,便能輕松奪得全市中考狀元,他的智商也算絕對夠用的。結合自己的夢境,到此時他隐約已經猜到了自己腦裏多出來的那一部分未曾消化的記憶很可能是九陰真經的内容了。
隻是不知道爲何,每當他用力去回想其詳細内容時,會覺得頭暈腦脹。這樣的感覺讓他心情有點糟糕,他最讨厭和自己切身相關的事情不在掌控中的滋味了。
衛天望推測可能是由于九陰真經的内容過晦澀難懂所緻。不過他也不是特别擔心,現在網絡上資訊非常發達,到網上把九陰真經的全出來不就行了,到時候一一比對着看一遍,不就清楚明白了。
當初他爲了習寫作技巧,很是看了不少武俠小說和電視劇,深知九陰真經是一本堪稱逆天的絕世神功,也知道九陰真經裏面有專門用來療傷和調理身體的療傷篇。
林若清的身體說是積勞成疾,但其實也可以理解成持久的高強勞作導緻身體裏有難以自愈的内傷。
衛天望尋思着,如果自己真能會九陰真經,到時候說不定能和電視裏的武林高手一樣,利用給自己的内功爲别人治傷治病,那母親的病情不就迎刃而解了麽?
想到此處,他又加快了步,想着早一點到家吃完飯便能早一點去網吧查一查,看看自己腦裏多出來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九陰真經的修煉之法。
前面便是自家所在的樓房,一想到有機會幫媽媽治病,衛天望的心情也變得歡呼雀躍起來。
剛轉過角,他便發現前面有四個染了頭發,打過耳洞的小混站在那裏,背後也突然竄出來四五個人,将自己團團圍住。
若是往常,他或許還會耐心的和這些人周旋一番,但今天的他格外火大,這些人來得真心不是時候!我很趕時間的啊!
“你就是大東街那心狠手辣得出了名的天望哥?”其中一個染了滿頭紅毛,穿着非主流皮夾克的家夥,操着一口鄉鎮口音,語氣不善的說道,顯然他是這幫人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