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算明白什麽叫世間安得雙全法,舍得,舍和得總是緊随左右,兩者隻能選其一。
隻是她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爲什麽一定要在盛少安和于非池之間做出抉擇。
聽到莫萦的問話,于非池冷笑了一聲,這還用問爲什麽,當然是……
他一直回避的事,終于在此刻不得不面對,于非池愣住了,因爲那即将脫口而出的答案。
于非池又朝莫萦看了一眼,那一眼,極爲複雜,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包含了什麽。
接着于非池就發出哼哧的笑聲,“我真傻,我真是傻的可以,我竟然……”于非池收了笑聲,極爲認真的看向莫萦,“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結束的,莫萦,我們之間不會就這樣結束的。”
扔下這番話後,他抛下了莫萦跑開了。
于非池誰也沒有打招呼,包括于立天,他徑自離開酒會。
當于非池從酒會跑開之後,他回過神來,就站在了公寓門口,他站在公寓門口,遲疑了半天,這才伸出手去,推開了門。
公寓還是那天的樣子,一片狼藉,雜亂不堪,沒有人來清掃,于非池踏着碎渣走了進去,朝着那間他對莫萦說絕不能他進一步的房間兒去。
房間沒有上鎖,從他住進來起,就沒有上鎖過,所以于非池一推,就進入了房間,房間内并沒有太多的家具,很空曠,更像是一件儲物間,并沒有放太貴重的東西,有的最多的,也是唯一有的,全都是一個人的相,畫像和照片,上面的人都是莫萦。
他們是沒有經常見面,但是不代表他就不關注她了,那些照片全都是他們沒有見面時,莫萦的照片,在教室,在圖書館,在回家的路上,這些全都是莫萦。
這間房子裏,全部都是莫萦,不管是笑,還是不笑,都隻有她。
原來他已經對莫萦投入了這麽多注意,一個玩具,他已經傾入了這麽多精力去關注,他還以爲是自己的玩具被人搶了而不高興,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對莫萦有了其他感情。
所以他才會在看到莫萦和盛少安親近的時候才特别生氣,所以他才會時時刻刻腦海中都回旋着莫萦的身影,隻是現在一切都晚了,莫萦的心裏已經有其他的人。
于非池看着房間裏的東西,突然拿起這些年爲莫萦畫的畫像,一張一張撕了起來,這些年他爲莫萦畫的畫像,他都有留着,沒少過一張,足以可見他的珍視程度,但是今天,他一張也沒留全撕了。
明明是他定下的規矩,是他畫下的界限,莫萦沒有跨越一步,反而是他自己畫地爲牢,困死在裏面。
一地的碎紙和外面一地的狼藉遙相輝映,于非池癱坐地上,手上還拿着一塊碎紙片,就這樣坐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