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以來,張曉要麽是在搞風搞雨,要麽是在謀劃更大的風雨,幾乎從來沒有閑着的時候。
但是,現在,他終于閑下來了,每天隻圍着一把劍打轉。
"麻煩啊。"張曉用手撫摸着敗亡之劍,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好似在嘲諷着什麽。
他之所以圍着敗亡之劍打轉,每日以血飼劍,不是因爲他喜愛敗亡之劍達到視若生命的程度,而是因爲他真的無事可做。
他現在不能修煉功法,因爲他已經徹底卡死在了"道魔境"的門檻上,隻要他運轉"魔經",那麽他體内的魔性就會增加一分,那樣的話,距離道魔境無疑會更加的遙遠。
至于修煉刀法,那更是不合時宜,一旦他修煉刀法,就會不知不覺得往"魔刀"上面靠攏,自己體内的魔性就會沸騰一份。
算來算去,張曉除了看看道書,磨練心性以外,也就隻能将注意力放在"敗亡之劍"上面。
不過,此時的張曉與其說是在養劍,倒不如說是在養小動物。
随着張曉不斷地以血洗劍,他驚愕的發現,原本已經喪失劍魂的敗亡之劍重新有了靈性。
此時的敗亡之劍徹底的和張曉心意相通,就像他的手臂一樣,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達到"人劍合一"的狀态。
因此,張曉又漸漸把劍法一點點撿了起來,雖然他手上沒有頂級劍法,但是一流劍法也還有幾套,因此練起來倒也湊合。
不得不說,這樣的日子的确無聊,但是卻最能磨練心性。
一直以來,張曉的心性都有些問題,雖然随着他數次廢功重修,問題依然不大,但是卻多少還有點"毛刺"。
現在的日子,其實就是我了消掉這些"毛刺",讓自己的心靈變得圓潤起來。隻要張曉願意這樣耐得住二十年寂寞,其實他自然而然就能突破到"道魔境"。
不過,田力也知道,自己花不上那麽長的時間。
在張曉靜坐的時候,有意無意間,總會揣摩《戰神圖錄》的奧義,雖然這門心法和《魔經》相差太遠,甚至可以說南轅北轍,根本無法徹底領悟《戰神圖錄》的核心要義,但是他也确定了自己突破"道魔境"的契機。
那就是摩诃無量。
聶風的命格是風無相,所謂無相,意指脫離色相、聲相、香相、味相、觸相、生住、壞相、男相、女相及是名十相境界,聶風身法快的無蹤無影,已脫離任何色聲形相,故稱作無相。
步驚雲的名個事雲無常,世間任何事物變幻難測,永遠也不會停留在一境地,這就是佛門說的"諸行無常";步驚雲身上散發的雲氣缥缈無定,正是無常力量所在。
他們兩個的命格結合起來,就是所謂的"摩诃無量"。
也可以稱之爲"道"。
雖然這條道僅僅是"小道",但是用來幫張曉突破"道魔境"卻是足夠的。
憑借顔盈的關系,張曉想要說動聶風并不是難事,但想要說動步驚雲卻是難如登天。
因此,張曉就隻能等,等到絕世好劍出爐的時候。
雖然張曉不是沒有别的辦法,但這卻是最好的辦法,隻要有一點耐心,目标就會自然而然的打成。
那就等吧。
二十年前,雄霸始建天下會,這些年經過雄霸的勵精圖治天下會已然隐隐成爲了天下第一大派,在這期間,雄霸曾找神算泥菩薩批算命盤,按照泥菩薩所批之言,雄霸收步驚雲和聶風爲徒,并分别傳授他們排雲掌和風神腿,讓他們成爲了自己的二弟子和三弟子。
近幾年來,雄霸有感霸業将成,于是派遣自己的三大弟子秦霜、步驚雲、聶風爲自己征戰天下武林江山,而秦霜三人也是不負雄霸所望,在他們三人的征伐之下天下會的版圖急劇擴張,已經有了稱雄天下之勢。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泥菩薩的批語似乎并沒有錯,如果形勢沒有突變的話,雄霸的确很有可能成爲新一代的武林帝皇。
爲了能夠更好地稱霸武林,雄霸正式頒布诏令,大緻的意思就是他覺得天下會的實力龐大了,他決定遴選适當的人選,與他一同掌管天下會,還說勝利是屬于強者的,他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隻要是天下會的人就有資格參與堂主選拔。
因此有一個人動心了。
馬棚中,天下會總部的數千匹駿馬,都是斷浪在管理。
斷浪現在一心都是放在後天的堂主競選上。
斷浪有實力,有野心,自然不甘心在天下會當一個"弼馬溫"。後天的擂台比武,競選堂主,就是他斷浪的機會。
這十五年來,斷浪雖一直勤修家傳内功,苦練蝕日劍法,一身修爲早已不在步驚雲和聶風之下。
本來,斷浪現在的修爲,早已經不弱于一般掌門的武功,離開天下會,開宗立派,振興斷家,也是完全能辦到的。可是斷浪一心想要和聶風比,一心想要在天下會中出頭,好壓步驚雲和聶風一頭。
他斷浪要讓雄霸知道,當年雄霸不收自己爲徒,就是有眼無珠。他要在擂台上,堂堂正正擊敗雄霸的三大弟子,成爲天下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堂主。
。。。。。。
傍晚,天色已黑,斷浪一人如同行屍走肉般地往自己的茅屋走去,他剛剛從雄霸那裏回來,雄霸對他說的話讓得他一顆心從頭頂涼到了腳底,雄霸要他明天敗給步驚雲。
"爲什麽啊?這到底是爲什麽啊?難道就因爲我不是雄霸的弟子嗎?"
斷浪不由得不恨,一心想要出人頭地的他,自小就因爲得罪文醜醜而被罰成爲了一名雜役,現在又被剝奪了堂主的名額。
在沒有被幹涉的時候,天意總有一種詭異得糾正力,将世界掰到"正确"曆史上面,原本張曉将斷浪安置在一個農戶之家,卻不知爲何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加入了天下會,而且還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斷家的家傳劍法。
因此,斷浪的命運并沒有改變,已然成了天下的奴仆,成了一個"弼馬溫"。
如果沒有外力介入的話,他的命運也許還是會按照既定的運轉下去。
不過未來的事,又有誰能說起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