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兩道精光從少女的眼中射出來,眼中浮現了一絲希望。
呂隐伸手解開了王淡真的穴位,說道,“什麽都不要說,我會帶你離開。劉裕現在應該在邊荒集。我會送你過去。”
“你是劉郎的好朋友嗎?”王淡真有些驚喜的問道。
“一會兒,我會制住你的穴位。你要裝出一副驚恐的表情,我會打草驚蛇,讓桓玄認爲你是被我擄走的。這樣,桓玄就不會遷怒你的家族,你懂了嗎?”呂隐說道。
王淡真身軀一顫,看着呂隐真摯的眼神,她點了點頭。
她和劉裕的感情,并沒有公開,縱觀邊荒傳說,隻有謝玄、謝鍾秀、燕飛是知道劉裕和她的戀情的。
如今,呂隐一口道出,她别無選擇,隻能相信呂隐。
“好!得罪了。”呂隐伸手點了王淡真的穴位,一把抱住了她,陡然沖破了房間,沖了出去。
砰!
木門應腳破開時,四支長矛疾刺而至。外面人影綽綽,且因受火光影響,一時間竟看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
“靠,反應也太迅速了吧!”
呂隐赤霄劍一晃,以不死印法形成了生死氣旋,将長矛擋開,一聲狂喝,手中赤霄劍湧起千百道精芒,人與劍似若融成一體,速度激增,像箭矢般硬射往快要登上台階那四名矛手之中。
十三名大漢沖了過來,這時亦撲至離他不足一丈處,隻要略作停留。立即就會給他們纏上,陷入苦戰之局。
左右兩邊的窗子。同時有人竄了進來,人數越來越多了。
呂隐單手抱着王淡真。身子一晃,淩波微步竄出,躲開了一人的手掌,赤霄劍畫了一個圓圈,變魔術地把一個人射來的牛毛細針全納入長劍的勁氣裏,再旋了一個小圈,往外猛推。
牛毛針化作漫空的光點,把撲來的十二名大漢完全籠罩在内。
慘叫聲中,衆漢倉皇躲閃。狼狽不堪中仍有五人中針倒地。
長劍揮舞,架住了兩人的刀劍,内勁狂吐下,那兩人噴血飛跌。
赤霄劍上生出一股粘力,将刀劍扯了過來,一甩手,反手擲出刀劍,刺入了另兩個要攻上來的敵人的胸膛裏。
呂隐抱着王淡真,兩人終來到正門台階下的空地處。隻要呂隐能夠借力跳上房頂,那麽,他就可以輕易的逃離而去了,甚至連禦劍飛行都不用。
敵人從大門蜂擁而出。使他們再無退路。
在無數的火把照躍下,四周是以百計的敵人,使他們陷進一層又一層的重圍中。想移進一步,亦要付出移山倒海似的力量。
呂隐突然将赤霄劍收起。換成了鷹刀,每一刀劈出。都用足了勁道,刀過處圈圈芒虹,不是有人應刀跌退,就是把敵人震退。
蓦地一槍一刀,分從左右兩側攻來,都是功力十足,顯是敵陣中出類拔萃的好手。
呂隐大笑不已,精神拔高,此時不但忘了生死,心靈亦靜若天空明月,心裏準确的把握到了這戰場每一絲的變化。
他迅速判斷出在時間上,絕無可能在槍刀觸體前,同時把這由兩個不同角度攻來的兵器擋開。
換了在平時,仍可借改變位置來應付,但刻下想略移一步都是壓力重重,怒哼一聲,長刀快逾電閃的斜斜畫向敵刀,右肩卻使了一下卸勁,一縮一挺。
锵的一聲起處,持刀敵人濺血跌退,呂隐卻猛然借力轉了個圈子,躲了開去。
敵搶給他卸得往旁滑開時,還欲舉槍變化,那人已給他側踼得噴血飛跌。
桓玄出來了,斷玉寒離鞘而出,化作白芒,兜頭蓋臉朝呂隐劈去。
呂隐腳步一踏,将地面上一塊石頭踢起,砸向了桓玄。
“叮!”
桓玄從容擊飛朝他面門擲去的匕首,手中斷玉寒化作電芒,從下沖上,直擊呂隐下盤。
呂隐突然跳起,腳尖在桓玄的斷玉寒上一點,跳了起來,借力就要向着屋頂掠去。
隻要給他掠到了屋頂,便可以輕易的逃離出去。
桓玄大喝一聲,兩手盤抱,一股強大無比的勁氣于兩手間成形,化爲卷旋的驚人氣勁,往正淩空撲去的呂隐擊去。
呂隐冷笑一聲,鷹刀直劈而下,一記破空擊出!
砰地一聲,桓玄的真氣被呂隐狂猛的刀勁硬逼回手上去,逆脈而沖,桓玄登時血氣翻騰,眼冒金星,不要說反擊,能于退半步後立穩已非常不容易。
鷹刀從敵人刺來的長槍上彈起,旋風般轉身,厚背刀回飛一砸,橫掃敵人腰身,借力落到了屋頂之上。
“放下淡真!”桓玄大喝一聲。
“你做夢吧!”呂隐長嘯一聲,“我花妖要采的花,怎麽可能會放手?”
呂隐自稱花妖,就是爲了打消桓玄的懷疑,不讓桓玄遷怒到王淡真的家族上去。
驟聞花妖之名,桓玄的身軀一顫!
花妖乃是天下聞名的采花賊,以洛陽爲例,去年便發生過,六名美女在短短一個月内,遭人以兇殘手法奸殺的大案,手法如出一轍,令洛陽稍有姿色的女子,人人自危。
洛陽黑白兩道雖全力緝兇,卻連兇徒的衫角都摸不着。而如此可怖的血案,更曾在多座城市發生過,轟動北方,這來去無蹤的兇徒就被稱爲花妖。
聽到花妖的名字,桓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王淡真死定了!
呂隐抱着王淡真,掠下了牆頭,翻轉了幾下,沒入了黑夜之中,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取出了玄鐵劍,抱着王淡真,踩了上去,向着邊荒集的方向飛去!
飛出了荊州城,呂隐才禦劍落下,落到了一處密林之中,解開了王淡真的穴道。
“得罪了!”呂隐笑了笑。
“你真的帶我逃出來了?”王淡真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呂隐哈哈一笑,說道,“那是自然,天下何人能夠攔得住我?”
“你居然會飛?”王淡真這才問道。
呂隐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不然的話,劉裕他們怎麽會放心我一個人出來呢?”
“你知道嗎?我原本要做的就是去找你,等你到了荊州之後再将你帶走,這樣,就不會牽累你的家族,卻不想,你居然已經來到了荊州。”呂隐淡然一笑。
呂隐擡頭看向了荊州城的方向。
他幾乎可以确定,穿越者應該是在邊荒集之外了。
因爲現在的邊荒集,正處于戰争之中,王淡真的事情發生,應該與邊荒集沒有什麽關系。
時間點的突然提前,這是怎麽一回事?
呂隐蹙着眉,仔細的思量着。
原本的劇情,是桓玄要王恭獻出女兒……
晉室派系之争愈趨激烈,最近王國寶更授意大臣,請司馬曜加封司馬道子,爲司馬曜怒拒。司馬曜見司馬道子驕橫難制,欲以王恭聯結殷仲堪以制道子,豈知殷仲堪顧忌桓玄,競提議王恭拉攏桓玄,桓玄乘機向王恭提出條件,須獻上女兒王淡真作其妾,此舉不但令殷仲堪狼狽不堪,更使王恭進退兩難,把整個倒司馬道子的行動拖着。
既然桓玄依然讨要了王恭的女兒王淡真,那麽,前面的劇情應該沒有變化。
隻有在時間線上發生了改變……
桓玄、王恭、殷仲堪……
桓玄會是穿越者麽?
可是,桓玄不是依然按照原著那樣,殺死了屠奉三的家族嗎?
若是桓玄是穿越者,應該知道屠奉三是一個對敵人心狠手辣,卻又可以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啊,不應該讓屠奉三背叛啊……所以了,桓玄應該不是穿越者。
這樣一來,其餘人也都不可能是穿越者。
也就是說,王淡真的時間線的改變僅僅是個巧合嗎?
呂隐微微一歎。
“你在思索什麽?”王淡真柔聲問道。
呂隐搖了搖頭,說道,“走吧。我送你去邊荒集,然後,我還要去一趟廣陵。”
“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