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玉如全身衣袂飄動,彩帶飛揚,像靈蛇般在身體旁擺舞,既是美極,又是詭異莫名。她似乎全無動作,卻沖入呂隐劍光外圍處,展開最淩厲的攻擊。
在這電光石火的刹那間,呂隐居然心中浮現了一個念頭,單玉如的武功絕對在範良極之上!
以呂隐的能力,根本不是單玉如的對手,若非不死印法克制了天魔功,隻怕他早已落敗,大喝一聲,催動劍氣,劍雨立即像千千萬萬的螢火蟲,或似燈蛾撲火般往單玉如飛擁過去。
同時閃電後移,而單玉如那對玉環卻像能自主般追擊而至。
呂隐早就料到這一招,在身體剛動的刹那,天魔刃閃電的向左右處空劈出兩劍。
掌勢擴大,硬擋呂隐能割肉碎骨劍雨的單玉如蓦地嬌軀劇顫,掌化爲爪,往虛處遙遙抓去,把被呂隐以無上劍法割斷了她禦環真氣,行将墜地的玉環隔空收回,免去了玉環掉下的醜相。
同時雙環再度送出,前追後逐的,破入劍雨内,呂隐天魔刃閃爍,周遭劍氣嗤嗤,無數細小但威風無匹的旋渦,從四周不住撞擊,朝單玉如攻來,阻攔了單玉如的攻擊。
“當當!”
兩聲清越好聽的激響,天魔刃以肉眼難察的高速,不分先後地從千萬環影裏找到真身,猛劈在單玉如蝶舞翩翩的成名兵器上。
單玉如劇震兩下後,玉手和玉環向時消失不見,原來一對廣袖蓋了下來,迎風鼓張,一袖搭往天魔刃,另一袖照面往呂隐拂去,勁氣如長波巨浪,鋪天地往呂隐卷去。
“婠婠的天魔功我早就見識過了。”呂隐冷笑了一聲,左手一翻,鷹刀出現在他的手上,不死印法的生氣和死氣盤旋,一刀劈出。
砰地一聲,單玉如的袖子粉碎。
呂隐倒退而去。
握住鷹刀的那一刹那,忽地一種奇異的能量由刀柄處傳入體内。
那并非鷹刀本身蘊藏什麽力量,而是鷹刀似能把宇宙某種神秘的能量,吸收過來,送往他體内。
而在同一時間,他腦海内電光石火般升起一幅幅的戰神圖錄,隐含深意,隻是一時尚不明白罷了。
突然間,呂隐收起了天魔刃,臉容古井不波,晉入刀道無人無我的至境,鷹刀在空中忽現忽隐,攔腰斬單玉如。
縱是在這生死力拚的關頭,單玉如仍是眉颦眼怨,一臉楚楚動人的神色,教人不明白她怎能一邊痛下殺手,卻仍能保持這種嬌怯表情。
單玉如一對翠袖全力由内往外送往呂隐,袖内藏環更是喑蘊必殺的妙着。
這時單玉如一對翠袖眼看要擊中呂隐,忽然單玉如兩手劇抖了一下,一聲悶哼,倉皇飛退,還噴出了一口鮮血,聲勢洶洶的攻勢頓時土崩瓦解。
原來就在翠袖要拂上呂隐的一刻,手内一對玉環忽傳來無可抗禦的驚人氣勁,是因呂隐剛才劈中玉環時,竟傳入了不死印法的生氣和死氣兩波内勁。
單玉如硬擋了一波生氣後,另一波死氣到現在才由玉環沿經脈直攻心髒,若非單玉如魔功深厚,藉噴血化去内勁,這一招可穩取她性命。
單玉如臉色駭然,兩人交手不過是幾秒鍾,與此同時,韓柏、範良極回過神來,同時出手。
下方一條人影閃電般竄上來,右手一疾往單王如點去,原來是範良極。
單玉如氣得一袖拂打在範良極煙鬥上,另一手伸指一戳,一道火光,射在韓柏身上。
單王如同時把頭一搖,竟射出三條秀發,箭矢般朝範良極面門射去。
範良極顧此失彼,那想得到單王如有如此出人意表的奇技,煙鬥回手撥掉了三支發箭,饒是他輕功了得,仍不得不往下墜去,落到三丈下一叢樹上。
一聲佛号,師太從天而降,從道出口往下躍來,雙掌往升至最高點,拍向了單玉如。
森寒掌風呼呼而起。
風行烈探出紅槍,燎原槍法施展開來,氣勢如虹。
戚長征天兵寶刀閃爍,交由左手,施展出了左手刀法。
以單玉如之能,也是駭然失色,一個翻身,遠遁而去。
在場之中,隻有範良極的輕功能夠追上單玉如,但是一個人卻是去送菜。
另外還剩呂隐這麽一個可以禦劍飛行的人,能夠追的上單玉如,不過,自己去了,可能也是送菜,最關鍵的是,呂隐現在手持鷹刀,神色惘然。
崖下忽傳來兵刃交擊聲和虛夜月衆女的叱喝聲。
衆人駭然飛撲下去,戰事早結束了。
“戰神圖錄……”呂隐沉默了一會兒,收起了鷹刀。
他明白了,鷹刀是蘊含一種特别的能力,似乎可以讓人更快的感悟戰神圖錄。
剛才他劈出那一刀的時候,他的肉體,似乎轉化成吸收天地精華的媒介,他的意識的領域不斷擴張,以至經常感受到奇異的空間甚或乎現實物質的世界。
那一瞬間,他體内的真氣天翻地覆!
他明顯感覺得到,他體内的真氣在瞬間全部變化完成。
不再是氣狀的真氣,而是變成了霧狀的真氣。
就在劈出鷹刀的那一刻,真氣全部轉化。
呂隐心知肚明,若是按照黃易大大的小說境界來看,他已到了煉神還虛的初步階段。
這并不是他自己知道的,而是從鷹刀中得到的提示。
“好古怪的鷹刀啊。傳鷹到底是什麽境界?”呂隐有些愕然。
“喂,鷹刀可以還給我了麽?”韓柏伸出了手。
“一邊呆着去。”呂隐沒好氣的看了韓柏一眼,說道,“你都悟到了戰神圖錄,還要鷹刀做什麽?我用鷹刀還有用,等我離開的時候,會還給你的。”
韓柏無所謂的撓了撓頭,“算了,反正嶽父也沒有問你要回來,你要用的話,就先用吧。”
呂隐苦笑一聲,韓柏這貨,除了太**之外,還真是沒有任何缺點啊。
這時天色漸明,漫長的一夜過去了,朱元璋大壽的日子終于來臨。
皇宮。
朱元璋聚精會神翻看記載着天命教衆人名字的冊子,雙目異光閃閃。
陪在兩側的是燕王和韓柏。
至于呂隐,則站在大殿之中,靜靜的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他形相奇偉,眼耳口鼻均生得有巽常人,若分開來看,每個部分都頗爲醜惡,但擺到一張臉上時,卻又出奇地好看和特别,充滿着威嚴和魅力。
燕王朱棣與朱元璋非常相似,隻是外表溫和多了,但總有種城府甚深,密藏不露的感覺。
“妙極。”朱元璋忽地哈哈大笑,一掌拍在龍桌上,興高采烈道,“朕一夜間便可把這些人全部清除,爲皇兒登上皇位做好準備。”
“可是,你大壽之日,便是你的死期。”呂隐突然擡頭,平靜的開口。
朱元璋臉色一寒,猛然一拍龍桌,喝道,“大膽,居然敢如此咒罵朕。”
一開始,呂隐并沒有讓韓柏說出他的身份,隻是作爲韓柏的一個朋友,說是要保護韓柏,所以才見到了朱元璋。
“皇上息怒。”韓柏急忙跪下,說道,“我這位朋友……”
“韓柏,閉嘴吧。”呂隐冷哼了一聲,“朱元璋,你跟誰稱朕呢?”
“大膽!”燕王朱棣大喝一聲。
“燕王,你還沒有成爲天子,也對我無禮?”呂隐冷笑道,“朕是天子。雖然已經過去了多年,但是,朕是天子!”
“大膽,簡直是謀反!”朱元璋大喝一聲,“來……”
“隻要你說出來人,我就可以在瞬間砍下你的頭顱,你信嗎?”呂隐冷笑一聲,“朱元璋,少在朕的面前擺架子。朕擺架子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大膽!”朱元璋再度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