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佑賀臉色大變,瞳孔收縮,童貫乍聽此言,臉色頓時蒼白無比,心中有些不敢置信,腦裏隻有一個念頭,他說的是真的嗎?老師真的打算颠覆大宋皇室嗎?
“你知道嗎?”呂隐溫和的笑了起來,但是眼中冰冷的殺意卻毫不掩飾,“我原本是想将你碎屍萬段,但是,童貫既然要我留你一命,我自然要留你一命,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龐老三!”童貫猛然竄了上來,一把抓住了龐佑賀的雙肩,喝道,“老師真的打算颠覆大宋王朝嗎?”
龐佑賀一句話不說,呂隐笑了笑,轉頭看着童貫,拱了拱手,“可否借我些酒水?”
童貫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龐佑賀,對于呂隐的話,根本沒有在意,随意的揮了揮手,呂隐冷哼一聲,走入了房間之中,端出了一瓶酒,走到了龐佑賀身前!
而此時,童貫似乎有些瘋狂,死死地捏着龐佑賀的肩膀,捏的他的骨骼咔咔作響,吼道,“這是真的嗎?老師真的打算造反嗎?”
啪的一聲,呂隐将童貫拉了回來,然後直接将酒瓶砸碎,北冥真氣逆轉,化水爲冰,一連射出了十幾道生死符,盡皆種在了龐佑賀的身上。
龐佑賀微微一怔,呂隐順手解開了他的穴道,龐佑賀皺了皺眉,突然感覺到傷處越癢越厲害,而且奇癢漸漸深入,不到一頓飯時分,連五髒六腑也似發起癢來,真想一頭便在牆上撞死了,勝似受這煎熬之苦,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
童貫臉色也有些愕然,轉頭看着呂隐,呂隐冷笑道,“這是我獨門暗器生死符!哈哈哈!這生死符一發作,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周而複始,永無休止。”
“我要你生不如死!”呂隐瘋狂的大笑!
“殺了我!”龐佑賀猛然撲倒,趴在呂隐的身前,伸手扯着呂隐的衣角,吼道,“殺了我啊!”
龐佑賀再度轉身,雙手在身上不斷的撓起來,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居然連自殺的力量都沒了!
童貫在一旁看得也是有些駭然,心中震驚。
呂隐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手指一點,以天山六陽掌的内息點中了龐佑賀的穴位,暫且抑制了生死符,冷笑道,“現在,回答我,我之前猜測的,可有錯誤?将事情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龐佑賀連滾帶爬,雖然被暫且抑制了生死符,但是那種奇癢還是在骨髓中蠢蠢欲動,他急忙說道,“是,是,閣下說的一點沒錯!主人的确與慕容博有關聯,得知丐幫幫主爲契丹人之後,自然心生陷害之意。”
“原因也是與閣下推斷的不差,待得蕭峰不容于天下武林,慕容博先生自然會登高一呼,号召武林群雄殺死蕭峰,屆時攜着殺死蕭峰的威望,慕容博先生或可成爲武林盟主,屆時便可将群雄收入麾下,成爲助力。”
“然後便出關,挑起大宋和契丹的紛争,到時候,戰事一起,慕容博先生攜無盡的威望自然可以振臂一呼,成立一支義軍,名義上保衛大宋,暗地裏卻可以借此來颠覆大宋皇室!”
龐佑賀喘着粗氣,繼續說道,“三十多年前,慕容博先生與主人有大恩,何況,主人對皇室忠心耿耿,操勞一生,卻被貶谪,一降再降,是以對大宋皇室也心有憤恨,慕容博先生前來尋找主人,将想法一提,主人與其自然一拍即合!”
童貫的臉色已經變了,手臂微微有些顫抖,此時的童貫依然是一個忠臣,算是個好人,不像是晚年那般成爲了賣國賊,不過,按照曆史來看,後來的失敗和所謂賣國,則有着許多複雜的因素,并不能完全推到童貫身上,現在的童貫,則是一個對皇室忠心耿耿的忠臣。
童貫猛然吼道,“老師他怎麽可以如此!吾等深受皇恩,便是爲皇室而死也自是應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老師如何不知?如何能有謀反之心?”
“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殺了我,爲你的女人報仇啊,是我殺了她,你殺了我吧!”龐佑賀跪在地上,砰砰砰的叩着頭,生死符的可怕已經摧毀了他的意志。
“她沒死!”呂隐暴喝一聲,一腳将龐佑賀踢了出去,快步上前,一指點在了他的身上,然後轉過身子,不再去看他,直接躍上了屋頂,“你居然敢咒梅劍死,你就繼續給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呂隐身子飄飛了出去,隐沒在茫茫黑夜之中。
龐佑賀頓時痛苦的死去活來,不斷的撓着自己的身體,已經撕扯下了一些血肉,卻依然在撓着,似乎想要将骨頭也給撓出來一般!
童貫看到呂隐離去,心神有些沉默,待看到龐佑賀時,雖然被李憲要造反的事情震住了,但是聽到龐佑賀痛苦的吼叫,看到龐佑賀那慘不忍睹的模樣,微微一歎,一根銀針直接射出,紮入了他的檀中穴,龐佑賀吐出最後一口氣,沒有了聲息!
“來人,将屍體給我帶出去!埋了!”呂童貫猛然吼道。
不少侍衛急忙跑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盡皆有些驚惶,不過童貫卻什麽也沒解釋,他們也不敢詢問,隻得上前,将龐佑賀的身子拖了出去。
童貫的雙拳猛然握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良久之後,他歎息一聲,“忠孝兩難全……老師,對不住了!我要阻攔你了!”
“我一人去即可,至少不會将你的事情禀告太後,也不至于累及你的九族……老師,恕學生不孝!”
童貫歎息一聲,走入了房間之中,寫了一封折子,倒是沒有提到李憲的事情,隻說自己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雲雲,來不及請辭,請高太後恕罪雲雲……不必多疑,現在自然是高太後垂簾聽政,趙煦還僅僅是個小毛孩兒罷了!
然後,童貫直接離開了皇宮,駕着馬,瘋狂的向着陳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