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風看盧瑜臉上很平靜,對自己的生死仿佛也很平靜,她問:“那……找到之後呢?”
盧瑜看一眼廚房:“找到之後,就把盧忘交給他。”
“然後呢,你呢?”
盧瑜想了想,說:“我如果還有時間的話,就出去轉轉,這幾年,我的時間全被這小子占了,沒時間的話,就算了。”
葉春風感覺到盧瑜的話裏大有一副交代後事的感覺,她心裏難受,抓住一個抱枕砸向盧瑜:“你是不是覺得你的肯定不行了?”
盧瑜伸手接過抱枕:“生死其實真的沒什麽可糾結的,以前在服役的時候,每次任務我從來都沖在最前面,并不是我勇敢,而是在我心裏,生和死,并沒有太多的差别,生,沒有什麽泰值得留戀的,死,也沒有麽可恐懼的。”
葉春風驚訝道:“你瘋了,怎麽沒有留戀的,你兒子呢,那可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
盧瑜道:“我會給他安排好的,他是個男孩子,早晚要獨立,計算我活着,也不會讓他一直跟我一起生活。”
葉春風氣的咬牙,這個家夥,真是理智的可怕,她把人類的正常感情,都在嚴格的控制中。
葉春風說:“你怎麽這樣?我不管,反正,明天你去醫院檢查,找孩子爹的事兒,我讓我家裏人幫忙,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剛好,蕭淺從廚房出來。
“菜都好了,你們倆過來吃飯吧。”
葉春風對盧瑜道:“走,吃飯,既然來了帝都,你都得聽我的,以前我軍職可比你大,服從命令。”
當晚,葉春風讓盧瑜和盧忘留下。
葉春風觀察他們母子倆,發現盧瑜對盧忘完全是用部隊的方式在對待兒子。
不會給予過多的關懷,也不會像其他媽媽一樣,說一些柔軟關懷的話。
她隻會在一旁告訴兒子,這件事,你該如何做,怎麽做。
盧忘滑到了,盧瑜也不會去扶,她隻是告訴兒子,你是個男人,就算你哭,你也要自己爬起來。
葉春風覺得盧瑜對盧忘實在是有點太過嚴苛了。
現在的家長哪個對孩子不是寶貝的跟眼珠子似得。
晚上,葉春風把盧瑜的事兒跟蕭淺一說。
蕭淺笑了笑,道:“其實,能理解她,每個父母對待孩子的愛都不一樣,盧瑜或許就是知道自己時間有限,所以對待兒子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感情,她不想有一天萬一她真的離去了,盧忘會傷心難過,她用她的方式,讓盧忘快速成長。”
“這種成長方式對一個3歲的孩子的确是挺殘忍的,但,盧瑜不得不這樣做。”
葉春風張張嘴巴,她之前以爲盧瑜是太理智冷靜了,或許對這個連父親都不清楚的兒子,帶着排斥和不喜。
卻唯獨忘記了,盧瑜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愛着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