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縱這話說的雖然沒什麽禮貌可言,但是對他來說,已經算是頗爲溫和的話了。
可是他說的話溫和,其中意思是不是也是那麽溫和,那就不好說了,至少,在他父母和唐撼耳朵裏,這話絕對比那些威/脅的話,更加具有危險性。
他說——喜歡逞強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
這句話,其實就已經是非常嚴重,也非常可怕的威/脅了。
唐撼和他父母紛紛覺得心裏在發寒,就像大冬天,被人丢盡了冰窟窿裏,冷的牙齒都在打架。
就連唐父這個喜歡拍桌子砸闆凳的人,這一會兒,也沒辦法裝腔作勢,隻能裝作冷臉連看都不看幹唐縱。
說白了,他其實就是一隻紙老虎,欺軟怕硬的很。
平常虛張聲勢,但其實呢,到了關鍵時刻,根本硬氣不起來。
唐母很害怕,她怕唐縱會對他們耍什麽手段,偷偷去拉唐父的衣服,但是,卻換來唐父的無動于衷。
這個時候,唐父可沒了家裏一人獨霸的模樣。
唐母專頭朝大兒子看過去,希望唐撼能幫他們解圍,可是大兒子用一種,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眼神看着她。
這讓唐母更加慌亂,他們作爲唐縱的父母,現在站在極其尴尬的位置,沒有人幫他們說一句話,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們的笑話,唐縱也不打算給他們好臉色,這讓他們隻感覺面紅耳赤,十分丢人。
分明是想來趁機給自己挽回點面子的,可這下倒好,僅剩的那點臉面,現在也被踩到了地面上,狠狠的被踐踏。
唐母咬牙,硬着頭皮道:“唐縱,我們……是真心的,想,想來參加你訂婚宴,這些親戚也都是,想着……來來給你熱鬧熱鬧……”
唐縱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母,那看穿一切的眼神,讓唐母心裏發寒,唐縱道:“媽,你們這份兒好心呢,我就不心領了,既然記不住我說的話,那現在站在這兒,還有意思嘛??”
“我們畢竟是你父母,來看看自己兒媳婦,這也是正常啊。”唐母關鍵時刻急中生智,把矛頭對向了容諾,趕緊笑着道:“對了,這……這是兒媳婦吧,真是個漂亮姑娘,媽今天給你帶了禮物呢。”
說着便一副好婆婆的模樣,伸手想去拉容諾的手。
唐母認爲,既然唐縱這麽執意要娶這個女人,那必定在他心裏地位極其重要,那,隻要拉攏好她,至少,就能讓唐縱對他們的敵意少一些,如果她能幫他們說幾句好話,那就更好了。
可是唐母的手還沒碰到容諾的手,便被唐縱給攔下了,他笑容可掬道:“媽……你的手,就不要碰我未婚妻了。”
一句話,說的慢悠悠的,卻是在緩慢中帶着無比的犀利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