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豔仿佛根本沒聽見容顔的話,繼續說:“可是那些男生我一個都看不上,太年輕,太浮躁,不成熟,不穩重,沒有一點擔當……後來我遇到了古鶴生,他當時在學校讀研,他年輕的時候真的非常迷人,我幾乎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後來我跟他交往,認識了他的室友……陸歸侬。”
“陸歸侬是和古鶴生完全不一樣的人,那個時候的古鶴生是個很清冷,很沉默寡言的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少會哄女孩子,有時候跟他吵架了,都是陸歸侬過來陪我說話,他還會送一些小東西讨我喜歡,然後漸漸的我就發現,我同時喜歡上了他們兩個人,誰都不想放開……”
容顔看着窗外,誰都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楊豔的話。
外面天氣已經溫暖起來了,嫩綠的樹葉在風中微微搖晃。
楊豔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把梳子,慢慢梳着她那已經完全雪白,掉落大半的頭發,她很冷靜的陳述着當年她所經曆的事:“然後我背着古鶴生和陸歸侬保持着暧昧,直到有一天我們一起出去玩那次我跟古鶴生吵了一架,他先離開了,我很生氣喝了很多酒,然後那晚上就跟陸歸侬睡了一夜,天亮之後我很害怕,我怕被古鶴生發現,但是陸歸侬抱着我說,他會負責的,他昨晚是情不自禁,他說他喜歡我……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喜歡,哼……他那個人除了一張嘴什麽都沒有。”
“可那個時候我年輕,偏偏就相信了……于是有一次就兩次,就算是後來和古鶴生複合我和陸歸侬也保持着關系,一直到我發現我懷孕了……然後我就去找陸歸侬,我覺得那時他的孩子,可是他當場就翻臉了,他用各種最難以入耳的語言來辱罵我,他說誰知道我跟幾個男人有苟且,誰知道肚子裏的雜種是誰的?他将我趕走後,讓人在學校舉報說我懷孕了,他用盡且卑鄙的手段讓我被學校開除,可是兩天……古鶴生又恰好不在……我被逼的沒辦法隻好回家了……”
楊豔看一眼容顔,眼睛裏閃爍着有些癫狂的笑意:“可是一切并沒有我離開學校結束,我一生的悲劇,從那個時候才剛剛開始,因爲懷孕了,我剛進家門不到半天,就被趕了出來,被趕出家門的時候,我身上沒有一分錢,後來我找到一份工作,一直到生下你,剛開始的時候,我想……孩子是無辜的,既然生出來了,總要養活你,雖然那個時候看見你就很讨厭,看見你就想到陸歸侬是如何羞辱我的,但是我沒想過虐待你,抛棄你。”
“我想好好工作,養活你,後來我遇到了離開學校後的第一個男人,他對我很好,說要娶我,可是當他得知我有個孩子後,看我的眼神立刻就變了,第二天便跟我斷了關系他說,他不想養一個拖油瓶,不想讓一個跟他沒有血緣的孩子叫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