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苦哀求:“容顔啊,我知道的你其實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求求你了,你去見見她吧……她真的快不行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隻是想見你最後一面。”
容顔譏笑一聲:“心地善良?我如果跟你說,楊豔就是我弄進去的你還說善良?”
容勝海以爲容顔是故意這麽說的,他突然從病chuang上下來,“容顔,我……我……給你跪下了,我給你跪下了還不行嗎?求求你了,我給你磕頭……”
說完真的跪在了地上,花白的頭發,佝偻的背,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用這樣卑微的姿勢向容顔哀求,但……哪怕是這樣,容顔在可憐他的同時,又感覺到深深的厭惡,無比的厭惡……
用他所謂的善良當盾牌,去綁架别人的意願,難道不是另一種威/脅?
容顔笑了:“你以爲我稀罕你下跪嗎?我早就說過不可能,我不會去見她,你就算跪到死……都沒用。”
容顔的冷漠像是從頭到腳都裹上了厚厚的冰川,任憑你用何種辦法,都不能将她融化半分。
保姆看的有點不忍心:“少夫人……這,容大叔都這樣了,要不,要不您就去看一眼吧……”
容顔冷眼看過去,厲聲道:“你閉嘴,不想做現在就給你發遣散費,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把人逼死了。”
保姆吓得哆嗦一下,不敢再開口……
之前的報道她也是知道的,雖然後來已經被澄清,是那個女人自己氣死了,跟容顔關系不大,可是如今這話從容顔口中說出來,聽起來還真的特别的驚悚。
容勝海不敢相信,他這樣了,容顔還是不肯答應,他一咬牙,猛地站起來,沖到窗戶邊,将窗戶拉開,爬到窗台上,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容勝海明明害怕的渾身哆嗦,可還是站在窗台上,臉色發白的看着容顔。
保姆吓的趕緊說:“容叔,你别逼少夫人了,别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你快下來啊……”
容顔的手慢慢攥緊,她是真後悔答應容諾照顧容勝海了,不識好歹。
她最讨厭别人逼她,偏偏這個容勝海一而再,再而三,非要将她逼到楊豔面前。
這個男人,她能說,她現在特别想自己一腳踹下去嗎?
任何人,但凡想拿自己的命來威/脅别人,那麽,他就已經失去了生活下去的資格,自己的命要自己珍視。
連城雅緻走到容顔身邊,抓住她的手,傳遞給她力量。
容顔臉上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冷漠的過分,她擡起另一隻手手仔細看着自己修剪的圓潤光滑的指甲,輕輕吹一下:“好啊,你跳吧,你現在是二樓,跳下去也死不了,跳吧,沒什麽大事,頂多就是摔斷胳膊腿,我會找來國内最好的骨科專家來給你看病的,你安心的——跳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