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雅緻看一眼夏玄墨的手,那隻手瘦得很,隻剩下一層皮,手背上的青筋突兀,手指彎曲的時候,白森森的骨節甚至都能透過薄薄的一層皮膚看見。
“好。”連城雅緻接過來,沒問裏面到底有多少錢。
“我該走了,謝謝你在最後還能見我一面。”
連城雅緻不在意地道:“我隻是上班有點煩了。”不是來看你的。
夏玄墨笑了笑,起身:“我走了。”
“嗯……”連城雅緻點頭,他本來是想說一路順風的,但是又覺得現在說這話,很諷刺,便将那四個字咽下,隻是‘嗯’了一聲。
夏玄墨清瘦的背影走入秋風中,走了幾步,他回頭最後問一句:“我們還能再做兄弟嗎?”
連城雅緻搖頭:“不知道……”
他又說:“或許,等你下次回來的時候,就可以了!”
“知道了。”夏玄墨寫滿了疲憊的臉上,終于路出一抹神采。
他最後還是走了,孤單的身影一點點離開連城雅緻的視線。
兩人誰都沒有說再見,因爲,他們真的不知道這一次離别之後,是否真的能有再見面的時候。
關于無法确定的事,還是不要那麽早下定論吧……
不過,他們也同時都知道,如果真的有再見面的時候,可能,那個時候再坐下來,大家還是久違的舊友!
……
夏玄墨走的很決絕,一個人都沒有帶,甚至連秘書都沒有帶,一個人拉着一箱簡單的行李,便踏上了飛往大西南的飛機,
上飛機之前,夏玄墨最後看了一眼帝都帶着一點霧霾的天,這一眼或許……就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帝都的天空了。
夏玄墨離開後,連城雅緻并沒有立刻走。
他坐在秋千上沒有動,過了大概四十分鍾左右,一架飛機從城市的上空飛過……
飛機消失後,連城雅緻站起來,離開公園,回到公司。
人有悲歡離合,這是常情,誰都避免不了,隻要不是身邊至親至愛的人,其他人的離開,最多隻能在你心裏留下一點漣漪,事過之後,生活要繼續,工作要繼續。
新的一天太陽會照常升起。
這天連城雅緻早早下班去接回容顔喵喵,回家的路上,他随口對容顔道:“夏玄墨今天下午的飛機,已經走了,他走之前,我去見了他一面。”
“哦,走就走吧。”容顔很平淡的說了一句,對此并不奇怪,早就知道了夏玄墨要走的消息,所以,沒什麽可驚訝的。
至于夏玄墨和連城雅緻說了什麽容顔并沒問,她需要給連城雅緻一點自己的空間,他也需要一點屬于自己的秘密。
連城雅緻和夏玄墨者兩個男人,作爲曾經一起長大的兄弟,雖然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各自走了不同的路,在分别前最後一次說話,是他們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