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容顔是第一次面對簡易這種男人,那簡易才是真正的第一次覺得原來女人還可以如容顔這樣,聰睿,理智,即使在自己最危險的劣勢,依然能淡然以對。
以往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面對簡易的時候個個都怕的連話都不會說,容顔卻好像什麽都不怕,還有心思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個女人,到現在還能如此無謂冷靜,她難道就真的不怕連城雅緻過來?
還是真的敢保證,自己不會殺她?
她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這種過度的自信?
看的人,真的很想好好教訓她一頓。
簡易凝眉盯着容顔,似乎想要将她的腦子剖開,看看她那裏面的構造到底是不是和常人一樣。
簡易那毫不掩飾自己心思的眼神,讓容顔哆嗦一下,頭皮一陣陣發麻。
她清清嗓子道:“簡公子,我說的是真的,你要再不給我把手腕上的繩子給弄斷,我這兩隻手,隻怕真的要廢了,你就算是想殺我,也好歹,給我一具全屍吧?”
容顔的話冷靜的似乎不是在說她自己,那自嘲調侃的聲音,遠比可憐兮兮的哀求更讓人動容。
片刻之後,簡易黑着臉,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拎起容顔,看一眼她背後,果然,那兩隻手已經因爲血液循環不暢開始發青,看起來十分可怕。
簡易掃一眼容顔,這種情況他很了解,應該十分痛苦的,可是她臉上卻是一派悠然輕松之色,沒有任何痛苦,倒真是個奇葩。
簡易從左半邊的軍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刷刷兩下将容顔手腕上的繩子斬斷。
他的手不經意碰到了容顔的手被,刺骨的冰涼讓他覺得碰到她手背的地方都能立刻結霜。
簡易突然有點竄火,手都冰成這樣了,她卻到現在才說,是真的不想要手了嗎?
麻繩落下去,可以看見兩隻手腕上分别由一圈勒痕,粗糙的繩子将她嬌嫩的肌膚磨破皮,因爲繩子當時勒的很緊滲出來的鮮血不太多,但這樣更能直觀的看見勒傷地方,一層皮都被磨掉了,皮下的肉看的清清楚楚,襯着它那白皙纖細的手臂異常的刺眼,也讓人格外的讓人心疼。
因爲但凡看見的人都會第一時間認爲,這樣的傷不該出現在容顔的手臂上,因爲她這樣的女人,是應該被嬌養起來,錦衣華服好生疼愛,好生呵護。
看着容顔手腕上的傷,簡易眉頭皺的死死的,臉上的傷疤讓他的模樣看起來極其可怕。
容顔沒理會他,她的兩隻手現在毫無隻覺,她現在有點擔心,會不會真的要廢了。
她苦笑着問:“簡公子,我的手……還能要嗎?”
簡易将視線挪到容顔臉上,手裏的匕首轉了一圈:“你不想要?我可以幫你剁了。”
容顔幹巴巴地笑笑:“呵呵,簡公子,你真愛開玩笑……”
她真想把自己的雙手藏起來,因爲這家夥……真的敢剁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