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密林深處,容顔的心情一直很忐忑,其中一個向導給她弄來了一匹矮馬讓她騎着,可以免去她趕路之苦。
她騎着矮馬走在中間,那名廚娘偶爾跟她說一句話,希望能借此來免去她心裏的恐懼。
但是,她不知道,這隻會讓容顔覺得更加害怕。
陌生的口音,陌生的地方,眼前是無盡的黑色這一切讓她從心裏生出一絲不安。
向導和保镖都是常年生活在這一帶的人,對熱帶雨林很熟悉,他們都知道,走在這種時時刻刻都充滿危險的地方,大家的精神都十分緊繃,出于高度緊張狀态,因爲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空氣中濕度很大,容顔感覺到自己的頭發已經濕成了一縷一縷的,滴滴答答,順着臉留下來,流進脖子裏,很是難受。
但是容顔的手緊緊抓着馬鞍,一下都沒擦。
林子裏很暗,容顔也不知道到底行走了多久,終于,走了一夜,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過厚厚的枝葉照下來的時,容顔終于稍微松了一口氣。
趕了一夜的路,人困馬乏,向導說找個地方停下來稍事休息,補充一下體力然後再趕路。
雖然他們一行人不是搞販/毒走/私這些行當的,但是,誰也不願意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多呆一秒鍾。
廚娘扶着容顔下馬,拿出一快趕緊的布撲在地上讓容顔坐下。
然後她便拿出自帶的鍋,支了一個簡單的爐竈,給容顔盡可能的準備一些在這種艱苦的情況下稍微好吃一點的食物。
一個向導去找水,一個保镖去打野物。
沒過多久,他們都回來了,保镖手裏拎着一隻野兔,野兔很肥,他快速把兔子剝皮,除去内髒,然後交給廚娘。
廚娘挑了一碗最好的兔肉,遞給容顔。
這種情況下做出的食物當然不能同在廚房裏用各種調料精心烹制的相比,肉腥味一鑽進鼻子裏,容顔便感覺胃裏面又開始翻江倒海,轉過頭跑兩步,扶着一棵樹,捂着胸口吐了個昏天暗地。
這一幕讓幾個人都吓了一跳,廚娘趕緊将碗放下,拿着水壺跑過去。
容顔恨不得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過了好一陣子才稍微好一點。
漱口之後,廚娘扶着臉色蒼白,吐的快要脫力的容顔坐回去,她一臉擔心地問:“小姐,你是懷孕了嗎?”
容顔立刻搖頭:“沒有……我隻知吃不慣兔肉,你們快去吃吧,不用管我,我喝點水就好。”
廚娘一臉懷疑,她是個過來人了,是生過孩子的,怎麽會連這都看不出,吐成這樣分明是懷孕的征兆啊。
不過,人家不承認,她當然不敢再說什麽。
隻能勸說:“那怎麽能隻喝水,在這裏沒有體力就等于是在自殺,不管怎樣你都得吃點東西。”
容顔也知道現在必須要保證體力:“那我吃點幹糧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