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午夜的冷風吹的透骨的寒冷。
所有人都凍的直哆嗦,可是卻沒一個人敢離開。
管家急的原地轉圈,“這………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找來的那位小姐,到底找到少爺沒有啊。”
家庭醫生也是不停的擦頭上的冷汗:“是啊,怎麽就沒動靜呢?”
管家突然對周秘書說:“周秘書要不……要不你上陽台聽一耳朵。”
周秘書眼珠子睜的都快掉出來了,他在心裏罵了一聲娘,顫顫道:“我去?你這是想讓明年的今天是我的一周年祭日嗎?”
去聽大老闆和容小姐恩愛時的牆角,這是打算被雅少一槍給崩死嗎?
管家快極哭了,“那現在怎麽辦?萬一……萬一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可活不下去了。”
周秘書很鎮定地開口:“沒事,你活不下去,我們都陪你。”
周秘書心裏也在納悶,怎麽就沒動靜啊,如果容小姐找不到雅少那肯定出來啊,如果找到了發現雅少已經昏迷不醒了,那更會出來叫人才是。
而且……周秘書還是很相信容顔的,雅少現在這樣見到容小姐應該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不到天亮不罷休啊。
難道……
周秘書腦海中自動飄過一幕十分不和諧的畫面。
雅少對容小姐十分生氣,所以……用衣服把她的嘴堵住了,所以才聽不見聲音。
周秘書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幾個小時後,已經過了淩晨兩點。氣溫越發的低。
可是,一群人還在風中癡癡等着。
管家實在等不下去了,道:“這樣等下去真不是辦法,如果少爺出個萬一,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他一咬牙下定決心,“周秘書既然你不上去,那我就豁出我這把老骨頭了,我上去。”
管家視死如歸的說完便站到梯子前,扶着梯子就要往上爬。
周秘書看一眼他那白花花的頭發,已經佝偻的身體,捂着臉哀嚎一聲。
當然,最後爬梯子的人當然不是管家。
周秘書一邊爬一邊唾棄自己,如果今天死了,請在他的墓志銘上寫一句:過馬路的時候不要輕易扶摔倒的老人,同樣,看到爬梯子的老人,也不要輕易幫他爬,前者有可能破财,後者則是沒命。
周秘書抱着死的決心終于爬上了連城雅緻的陽台,看着滿地的玻璃渣,他在心裏給容顔默默點了一根蠟燭。
周秘書站在玻璃門外,他當然不敢進去。
他眼睛在房間裏掃過,燈亮着,但是沒有人,床上……也沒人。
周秘書疑惑,這人在哪兒阿?
難道……真的要進去找?
就在周秘書遲疑,要不要擡起腳的時候,他終于聽見了自浴室傳來的動靜。
容顔沙啞無力的聲音,飄了出來。
“連城雅緻……連城先生……金主……饒了我吧……嗚嗚……要死人了,求您大發慈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