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顔擡頭咬着下唇看他,她沒有傷到一丁半點,倒是連城雅緻的手上,和臉頰上被飛濺出的玻璃渣滑出了兩道細細的傷,可是他卻渾不在意。
左臉上的傷痕不深,鮮血緩緩流出來,非但沒有破壞他俊美無雙的臉,反倒看起來更加邪魅,那雙漆黑如點墨的眸子,此刻已經布滿了——興奮,對,就是興奮,周邊的眼眶微微泛紅,淡淡的血腥味喚醒他身體對殺戮的渴望。
容顔驚詫的發現,尼瑪,這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對這場針對他的刺殺很興奮,興奮你妹啊興奮,槍子不長眼,她這一次真是躺着也中槍了。
容顔恨恨道,“我要被你害慘了?”
連城雅緻唇角帶笑,此刻的笑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那是一個獵人在即将獵殺突然闖入他領土的野獸時發出的愉悅,那種嗜血的笑容,讓容顔有些暈眩,因爲……太迷人了。
容顔用力掐一下自己的手心,疼痛喚醒她的理智。
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候她還有工夫花癡,真想抽自己一下。
容顔眼睜睜看着連城雅緻突然從上一内側的口袋裏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那盒子不大,看起來像一個盛鋼筆的盒子。
連城雅緻那雙比鋼琴家的雙手還要修長完美的雙手快速打開盒子,隻見他雙手翻飛,用容顔眼睛都看不清的速度,眨眼間便用零零碎碎的小零件組裝成了一支高精度的手槍。
看着那把銀灰色的手槍,容顔打個寒顫,她驚覺自己跟了連城雅緻四個月,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三個月90天,肉體上的接觸怎麽也有幾十次了,但,今天這一刻的連城雅緻,讓容顔覺得她似乎從來都不認識這個男人。
容顔突然很害怕,她這算不算是無意間知道了前任金主的秘密,然後……然後……會被滅口?
慘了慘了,上帝保佑,如果能逃過這一劫,明天她立馬滾出這個城市。
廁所門外的殺手在打了兩搶之後此刻悄無聲息,不知道是離開了,還是在等待他們的出去。
連城雅緻組裝好手槍,槍在手裏轉了一圈後,他猛地伸出另一隻手經容顔拖進懷裏,用冰涼的手槍挑起容顔的下巴,一改平常的優雅俊逸,笑的萬分邪惡:“怕什麽?就算死,也有我陪着呢,别人可享受不到這樣的豪華待遇。”
容顔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但是她更受不了這樣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一樣的連城雅緻,她神兒推了他一下,卻沒有推開,他的身體紋絲不動,容顔氣急敗壞,低聲呵斥:“去你的豪華待遇,要死你去死,我可不要死。”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好不容易活過來,這才活了幾個月?該做的事都還沒做呢,不能這麽輕易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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