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這是怎麽了?”陸茵茵看的好奇,“這眉頭皺的,都快成山了。”
陸朝哥扯了扯嘴角,始終是笑不出來:“茵茵啊,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咱陸家遭逢大難,而卻隻有你一人能力挽狂瀾的話,那麽,你會怎麽做?”
陸茵茵想都沒想,揮着粉拳說道:“那還用說,我肯定會挺身而出的。”
“哎!”陸朝哥重重歎了一把。
早年他的成功,也不是大風吹來的。無所不用其極,說的就是他了。爲了成功,他可以傾其所有。對麽,錯了麽,他不覺得錯,但他會後悔啊。所以,這些年來才會把曾經消失的‘愛’,傾注于孫女身上。在回家之後,他就有些後悔了。他決定,隻要孫女不願意的話,那他就以死相拼。
可是……
“哎,你跟我來吧!”陸朝哥站起身,朝内裏走去。
“爺爺?”這時候,就是陸茵茵再蠢,也能發現不對了。
最内裏,陸劍南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着空洞的天花闆發呆。門推開了,他吓了一跳,擡頭看去,看到來人更是吓了一跳。
茵茵?
“唔……”激動的他一張嘴,差點兒把自個吓死。
難以置信,他不知道老爸帶茵茵過來,到底是什麽意思?長着大嘴,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老爹。
“爸,你長着大嘴幹什麽?”陸茵茵更加好奇了,“還有,這個時候你不在公司,跑回來睡什麽覺!”
“咳咳!”陸劍南沒法說話,隻能輕咳一聲,閉上了嘴巴,已作掩飾。
奇怪,太奇怪了!
詭異,太詭異了!
陸茵茵的腦門上,頓時冒出了三個大大的問号。
“茵茵啊,你爸他……無法說話了。”陸朝哥歎道。
陸劍南則是傻眼了,老爹這是幹什麽,怎麽把這事情說給茵茵聽啊?他的頭上,也是冒出了好幾個黃色的大問号。
“說……說不出話了?”危機感,一股空前的危機感,猛地襲來。陸茵茵這才明白,爺爺先前那番話的所指了,“爺爺,到底怎麽一回事?”
“哎!你爸他得罪了木先生,被木先生弄啞了嘴巴,一年不能說話。木先生的醫術舉世無雙,他下的手,沒有醫生能治好。就算能,他們也不敢,而我也不敢。”陸朝哥老眼還是忍不住的流下淚來,“茵茵你從小就聰明絕頂,你應該能猜的出來,這會對家裏面帶來多大的影響吧?”
木先生?
就連她,也是聽過木先生傳說的,陸茵茵知道,在冰城木先生就是絕對的boss,無人可以撼動其地位。老爸得罪了他,沒被幹掉已經是萬幸了。
老爸啞了,就絕對無法再做家族掌舵人。她的二叔、三叔們,肯定會趁機發難的。爺爺年紀大了,從旁協助還可以,根本沒那個精力,掌管陸家。二叔、三叔一點兒能力都沒有,完全就是坐吃山空的主。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二叔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哥哥了。
可她清楚,哥哥雖然有些能耐,卻年紀不夠,閱曆不足,小事情做的了主,大事情卻是無法下決定的。要是爺爺能在一旁看護的話,倒也另說,可以二叔的性子,怎麽可能?二叔肯定就坐上,‘太上皇’的位子了。
如此,陸家也就徹底的敗亡了。
這也是家族企業的悲哀。
一個家族崛起之後,便不會喜歡外人坐着重要的位子,一般都會采取家族管理制度。所以,即便是二叔、三叔沒有本事,爺爺也會讓他們上去占着,就算光吃每年的分紅也可以,就是不能給外人。而現在,要是把總經理的位子交出去,或許能保住公司,但……卻依舊保不住陸家。
真是,生死存亡啊!
陸劍南不住的飛速寫着:“爸,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朝哥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即自嘲一笑:“兒啊,你知道老爹我今天去找木先生,帶來一個什麽樣的結果麽?”
陸劍南眼睛逐漸瞪大,他已經知道什麽意思了,飛速的寫着:“不行,絕對不行!”
“不行?”陸朝哥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甚是凄涼,“你知道麽,我們陸家在木先生的眼裏,就跟一隻蟲子差不多,他想摁死我們很容易的。我們陸家的權,人家看不上;錢,人家大把大把的,光是木氏企業就超我陸家十倍了,他想收購,輕而易舉。你知道麽,我以死謝罪,人家都不拿我當回事。我這條老命,在人家眼裏,根本p都不是。”
“爺爺……”陸茵茵吓哭了,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今天她差一點兒就要失去最親的人了。
“茵茵别怕,爺爺現在不是還沒事麽!”陸朝哥做出一個比哭還要慘的笑容,“我看的出來,木先生是真的很生氣,他很想把我陸家摁死。但,呵呵,不是我貶低自己,但我真的察覺到,木先生看我的眼神中,那深深的不屑。那是神看着,正沖他咆哮的凡人,的眼神。對于他來說,不屑于滅了我陸家,但……我們陸家也甭想全然而退,不付出點兒代價,是躲不過去這一劫的。”
“那你就要把茵茵送出去麽?”陸劍南眼神蹦出一股瘋狂,飛速的寫着,“我不,我絕對不允許,就算死,我也不允許!”
陸茵茵嗡的一顫,她終于懂了,爺爺叫她回來,是想做什麽了。
她很想立刻調轉身形,跑出去,永遠不再回來。可是,她……她的雙腿卻跟灌了鉛似的,分外沉重,根本跑不動。
“死?”陸朝哥怒極,上去就是狠狠一巴掌,直把陸劍南扇的頭昏眼花,“想死還不簡單,這裏雖然是三樓,從這裏倒着跳下去,也必死。去吧,去啊,怎麽……怕了,不敢了?你以爲你死了,這一切就結束了?我這條老命,人家都不看在眼裏,你算個p!你死了,茵茵怎麽辦,你讓她一個人在外被欺負麽?沒有家人的關懷,你讓她怎麽活!”
陸劍南懵了,呆坐在地上,一字不發。
陸茵茵懂了,流着淚說道:“爺爺,你是想把茵茵送出去,做那木先生的女人是吧?”
“茵茵,爺爺對不起你,爺爺知道你會恨我,可……爺爺沒招啊。爺爺不中用,碰到這些事情,還是要拿你們女人做交換的籌碼。爺爺不中用,不中用啊!”陸朝哥使勁的扇着自己的老臉,啪-啪的。
“爺爺,你這是幹嘛?”陸茵茵吓壞了,趕緊上前抓住爺爺的手。她心裏确實有恨,但卻無法恨爺爺。想起以前爺爺的好,她更是生不起半絲怨恨。“爺爺你别說了,我答應,隻是……我想知道,那位木先生到底多大?”
她不想自己的一輩子,毀在一個肥頭大耳,滿肚肥腸的大胖子身上。
陸朝哥明白:“茵茵你放心,木先生還是很帥的,年紀跟你也很是相當。隻是茵茵,你過去了,恐怕……都做不成他的女人,頂多也就是個端茶、倒水的丫鬟。”
聽說那木先生也是個小青年,陸茵茵心中倒是松了口氣,但……
丫鬟?
她傻眼了,那什麽木先生,怎麽如此的惡趣味啊!這什麽年代了,還有丫鬟?
陸朝哥心中在滴血,這個詞彙已經是很好聽的了,實際上,孫女過去了,很有可能是女-奴、x-玩-具,但這些他不敢說啊。
“茵茵啊,我知道,你去了那邊肯定會受到屈辱。心裏有怨,無處宣洩。傳出去了,傳到你的社交圈子裏,你甚至也擡不起頭來,更甚的……你連朋友都沒有了。但爺爺清楚,實際上你獲得的,将會更多更多,盡管短時間内可能看不出。”
“你知道麽茵茵,當我看到木先生第一眼的時候,就出現了錯覺,仿佛看到的是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一般。爺爺知道,木先生不是一般人。”
“當然了,茵茵,你可以自己思考一下,反正,還有一周的時間。你要不同意,爺爺也不會強求,到時候,大不了雞蛋碰石頭就是了。”
陸茵茵已經不知道,是怎麽走出陸家,回到學校的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宿舍的床上了,枕頭都濕了一大片。
“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陸朝哥狠狠瞪了兒子一眼,随即走了出去,鎖了門。
第二天清早。
“哇,茵茵……你……你這是怎麽了,這麽重的黑眼圈,而且紅紅的。”一坐下,張妮卡就傻眼了,死命拽着同桌,“不行,你得去醫院,你這……眼睛會壞掉的。”
哭腫眼的正是陸茵茵,誰曾想,她居然是張妮卡的同桌?
呵呵,這下子有熱鬧看了。
“不用了,妮卡,謝謝你,我收拾一下就好了。”陸茵茵慘笑了一下,掏出化妝盒,精心的補起了妝容,然而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在補給誰看。
不得不說,化妝是個牛-逼-哄哄的活,短短幾分鍾,醜哼哼的陸茵茵,立馬變成了白雪公主。
“茵茵,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讓我姐夫反欺負他去。”張妮卡重重的揮着拳頭,她可不曉得,正是她姐夫‘欺負’的。
“不用了,妮卡你知道麽,我也逃不出政治聯姻啊。”
陸茵茵凄慘的一笑,說是政治聯姻,倒是面上稍好一些,她說不出口被賣了的事實啊。她并不知道,張妮卡口中說的姐夫,正是要買她的那個人。張妮卡也沒有說過,她姐夫就是木風的事情。
“啊?”這下,張妮卡就傻眼了,人家的家室,她沒法插手。
“妮卡,你幫我去把吳哥哥叫過來把。”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