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來我還是稍晚了一點兒啊!”木風自言自語着朝前走去。
火純義的家外面,早已經被荷槍實彈的警察圍滿了,不僅如此,還有軍區調來的部隊。一個個,舉着槍,槍口一緻朝裏。堂堂省公安廳廳長的老爹,在家裏面被人挾持了,靠,這是多麽的恥辱啊。
老爺子被挾持在内,他們根本不敢沖進去。火純義隻能在外面,焦急的走來走去,要不是還能傳出裏面斷斷續續、模模糊糊的聲音,他早按耐不住了。
火純雲也是,焦急的探頭望着。她常年在外經商,作爲一個商界巨女,基本上沒有閑下來的功夫。這次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回家看望爺爺,誰曾想……還沒幾句話的,爺爺就被突然間出現的女人挾持了。
“大哥,怎麽辦,難道……我們就這麽等着?這得等到什麽時候啊!”
“這……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
事發突然,雖然他們被瞬間趕了出來,但他還是很清楚的聽到,老爹喊了個‘蠻’的名字。如果人沒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木風所的,老爹體内‘情蠱’的主人巫蠻了。那既然是如此的話,那個巫蠻應該是不會傷害到老爹的……吧?
“這還不叫大事,那什麽才是大事?”火純雲不知内情,看大哥一副不甚關心的樣子,頓時急眼了,“爸都被抓起來了,這還不是大事?”
“這,妹妹啊,你先……”
他還沒完,二弟火純薄擠了進來:“怎麽回事,大哥,爹怎麽樣了?”
二弟來了,火純義也就不理撒野的妹妹了:“二弟啊,突然間就出現了個女人,把咱爸給抓起來了。我聽着咱爸了個‘蠻’的名字,該不會就是那個蠻吧?”
“啊,她來了?”火純薄一愣。
“什麽蠻蠻的,哥,你們在什麽呢?”火純雲不解。
當大哥的,豈能不清楚弟弟妹妹的脾氣,他這個妹妹啊,最是脾氣暴躁,隻能聲的解了一邊。
“什麽?還蠱蟲,還情蠱?大哥,不是我你,你好歹也是黨-員,也是無神-論主義者,你怎麽會相信這些鬼話的!”火純雲眉頭更加緊皺了。
“……!”
火純義翻了個白眼,他最怕的就是妹妹這個暴躁的脾氣,怕她一個忍不住給抖露出去。所以,在開始之前,他特意打眼色提醒過了,誰知道……人家根本沒看見。
“你們,都聽到了什麽?”火純義猛地回頭,瞪了一眼身後的警察。
“回首長,什麽也沒聽見!”
“夠得。”贊了一下,火純義又看向另一邊的部隊,那個不歸他管,但他官職畢竟高出太多,架子還是得擺出來的,“你們呢?”
“回首長,我們也沒聽見。”
“夠得!”既然沒秘密了,火純義也不再壓低聲音了,狠狠瞪了妹妹一眼,“多大個人了,還那麽咋咋忽忽的,成何體統?嫌你嗓門大啊,大吼大叫的,能有什麽用!”
火純雲也知道她闖禍了,不管老爹身上中沒中那神馬情蠱,都不能大肆宣揚。中了不能,沒中也不能。這可關乎老爹的名望、聲譽、形象問題啊,這氣勢上便萎了幾分。
“哥,那咋辦?”
“還能咋辦,守着,等,我已經叫舞兒過來了。”火純義臉一黑,哼道。
“你叫舞兒來有什麽用!”一聽舞兒,火純雲又要急眼。
當二哥的,就是起着一個緩解兄弟姐妹之間關系的潤滑劑的作用。一看又要掐架,火純薄趕緊-插-進來:“三妹啊,你這性子得改改了啊。你久居在外,不知道,舞兒現在可不一樣了,就算拉個特種部隊過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啊?”火純雲呆了,她在思索,在緩和,這個消息的震撼性,實在有點兒超出她的接受範圍。
而這時,一個人影‘唰’的一下,直接出現她的面前,正是木風。
“吆喝,各位都在啊,這麽熱鬧呢,開派對?那個啥,我可不可以參加?”
“你誰啊,人,鬼?”這突然間出現的家夥,吓了火純雲退了好幾步。
“咳咳,三妹啊,這下你應該接受了吧?剛才你可能沒看清楚,那位,就是這麽出現的!”火純義無奈的歎了一聲,随即看向木風,着緊的道,“木風,這我三妹,你别跟她一般見識。那個,裏面……那應該是巫蠻了,你能不能幫我把她控制住,把爺爺救出來?”
“救他?這個有點兒難度,要救他的話,還得看巫蠻的。”木風搖了搖頭。
“啊?”
衆人傻眼了。
而這時,一個身穿苗族古樸服飾的中年女子,緩緩走了出來。看不出她的年紀來,但能确定一點兒,絕對中年之後了,但那一張臉蛋,很美麗,很有韻味,卻是不老的容顔啊。有點兒像是港城的趙雅芝,不老的女人。
她一出現,一群警察、士兵們,趕緊舉起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你……我爸呢,你把他怎麽樣了?”火純義急道。
裏面沒了聲音,而她又走了出來,難道……
火純義不敢想了。
“你那麽緊張幹什麽,他沒事!”苗族女子掃了火純義一眼,這一眼差點兒,讓他心膽俱裂。“你就是那個困住我情蠱的人吧!”
“不才,正是在下。”木風嘿嘿一笑。
苗族女子面色連變,最終還是沒敢違背聖主的話,冷哼一聲:“你們跟我進來,那些大頭兵讓他們呆着,誰敢近前一步,心他們首長的命不保。”
“哦!”木風點了點頭,随即将手中抓着的‘屍體’,丢給身後一個警察,“你先給我拿着。”
“……!”那警察吓了一跳,‘拿’?這個詞彙,很值得推敲啊。
身爲警察,在木風出現的那一秒,他們就警惕了起來。他手裏抓着的‘人質’,自然是第一注意的因素。後來才知道,這少年原來是首長的朋友,但警惕心卻一刻也沒放松。主要是,那個‘人質’的樣子太慘了,面部青筋暴露,一看就是離死不遠了。
這時,火純義他們才看到,木風不是自個來的,手裏還抓着一個。不過,那家夥什麽來頭,他們也沒心情,更沒時間管了,老爹的命最重要啊。
巫蠻眉毛一挑,覺得那‘屍體’的臉有些的熟悉,但是始終沒想起來,在哪裏見過。想來,應該是群衆演員一個,也就不再多想了。
“跟我過來。”巫蠻領着四人,走到最裏面,看着沙發上那垂垂老人,她心頭一酸,“你們自己看吧!”
“這?”
火家三人頓時傻眼了,沙發上的老爹,居然一瞬間衰老了十歲還要多。火純薄沒看見,火純義跟純雲可是親眼見過的,幾分鍾之前,老爹的頭上還是黑白相間的,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全白了!不僅如此,剛才老人的皮膚、肌肉還算結實,但現在……簡直陷了進去,瘦了一圈啊。
火純義怒了,朝着巫蠻就撲了過去:“你對我爹做了什麽,我跟你拼命!”
“拼命,就你也配?”巫蠻輕輕一揮手,火純義就感到一陣乏力,坐倒了下去,“他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子,你們怎麽不去問問這位哥?我想,他應該最清楚!”
火家三人,皆是疑惑的看着木風,尤其是火純義、火純薄,眼神裏還帶上了一絲懷疑。
這老婆子,真會攻心之策啊,想挑撥,她還差一點兒。
“當時我就過了,火老之所以保持中年姿态,全是因爲這位的功勞。”木風一指巫蠻,聳了聳肩,“全靠她深厚的内力,火老才會衰老延緩,但這個是有代價的。我相信,你們都知道‘鳳山’的事情吧?常年春意盎然,從不下雪的鳳山,在一夜之間樹木枯萎,漫山遍野飄起了雪花。”
“凡事有因有果,這位已經等了五十年,也到了極限了,心傷之後,情蠱便會奪人性命。所以,短短不到半月的時間,火老就把這些年白白占來的青春,賠付了進去,幾乎是瞬間蒼老。在情蠱被困之後,這種共鳴就消失了。”
“給你們簡單一點兒的解釋吧!”木風一指火純雲,“假如你能活一百歲,我有法子讓你這一百歲裏面,容貌都跟十八歲的少女似的。但可惜,這隻是外表,并不代表你會長生不老,你的壽命依舊在損耗着,你的機能依舊在随着年紀的增長退化着,你也會得那些老人得病。當你到了一百歲生日的那一,你就會直接死掉。”
“而火老的情況很相像,簡單點,他是問這位借了幾十年的青春。而現在,便是歸還的時候了。在情蠱被困的那一刻開始,火老實際上就已經進入死亡倒計時了!”
火純義心中有些羞愧:“木風,不好意思,我先前懷疑你了。你……你是神醫,我知道你有辦法治好我爺爺的。”
“沒法子,壽數自有定。火老這是白白借來的,是白占的,不是他自己的。所以,還回去的時候,代價是很大的。除非情蠱封困解開,但沒這位的原諒,火老還是會死。我隻不過是……幫火老多争取了一段時間而已。”
火純義聰明,一下就懂了,也就是,老爹的生死全在巫蠻手裏。隻要巫蠻放手,老爹就不會死了。
他很想哀求她,但,這話卻怎麽也張不開口。
木風看着巫蠻,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火老死去,就知道你肯定會出現的。”
...
...